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小离也豁然大悟,焦急万分的问道:“范爷爷,是不是找到了?是不是找到他了?”
范珲慈爱的摸着少女的头,微笑着说道:“找到了一个家住西河县外王家村,与其叔父同进南军的少年,但不知是不是他。”
“定是他,定是他!都怪小离,连他叫什么名字都忘了问,小离真是大笨蛋!”
“呵呵,乖小离莫恼。应该是他,要从南军有一要求,父辈皆曾为军中之人,而西河县入南军的少年就他一位,他姓张单字一个功。”
小离在嘴里默默的念叨:“张功,原来你叫张功。”
得到自己心上人的名字后,小脸上绽开了朵朵绯红。
“范爷爷明日便去南军营地问问,这人是否在还在西河,乖小离可不要再流眼泪了,好不好?”
小离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坚毅的说道:“范爷爷如果你见到他,不要将他抓回来好不好?他要去保家卫国,去征战沙场,他是真正的好男儿。
请范爷爷告诉他,要记的有一个人在等着他,小离会一直等着他的,会一直等下去的。”
范珲面面相觑不知少女为何作此状态,望天长叹一声说道:“痴儿,痴儿啊!”
——
此时的张功在帐篷内读着《战国策》,邬算盘走了进来,将书从张功手中抽了出来。
“你现在能读进书?不要顾着脸皮,背上疼就喊出来!
今日让你知晓军中律令不是好玩的,趴下让我看看背上的伤,瘦的跟猴子似的。”
张功咬牙切齿的任由邬算盘在自己背后抹着伤药,但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
“痛,痛痛,轻点。你手跟擀面杖一样的,揉面皮呢?”
“疼死你,让你小子下次还敢不敢擅离职守、贪污钱财!”
夜幕即将降临,一老一少又互相怼了起来。
“小子,如果你明天能动弹的话,来帮我清点辎重,我就送你一只长枪,还有一副弓。”
“小爷才不要那烧火棍呢?您还是留着老了当拐杖吧。”
邬算盘气的狠狠赏了张功一爆栗。
“你小子别不识货,老汉我的东西能差?”
……
第二天早上,张功强忍着疼痛走出了帐篷,背上的鞭痕已经淡了不少,不知是伤药的作用还是邬算盘根本没有下死手,或许两者都有。
出了帐篷发现军营的人寥寥无几,帐篷也只有几顶了。带着疑惑张功来到了邬算盘的大帐外,发现那个节度使老头也在,只好蹲坐在外面等着。
邬算盘叫了张功一声,让他进来。
张功挺着腰杆走了进去,一一行礼。
“就这小子,全南军在西河就这一个少年从军,你找他干嘛?”邬算盘疑惑不解的问道。
范珲走上前去一直围着张功瞅,抬起手狠狠拍了拍张功的后背,疼的张功直叫唤。
“你想干什么?欺负老汉的孙子,我看你是皮痒了。”邬算盘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提着范珲的衣领狰狞地说道。
范珲一头雾水,自己不过轻轻拍了这小子一下,谁知道他就喊疼。
“师叔,你先放开,我有话对这小子说,真的有事。”
邬算盘一脸狐疑的松开手,默默的抓起了桌上的鞭子,范珲看着自己师叔的动作摆着头,整理一下衣袍。
“你小子前几天晚上是不是救了一个小姑娘?”
张功木楞的点点头,这老头怎么知道自己救了小离姑娘?
“就你没跑了,想不想一辈子衣食无忧,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做一个富贵老爷?”
现在轮到张功一头雾水了,这老头什么意思?天上掉馅饼了,有这好事?
范珲看了看邬算盘小心翼翼的说道:“想不想一辈子不跟这些丘八们打交道,不用在战场上博取富贵?想的话跟我走,把那个小姑娘娶了!”
邬算盘举起鞭子向范珲打去,一边谩骂道:“你个玩意儿,敢来抢我孙子!天下间什么富贵我给不了,偏偏要娶一个女人来图。
你给我滚!你范珲吃女人的饭吃上瘾了?还要拉着我孙子吃,天下间那家的女儿比我还富贵?是公主还是郡主啊!”
张功蒙了,娶小离姑娘还不要钱,倒给一辈子富贵荣华,天下间有这样的好事?
不过一看见邬算盘怒气冲冲的追着范珲打,也不好意思答应。
“师叔别打了,我比你还大十来岁呢,能不能尊下老?”
邬算盘也怕把范珲打出毛病,收了鞭子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范珲扯着张功走到角落里悄悄的说道:“仗打完了就回西河把小离娶了,如果你敢不娶!本官让你一辈子都不能娶媳妇。”
张功被范珲吓唬一顿,但这老头谁啊?
小离姑娘自己绝对要娶,还要光明正大的娶,不过你个破老头还威胁小爷的幸福生活,太不把小爷当回事了。
张功垫起脚朝着邬算盘大声喊道:“邬爷,这老头说你是老昏了头,还威胁我今晚就当逃兵去找他,然后娶那位姑娘!”
范珲连忙捂着张功的嘴,满头大汗的朝邬算盘解释道:“师叔,你别听这小子胡咧咧,这小子一肚子坏水。”
“那你干嘛捂着他嘴啊!放开,滚蛋!”
范珲叹着气走出了大帐,突然回头看着张功说道:“你不要辜负了小离,小离她说会一直等着你小子的。”
张功对着范珲拱手行了一礼,颤抖着说道:“劳烦节度使大人转告小离姑娘,就说小子此生必不负卿。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范珲大笑着走进马车中,还不忘给了张功一记唾沫星子,嘴里没好气的骂道:“自己给小离说去,这话膈应人,本官说不出来!”
看着范珲乘着马车离开,邬算盘拍了一下张功的头,笑骂道:“你小子怎么那么多花花肠子,那叫小离的姑娘好像是我师侄正不倚家的闺女,参知政事的外孙女。
你小子哄女人倒是熟练的很,到底谁教你的?
还有这酸诗!啧啧,亏你小子能说的出口。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