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自知知明,知道自己贱!”白弦月一向出口挺重的。
夏小绯的脸唰!变成很难看,目光也狠毒起来,伸掌过来,十指丹寇,赫赫鲜红,如血一样,朝白弦月的脸上扇过来。
这一巴掌,凌厉带风,而且那指甲及长,扇过之后,还会在脸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
白弦月轻屑一笑,伸手过来,捏住夏小绯的手掌,只听见咔嚓几声,夏小绯的手指骨脱臼,白弦月无害的微笑,露出惊羡的目光:“哟!贱人这手指涂得好漂亮啊。怎么弄得?帮本郡主弄一个好不好?”
夏小绯痛得脸色煞白,淮安府的病郡主怎么会如此大的力气,一下子就掰断了她的指骨?她痛得嘴角在颤抖,脸上冷汗涔涔。
“王妃,时辰不早了,我们早点出发吧。”阮纯忍住笑意,很合适地催促着白弦月。
白弦月朝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怒道:“本郡主不知道吗?还用得着你这小蹄子来说。”十足的嚣张跋扈,刁蛮不可一世!
阮纯宛若受气包一般,低着头。
“还不快走!难道让本郡主过来扶你!”又是一声怒喝。
阮纯赶紧跟了上去,脸上一片惊惶,心里却是笑得痛了。
夏小绯的丫环,认为自家小姐在家里不可一世的,可是如今又碰上了一个不可一世的高傲郡主,这下子怕是得不到好处。
丫环的心里渐渐地在衡量着左右轻重来。从小便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们,个个脾气都不是一般的坏
走出府,阮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白弦月瞪了她一眼:“你笑什么,本郡主骂了你,你开心?”
“不是啊,王妃,你不知道,夏小绯仗着自己是夏大将军的女儿,又有几分姿色,成了这湘然最嚣张的女子。众星捧月,这湘然多少男人为了她,疯狂不已。她倒是一点也不懂得收敛,反而仗着这些优势,欺行霸市,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阮纯脸上一片得意。
“那她还真是舍得脸,当齐风的小老婆。”白弦月不屑道。
“怕是因为那些对王妃不利的传言,所以夏小绯才甘愿这么做的。或许她有更大的目的呢。”阮纯自从上次没有将白弦月身上的守宫砂告诉齐风,便觉得那样的流言蜚语对白弦月相当的不公平。心里带着些愧疚之意,当然她更不喜欢那个夏小绯。
“她想赶本郡主下台!”白弦月轻轻一笑,“她倒是把握十足啊。”
“其实比起夏家小姐,奴婢更喜欢王妃一些,可是王妃既然是主子的妻子,应该为主子分忧才对。”
“你的意思就是说,本郡主是妒妇,连自己的丈夫娶个小老婆都不能容忍?”白弦月语气不愠。
“不……不是。”阮纯赶紧否认,郡主眼里的冷光还真是骇人。
主子的小老婆不省油,很可怕。大老婆更加的可怕!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白弦月说道,“就算哪天我不在,也有人照顾他。”
白弦月本来就是来还齐风人情的,如果看到他收个女人入府,就左右的心情,那白弦月倒真是太自私了。
她果然是见不得自己的男人,身边还有别的女人。
空旷的小道,确实有几分肃杀之气,耳边更是一阵嗡嗡的鸣声,阮纯的目光渐渐变成忧虑起来,一只绿色的虫子突然之间从草丛中窜了出来,扑向白弦月。
白弦月伸手,便将虫子夹在指间,一愣,然后眸色深幽至极。
“这是蝗虫!”阮纯看到白弦月指尖夹着的小虫子。声音带着些颤抖。
“不过是条臭虫子而已,你的表情看起来很惊慌哦。”白弦月笑道,扔掉了指尖的虫子,虫子坠落,突然扑动了几下翅膀,在坠地之前飞窜起来。窜入草丛之中。
“现在是谷物****之际,可是这里的蝗虫怎么会这么多?”阮纯惊恐。
白弦月如水般的眸子,闪动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蝗灾!”
对于这个靠天生存的古代,随便一个小小的灾难,毁了人们赖以生存的粮食,便是一个沉痛的打击,与生死相息。
“前几年也是如此,蝗灾泛滥,粮食颗粒无收,湘然的米价一夜疯涨,饿死了不少的百姓,最后那些穷饿至极的百姓实在忍无可禁,暴发了叛乱!”那时阮纯年纪还小,当时就算她将齐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换成米粮,也只不过每天施一顿粥而已。
“朝廷的款粮都被人贪污了吧。”这事很稀松平常,对于有着森严等级的君主立宪制时代,有权力便有贪欲。
“这里主子的封地,皇上既然交给了主子掌管,是不会拔款震灾的。反而会让主子将原本的税收如数的交上去。”阮纯眼里一片忧恐,“沿海又有大批的倭寇强匪袭扰,主子的压力就更加的大了。”
白弦月听得阮纯话里面意思,齐风压力太大,不管他做什么,利用谁,都不全是为了自己。
“阮纯,我们回府,再商量对策。”白弦月说道。
要钱的话,天下帮势力这么大,钱是没有问题的。就算齐风要找人,她也会帮他。可是齐风却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他的苦衷。这让白弦月大为恼火。
“我们?”阮纯一愣。
“派人去找齐风回来,说本郡主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白弦月眸光一片犀利。
阮纯点头,“奴婢知道。”
回到府里,却见夏小绯一脸忧伤的看着荷花池下的锦鲤,旁边的丫环递过糕点给她,她一点一点地投入湖内,看着抢食的鱼儿。
白弦月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千金大小姐没事就是喜欢无病申吟,外加任何跋扈。
夏小绯觉得身边人影闪过,抬眸,见到白弦月,眼里的忧伤,顿时变成势力的刻薄,“郡主这是干嘛呢?刚出门又回来,这般风风火火的。是不是外面的人说话太难听了,郡主只好跑回府里当缩头乌龟啊。”
“扑通!”
夏小姐嚣张的身影在水面与岸边划过一个优雅的弧度,荷花池内溅起大片的水花,她很不幸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