白弦月不屑轻笑,齐风突然回过眸来,看到女子嘴角的笑意,不解道:“你笑什么?”
“笑这些花开这么漂亮干嘛?到头来,还不是落个花黄凋零的下场。”白弦月说道,有些花儿,仅仅只有一天的光华艳丽而已。
皇帝坐在主坐,一行文武大臣和亲王贵胄们给皇帝行了礼,等到皇帝赐他们坐下时候,才个个唯唯诺诺地坐下来,真是做足了下臣的样子,给足了皇帝的面子与威严。
齐风拉着白弦月坐下,淡淡地说道:“阿妩有没有觉得奇怪?”
“是有些奇怪,坐在皇帝旁边的除了皇后,另一个女人是谁?”不是林贵妃,莫非就是那个盛宠的连贵妃?白弦月眸光轻眯,接着说道:“我好像见过那个女人。”
“那是连贵妃。”齐风说道,眸中有抹犀利的光芒闪过。
“我说就是嘛,不然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在宫里偷汉子。”白弦月眸光一片光华。
齐风赶紧拉了拉白弦月的手,声音低沉:“阿妩,这是皇宫,有些话不可以乱说。”齐风扫视过四周,见到大家都在认真地赏花赏舞,没人听到阿妩所说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白弦月在参加宴会中的各人脸上扫过一眼,没有看到昨天晚上的那个奸夫,昨天从那个男人的语气里听到了他应该很有地位,现在却没有那个人的影子,心中不免生疑起来。
轻淡的丝竹声,催得人晕晕欲睡,皇上依然淡坐于主座上,只跟众臣们风花雪月,不过看皇上那双老眼里明明摆摆的今天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一声尖锐的叫声,打破了这场祥和的宫廷宴会,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戾的光芒,然后是一个禁卫拖着另一个穿着禁卫军服饰的人走进了宴会,那名被拖进来的男子,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看到里面的肌肤血肉翻飞,看是受了极重的刑。
皇帝身边的太监脸色一变,指着那名禁卫,尖声尖气道:“大胆!你不知道皇上正与众臣同乐吗?弄些血腥过来像什么样子。”
禁卫将手中的男子扔下,然后跪了下来,说道:“奴才知错,不过奴才有要事禀报皇上。”
皇上面色平常,没有一丝不愠,仿佛这事是意料之中,“那你说说是什么事?”
“奴才抓住昨晚夜闯皇宫的刺客了,这刺客打晕了一名禁卫之后,穿上禁卫的衣服,后来被奴才的手下识破,他自知逃不过去,只好就地伏了法。”那名禁卫一字一句肃色的说道。
“既然你是禁卫军的头领,这事交给你们处理便好,又何必此时打扰皇上?”皇帝身边的那名公公,阴阳怪气,指着禁卫头领。
“后公公,奴才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当时这刺客说了一句话,让奴才不得不禀报皇上,请皇上定夺。”禁卫头领面露出恭敬之色。
“那你也应该……”公公还想说些什么。
皇帝明黄色的袖子一抬,伸出的手掌挡住了公公欲说出口话,“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名刺客说他是从幽兰殿里出来的,说连妃娘娘一定会保他。”
坐在皇帝身边的艳色女子脸色顿时一变,她目光楚楚可怜地盯着皇帝:“皇上莫听那人胡说,臣妾不认识那个人。”
连妃突感事情的不妙,啪哒啪哒地掉着眼泪。
“娘娘,你一定要救小的。”那名被打得血肉翻飞的男子,虚弱地说道,一脸期盼地看着连妃。
“你说什么?”连妃摇头,擦着脸上的泪水,表情更是一片幽伤。
“娘娘,你不能不管小的,好歹小的伺候娘娘也有几个月了,娘娘一直还夸小的床上的工夫很好。娘娘……”
白弦月一个咯噔,奸夫?
怎么可能?她昨天晚上?
皇帝听到刺客所说的话,脸色顿时一片暴怒,他回眸狠狠地瞪着旁边的连妃,语气一片阴沉与冷冽:“连妃有何话可说。”
“皇上冤枉……”连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拉着皇帝的袍摆,小脸一片惊惶。“皇上明鉴,不要听那贼人之话。”连妃突然目中泛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尖声乞求道:“皇上,肯定是有人陷害,故意弄出个男人来诋毁臣妾的清白,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是你……”她指着同样坐在皇帝身边的皇后,眸中一片怨毒。
“是你……肯定是你……皇后……你为何要陷害我??”连妃尖锐的哭闹声,响遍了整个御花园。
皇后脸色从容,只是淡淡的说道:“连妃娘娘行为不检,事后东窗事发。关本宫什么事?”
“肯定是你……是你……”突然连妃眼听一片黯然,口中喃喃道:“是他??”怎么可能,又可怜兮兮地望着眼前的皇上?
有时候人锋芒太露,就会无意识地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皇上看到连妃哭哭啼啼地样子,龙眸中一片厌恶之色,果然她只是个替身而已,又不是她,性格相差十万八千里。
“你口口声声说朕的妃子与你有染,你有什么证据没有?”皇帝果然心生不忍,倒是跪在地上的连妃,心里升起了几分希望。
“小的,知道连妃娘娘胸口处有一朵兰花的胎记。”刺客说道。
连妃的脸色已经煞白不已,只觉得周身一片冰凉,仿佛生命在一点一点地流失。
皇帝的脸色却是平静,他扫过连妃,然后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连妃胸前确实是有朵兰花状的胎记。所以皇上才会赐幽兰殿给她。
“来人,连妃打入冷宫,容后处置。”皇帝一声命令,吓得原本容宠盛时的连妃顿时面如土色,冷宫那是什么地方?先不说别的,就光听这个冷字都让人毛骨栗立,冷宫冤魂居多,夜半鬼半敲门,想连妃做了这么多的坏事,皇上以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回会那些冤魂会不会半夜里爬到她床上来找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