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在上首批着折子,老十默默跪在地下,大气不敢出。
这次的安排郡王不甚满意,听九哥说,他有动一动蒙古的羊毛生意,只盼着自己能早日娶了图娅,让这段关系更牢固不可摧。
老十觉得,娶一个也是娶,娶十个也是娶,何况图娅这姑娘他还挺满意,唯一现在他不明白的是,得了未来老丈人的认可,难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惹得康熙生气?
“这次慈宁宫里的马吊展示,是你的主意?”
老十的舌头打了一个结,大概康熙并不知道麻将这个词语,所以他本来想纠正一下,才发现答应过小九,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她卖了。
“是,是儿臣的主意。儿臣觉得,比起骑马射箭这种,图娅格格又是姑娘不合适,所以,也是,展示……”
编不下去了。
康熙似笑非笑地看了老十脸红脖子粗的,这算是尽快给媳妇儿普及了在京城里贵族命妇的娱乐方式?不过,听说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好端端,格格怎么就落水了?”
“这个……这个儿臣听内幕说,是为了不让咱们大清输了颜面比试过程中,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康熙“嗯“了一声,老十又磕了一个头:“皇阿玛,这次哪里没做好,您告诉儿臣,儿臣改,儿臣可以请教哥哥们。”
“你做的很好,起来吧。”
老十一听喜不自胜,他心心念念地,是之前跟康熙的约定:“皇阿玛,那您之前说的赏赐还……”
“赏,当然朕要赏你。”
“所以,皇阿玛您这是同意我去火器营了?”老十开心的就要蹦了起来。
“嗯,去跟老八多学着点儿,到户部行走吧。”
老十差点两腿一软,又跪了下去,他想不明白,当初郭小九亲口信誓旦旦地承诺保证他心想事成,怎么……这就变卦了?
而若然此刻正忙着扮演福尔摩斯的角色。
清晨伶织慌慌张张地进来,道若然的妆奁里丢了两件首饰,一支嵌宝石的金镯子,一枚翡翠戒指,倒不是东西多贵重,是若然从娘家陪来的嫁妆里面,若然从来不爱戴首饰,都是让伶织下去妥帖收好了,根本不存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丢了的问题。
屋里出了内贼,手脚不干净。
“还不赶紧都下去查清楚了,主动招了也就罢,若是让主子查出来,仔细你们的皮!”伶织脆生生的声音,虽然不尽威严但平添了尖利,若然靠在椅背上,半阖了眼,从下毒起,她便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福晋,福晋……好像找到蛛丝马迹了,奴才在后门那,发现这个是咱们镯子里掉了的一颗晶钻吧?”安喜从门外匆匆跑进来,小心翼翼双手托着捧着,也是难为他,那么小的钻,他也能找到。
伶织凑近一瞧,“格格,还真是,奴婢记得清楚呢,那只镯子上这样的晶钻一共十二颗,其中一颗不牢靠了。奴婢还打算最近拿去补补。”她说着又冲安喜问:“那你可见后院可有谁进出来往了?”
安喜道:“看门的小厮说,就是何采办走过两次,喔,好像还有个丫头,看着面生,说是花房上的。”
“花房?”若然像是恍然大悟,毕竟程紫扇贺她的那盆芍药,还好端端在门口摆着。
伶织目光里还带着不解,绿袖一看主子深情,立马心领神会,对安喜一摆手:“你先下去,打听清楚那个花房丫头的模样,她走后门去哪,干什么,问清楚了再回来禀主子。”
“格格,那咱们现在……”绿袖止了声,她知道主子心里现在盘算什么无凭无据,随便往一个丫头上推了也是推,伶织后知后觉地:“啊。格格奴婢晓得了,那个程……”
若然一把捂住伶织的嘴,圆目一瞪:“还没查清楚,怎么能胡乱说诬陷别人?绿袖,陪我去景盛号走一趟。”
景盛号,京中最大的当铺,上至价值连城的宝物,下至布匹古玩,皆可交易。凭若然猜度,东西虽然不算多么贵重,但程氏也就是恶心自己,赏出去肯定她怕露马脚,不如一了百了,赶紧当了,她一时半会发现不了,就算发现,那么大个京城,上哪找去。
至少,碰碰运气总是没错的。
景盛号。
楼内分上下两层,柜中陈列的是稀世珍物,有出价高者先得,剩下这些小物什,也就一寻殿内伙计,禀报掌柜一声出来看物或者估价,也就算是交易成功了。
伙计一见来人,连忙上前热络的招呼:“两位姑娘里面请,不知是典当还是买回啊?”
楼内放了众多桌椅,有沏茶水果,若然想了想道:“我来,是想向您问两样东西下落,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我急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