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功这一声问的邬算盘心花怒放,出了帐篷嘴都快笑歪了,比吃了蜜蜂屎还高兴。
我老汉百年之后也有人当孝子贤孙给我守灵了,起码老了之后隔三差五来看自己。
“祖父、祖父,哈哈……。我邬绩也算是有后人了!”
邬算盘大笑着回到了大帐内,笑容满面都拿起笔批阅着公文,虽然已经一天一夜未眠了,但是听见张功叫了他一声祖父,感觉到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尽,现在自己身上有使不完的劲。
……
张功躺在帐篷内十分无聊,稍微挪动了身子就疼痛难忍,勉强的半坐了起来,朝着帐篷外喊叫。
“老吴你别躲了,小爷都看见你的头了,能不能过我弄点吃的,都快饿死了。”
这个老吴躲什么躲,小爷会吃了他?就算当初吓唬他过分了,但也不要像怕瘟神一样离那么远,都快离了有一百米了,你就这样侍候别人?
老吴听见了张功的吩咐,远远的答应一声就走了,弄得张功尴尬无比。
没一会儿老吴就提来一个食盒,里面有一碗肉粥、两个鸡蛋、三个馒头,还有一小碟酱菜黑不溜秋的,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
张功勉强的喝了半碗粥就吃不下去了,拿了两个鸡蛋揣兜里,剩下的全放地下了。
看着进来就放下东西跑出去的老吴,张功叹了口气说道:“老吴,是小爷以前对不起你,把你吓的湿了裤子,可是哪都是过去的事了。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没发生过成吗?进来陪小爷说说话,大太阳的站外面不热吗?”
“多谢小相公好意,在下职责所在不敢违之。”
见劝不动老吴,张功愁眉苦脸的躺在床上,因为身上有伤张功感觉自己头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又睡着了,打起了呼噜。
听见帐篷内传一阵阵呼噜声,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看见头上掺着布条的张功摇了摇头,轻轻的拾起地上的碗筷食盒离开了。
张功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被尿憋醒,叫了几遍老吴没有人答应,只好一个人慢慢的下了床,拄着那柄邬算盘送给他的长枪出了帐篷,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随便找了一棵的小草就开始放水了。
可怜的小草被张功精准的水枪射断了腰,无力的低下头去,张功哆嗦了一下系好裤腰带准备回帐篷。
张功放水的地方离自己的帐篷有点远,自己身上又有伤便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
自己也不想走那么远啊!可是军中有规定,营寨之中不可随便便溺,违者挞三鞭。
坐了一会儿又感觉肚子不舒服,在一棵大树上找了好久才找到几张树叶,看着被南军士卒看秃噜光树叶的大树,张功感到十分抱歉。
自己从把那一车书推回来,看见那一车书就想用书纸擦屁屁,可是邬算盘看到自己不善的目光,随即便表示如果自己撕一张纸,他就割了自己的皮写上字粘书上。
用长枪的枪头费力的刨了一个坑,忍着伤痛解开裤腰带蹲了下去,一阵神清气爽之后,用土埋葬了自己的产出,慢悠悠的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还没走到自己的帐篷边就看见老吴四处张望什么。
“哎哎哎……,瞅啥呢?小爷在这,快来搭把手,小爷的裤腰带好像没系好。”
老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见张功不尤的担心道:“小相公,你跑那去哪了?俺都找了你好半天,真是让俺急上火了。”
“小爷这模样能去哪儿?到后面山上放水去了,不然难道小爷还要尿床上?”
“行行行,小相公你没事就好,俺刚刚去城里给你弄吃的去了,给你买了几个羊肉包子还有一碗汤面。”老吴夺过张功手里的长枪,扶着张功说道。
张功怔了怔,从营地到西河县城一个来回,怎么也要半个时辰,老吴竟然如此费心。
“老吴啊!你以后别叫我小相公了,我听着感觉怎么不吉利,小相公糊不了牌,赢不了钱的。”
“那俺以后叫你什么?还有糊不了牌是什么意思,赢不了钱?
小相公是说博戏吧!赌博这东西可不能粘,粘上了金山银山也能输完,而且大周律:博戏财物者一律收缴,杖一百;轻者充军,重者斩首。”
张功一瘸一拐听着老吴的咯嗦,自己还以为老吴是一位寡言少语的高冷男神,谁知道自己随便一说,他就没完没了的唠唠叨叨,比乡间老妇人的话还多。
“小相公,所以说蹴鞠、弈棋、骰子戏、打马、叶子戏、宣和牌、升官图这些图一时之乐,玩一下没有关系。
可是扑买就不同了,它什么东西都可以赌,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垂头丧气。
俺在东京城里巡视的时候就看见过不少人输红了眼,把自己的妻儿都赌了,然后自己又被官府的衙役捕快抓住了被罚充军,可谓是妻离子散、凄苦无比。
所以说小相公,你那什么糊牌赌钱少玩为好,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老吴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一直到张功进了帐篷还在说,吃完羊肉包子、面汤,依然在说。
张功被老吴说的苦不堪言,只好拿出了自己要看书,不要打扰自己为由才打发走老吴。
最让张功无语的是,老吴竟然走到帐篷外面一个人还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自己已经打定主意了,以后还是不要找老吴说话为好,不然一直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翻开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过的《战国策》张功摆了摆头,一个人在帐篷里面安静的看着。
不过自己还没看一刻钟,邬算盘就提着一只烧鸡来了,瞧见张功一大早就起床读书,心里头一阵欣慰。
邬算盘用手护着烧鸡说道:“先别急着吃,你先把衣裳脱了抹点药膏,还有头上的布条也该换了。
不然这大热天的容易烂,到时候你小子这张俊俏的脸蛋就没了,脸上到处流着脓,看以后还有小娘子跟你亲嘴不!”
张功闻言无奈,任由邬算盘在自己身上到处抚摸着,而且邬算盘还时不时还发出一声赞叹声,好像是在把玩一件精美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