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谷花瓣纷纷,如梦似幻,雪衣女子,手里的黑笛传出悠扬的乐声,亭中男子雪袖轻扬,十指拔弄着琴弦,与女子的笛声合鸣。
乐声仿佛能穿通遥远的天际,带走一切世烦恼,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更如清泉般丝丝舒心。
乐声中还夹杂着浓浓的情意,恋恋的纯真的感情,如那天边耀眼的双眼,相互对视眨着眼睛。蝴蝶纷纷四舞,缤纷异常。
一曲完毕之后,那曲声还如回声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听者的耳边响起。
兰采儿站在那里眼中已经朦胧一片,她依在白的胸前,白本能要躲,被兰采儿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兰采儿喃喃地说道:“逍白,你爱我吗?”
白默然不语。
“其实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帮主跟我说话,喜欢一个人,便要去抓住,不然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或许再也无法挽回。”
白弦月收起玉笛,对上雪月,便是一脸温暖的笑意,她蹲在雪月的身边,将头靠在雪月的膝上:“雪月,你看这夕阳好美。就像我们小时候做的七彩棉花糖。”
“阿妩,我很开心。因为有你在身边。”雪月目中一片温和,宠溺。“真想一直就这样下去。”
“一直,阿妩会一直在雪月的身边。直到永远。”她说。
“在我活着的时候,能这么握着阿妩的手,摸着阿妩的发,看到阿妩开心的笑意,上天对我真是极好。”下辈子,下辈子他一定还能找到她。
男子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脸颊,她的嘴唇,这么一下一下,勾勒着她的面颊。他要记住她的样子,永永远远地记住,这样下辈子一眼就得找到她。
白弦月享受着雪月身上的气息,雪月对自己的宠爱,这一刻要是永远下去,那便是永远。她不敢去想明天的事情,就连下一刻的事情,她都不愿意去想。
“阿妩,我爱你,很爱很爱你……”男子说道。声音飘散入风中,让风中的每一个因子都传递着他对她的爱意。
“雪月,你知道吗?我也是。从我第一眼开始,那时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世界,第一次看这么漂亮的少年,就像是从仙境中走出来的一样,那笑容好温暖,他抱着我,叫我阿妩,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幸福开心的。”
“雪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不是你妹妹啦,只不过是占着你妹妹的身体而已,借尸还魂的事情,你听过没有?你肯定没有听过。诡谲吧?我也觉得挺诡谲的。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可是我的思想不是别人,不是你妹妹啊。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就是情不自禁。”
“雪月,这么聪明,难道没有发现你的妹妹自从落水之后便不同了吗?我想你肯定是知道了,只是你愿意去想而已。就算是如此,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她宠着她。”
“我做事疯狂了一些,而是却是如此地纵容我,就连那次我说要跟你成亲,你都纵容着我。我知道,你那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如此纵容我吗?”
白雪月温和地看着她,“阿妩……你今天说了好多的话。”
她站了起来,附身凑近男子毫无血色的唇,吻了上去,男子眼中一片浓浓的爱恋,轻轻地回应着,他想说,阿妩,下辈子,等着我。
微风吹起两人的发丝,轻轻地缠绕在一起,结发,夫妻缠,约定下辈子的事情,雪月你可一定要记得。
男子的手渐渐从她的腰间滑落下来。
她微微一怔,吻着他的唇,那般的缠绵。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雪月,下辈子,你可一定不要是她的哥哥,你一定要记得投胎时间,不要比她生得迟,也不要比她生得早。差不多就可以了,这样,我们才会在一起。
风狂得更加的猛烈,掀起琼花丛中片片落英,黑发交缠,随风飘逸着,奏起一曲婉转缠绵的恋歌。
琼谷的风带着清甜的味道,程音在谷中虽然种了不少的药草毒草,可是每一种皆是相生相克的。顺其自然的话,那些药草毒草与平常的花草没什么两样,若是无意闯谷者必然有心谨慎,反而会弄巧成拙。
白弦月坐在落英亭中,花瓣飞舞在她的身边,女子长发随风飘逸,白衣素雪,空灵至极。程音站在她的不远处,看着白弦月淡漠的身影,摇了摇头。
兰采儿伸手想要去摘花丛中一朵开得一半蓝一半粉的花朵,虽然花丛中串出一条红黄相间的小蛇出来,吓得她一声尖叫,差点没有站稳,幸亏白扶住了她。
程音过来,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这谷里的一切花草,最好不要乱动。”
兰采儿子怔怔地点头,脸色苍白不已。待程音走远,她才幽怨道:“白,你看主子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一直陪着白雪月吗?”
白随口而道:“那是主子的事。”
“可是她总不能一辈子在这里陪着一个死人啊。”兰采儿说道。虽然这个地方很好,属于世外桃源,能够生活在这里也是很不错的事情,可是兰采儿怕及了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屋顶上吊着几只碗口大的蜘蛛,或许床边游动着几条冰凉凉的大蛇出来。
“那是主子的事。”白只知道,主子在哪里,他便跟着她到哪里。一辈子。
“主子的事,主子的事?难道我们就不可以跟主子提个建议吗?主子呆在这里,我们离开。我们在谷外守着主子就好了,一辈子也没有关系,只是这谷里,让我觉得很恐怖。”兰采儿嗔道。
白凝视上兰采儿:“我送你出谷。”
“那你?”兰采儿见白眼里的淡漠,心里的警钟敲了一下,白很少答应她的事,特别是有关于主子的事。今天这事倒是答应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