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白与兰采儿已经过来,白脸上一片沉定,“有人朝这么追过来。”
“知道了。”白弦月答道。
“帮主,我们应该怎么办?”兰采儿说道。
“赶紧走。”不然还能怎么样,如果是齐风追过来,他一定不会让她走的。
一阵马蹄狂乱,惊得林中飞鸟四窜,走在前头的男子,看着山道边停着的马车,心潮澎湃,他追了两天,寻了两天,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当他迫不及待地掀开马车之时,如意料中的一样,车内空无一人。既然他一早便知道答案就是如此,可是心里还是存着几分希望,希望她正懒懒地躺在车内睡觉,睡得昏天黑地,然后他只有轻轻地把她抱回去便可。
一切皆是感觉,齐风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一路追寻,身心的交合,那个暗中生出来的默契,他一直相信,只是白弦月不知道而已。
“主子,是齐风追来了。”白惊愕。
这条路极其的隐密,从来不曾有人走过,齐风仅仅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走过来的吗?天下帮的兄弟,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大当家的。
“他追不上来的。”白弦月听着那狂乱的马蹄声,还有男子疯狂的呐喊,阿妩,快回来。
对不起,我竟然离开了,便没想过要回来。走就要走得潇洒,就算心里再痛,也是自己所做的选择,她绝对不会后悔。
白弦月带着白和兰采儿穿过瀑布,瀑布后面一片很大的空间,里面没有出口,只见白弦月轻轻地击了两下掌,节奏诡异,瀑布后面的一块石头顿时松动,分开一条小道出来。
齐风赶到瀑布之时,四周平静一片,水中漂过了片花瓣,他伸手捡拾,看着四周,并没有什么花树,想来是从瀑布的上游漂下来的。
明明感觉是在这里,可是这种感觉,又这里瞬间的消失。他永远也找不回来她了吗?一片飞扬的丝带在小树梢处随风轻轻地跳跃着。
男子眼里染过一丝希望,那丝带正好系在阿妩头发上的。湖蓝的一种颜色,配着她雪衣黑衣,飘然又从容。
“王爷,找寻了四周,没有见到任何郡主的身影,就连瀑布里面的空间也查看过了,虽然里面有些水迹,可是根本不可能藏人。”所以飞夜觉得郡主肯定一早便走了。
“再四处给你去找!”他就不相信,找不到她。
飞夜虽是为难,但还审吩咐底下的侍卫去找人,即使根本不可能找到。
琼谷之中,一年四季皆是百花盛开,当然那些花儿,各式各样皆是颜色鲜艳,美丽无比。却各各都含有巨毒,不可触碰,哪怕只要是闻到一点点,也会中毒而亡,当然程音只在走出谷外的那段路上种上了那个只闻气息便放倒入侵者的毒花,而谷内的花,虽是有毒,但各有各的克星,相互中合,便也对人体没什么太大的害处。
漫花亭中,雪衣耀眼的男子,一脸的云淡风轻,脸上一如的苍白,眼神望着远方,看着那姹紫嫣红一片的繁花,微微扬起笑意。
阿妩过得好吗?白雪月知道自己的日子仅是向老天借过来的,就算这一刻他还活着,也保不准下一刻,是不是永远闭上了眼睛。
“公子,该吃药了。”怡香站在白雪月的身边,手里端着的药碗,药香四溢。
白雪月挥了挥手:“不吃。”
“公子。”怡香面露哀色,“公子若是不喝药,身体怎么会好?要是郡主知道了……”
“阿妩,她不会来的。”白雪月说道,眼里有浓浓的伤感,他从来没有骂过她,更是没有特别严厉的跟她说过什么重话,只是那次,他对她说,他不会爱她,阿妩不过是一相情愿而已。
白雪月不能爱她,阿妩身边有一个更好的男人对照顾,宠着她。白雪月谨慎地记着自己的身份,永远也不可能越雷池半步。
上次,阿妩如此不顾一切的要救自己,原来后果竟是如此的可怕,这更让白雪月明白了,不能给阿妩希望,一点也不能给,一定要够绝决,虽然会让阿妩觉得很残忍,但是以后她会知道他所作的一切,只是为了她好。
一切痛苦,折磨,只要他一个人承担便好。
“郡主,她也不希望公子这样子。”怡香突然嘤嘤地哭了起来。
白雪月眸中有着厉色,看着怡香:“我还没死,你哭什么?”等他死了再说。
“不是,怡香是不想看到公子,如此自暴自弃的样子。”怡香说道。
“自暴自弃又如何,程音也不过只能暂时让我活着,活得久又如何?”早死早超生,或许下辈子还能见到阿妩,就算要在阎王殿等上几十年,他也不在乎。
下辈子,他一定要记住,不能再做阿妩的哥哥了。
“公子……”怡香哀道,端着药碗的手在轻轻地颤抖。
白雪月推动着轮椅,身上一贯的清冷,冷艳至极,如谪仙,仿佛就要随风而去。他刻制自己不要再去想阿妩,不要再去走入她的生活,这些日子,他断绝一切与阿妩的联系,就连那只从小陪伴到大的雪貂,他也将它放走。
只是白雪月转身没走出多远,便看到了,暖阳下,那日思夜想的女子,女子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后,映得整个脸颊娇媚不已。
白雪月的心蓦然停住,然后猛烈地咳嗽了起来,说好不要去想阿妩的,可是现在又在想她,想到眼前都出现了幻觉。
白弦月弯唇浅笑,雪月就在眼前,那么的真实,让她觉得四周的空气都生动起来。
“雪月……”
那是白雪月一直想要听到的声音,听到她再叫他雪月,他其实不喜欢她叫他哥哥。
“阿……妩……”白雪月突然觉得天空中有绯丽的色彩,真实得不似在人间,如仙境。
女子朝他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很轻,让白雪月眼里的光彩更加的耀眼,做梦吗?还是幻觉,他知道自己病入膏盲,出现幻觉,实在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