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功扶着腰在营地里散步,吃撑了没办法。那老头拼命的往自己碗里加菜,自己又不好意思拒绝一位老人的好意。
哎!他们怎么都全副武装的,张功瞧见军营的兵卒们都束着甲,几位军将模样的人站在演武场上指挥着。
演武场上人声鼎沸的,张功走了过去逮住一个军卒问起了原由。
“兄弟,你们这是要干啥去,难道要拔营了?”
军卒诧异的看着张功像是看奸细一样,全军营的人都知道,你不知道?
“你小子的伍长呢?吃撑死了,没来得及跟你说?”
张功听见军卒的回答顿时无语,转身便扭头走了。慢慢悠悠走进邬算盘的大帐,看那老头在扒拉着饭碗问道。
“老头,外面的人要干嘛去啊?个个都披甲带刀的,夜间操练?”
邬算盘扒着饭碗嘟囔的回应道:“去取军粮,问这干嘛!”
“没,我就好奇问问,我能不能跟去看看?”
“你跑去干嘛?让你吃饱了撑的,有那闲心,还不去把那本《战国策》的字认全乎。”
张功看邬算盘的脸上面带微怒,也不好在求他,抄起桌上的《战国策》就出大帐了。
走进自己的小帐篷,天已经彻底黑了,点上从邬算盘那顺的大蜡烛仔细读着那本《战国策》。
《战国策》记载了西周、东周各国之事,记事年代起于战国初年,止于秦灭六国,约有240年的历史。分为12策,33卷,共497篇。
张功从范珲那拉了一车的书就是这部书,以及范珲的注解和评论。
捧着这本《战国策》中的赵策,张功看的津津有味。还是读书人会骂人,骂人都文皱皱的,没文化的还不知道。
……
“师兄,一切无恙就等那些厢军统领前来。奚都统制也答应去汾水营寨。”
正毅正在对范珲交代着各种事项,今晚一定不容有失,如果造成了哗变和营啸,自己和西河的百姓一定会不得安生。
西河现在只有一千多兵卒可用,虽然说大部都是南军精锐,但也挡不住几万厢军的冲击。
“嗯!我知道了,下去吧!”范珲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沉声的说道。
正毅听见自己师兄的吩咐,行了一礼退去门外将门轻轻关上,走出河东衙署。今天晚上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做,这关系到河东数十万百姓的安危和朔方城的安危。
……
“吴法你领着归队的一都骑军作为侧应,待我军取得库仓后,将来援敌军阻拦住。
吴天你领一队步卒将他们的外围斥候守卫全清理了!”
奚憨坐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发布着军令,眼睛看着远处汾水边的厢军大营。
吴法、吴天两兄弟得到奚憨的命令后转身离开,各自引着军卒走向黑暗。
……
汾水河东厢军营地。
“我就说嘛!那个知县肯定会拉拢我们的,现在姜侃那老小儿走了。
不说河东,就汾州这块地界怎么的都要仰仗我们!”一位身穿锦服的老者站在大厅内,得意洋洋的大声说道。
在坐的有二十几位军将也纷纷得意的大笑起来。
厢军走那,那都不欢迎。被人像臭虫一样赶来赶去,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得到的却是最少。现在总算是新媳妇死了婆婆,熬出头了。
现在全河东的禁军都没了,只有朔方城有南禁军,不过他们的粮草辎重可都要掐在我们手里,怎么可能起得了风浪。
“好了!“
老者制止了众人的谈笑,不过依旧得意忘形的说道。
“那个西河知县邀我们去赴宴,虽然他是一个小小的知县,但他老丈人可是参知政事,务必要与他为善。
上一个倒霉知州死了,虽然是平章事的族弟,但也没什么关系。不过那个知州一死,他底下都有我们的人。
库仓里的东西也就没有知道了,那个西河知县一看也是靠着关系上任的,只要是人,总有一样东西能够打动他的。
到时候只会更仰仗众兄弟,再给他送点他喜欢的,搭上了参知政事的这条线,我们被转为禁军就有了盼头,到时候我们也不妨做个一地节度使,当个土皇帝……”
众人看见锦服老者的谈论,目光都火热了起来。河东节度使!有了这个名头那么在河东自己就是王。
什么南禁军,大周劲旅,我们能把河东禁军弄灭就不能弄亡南军?
“走!给那西河知县一个面子,众兄弟们去给他赏个光,听说他养在深闺大宅的女儿可是娇媚动人,不知哪位兄弟能够得到美人青睐……哈哈!”老者趾高气昂的说道,还不忘给众人挤眉弄眼。
老者的这番作态又引的众人哄堂大笑,就领着众人大步流星出了大厅门。
走到营寨门口老者对着身边高高瘦瘦的军将轻声说道:“今晚将那些人全都埋了,还有河边库仓的东西,也全都沿汾水运到说好的地方!”
高瘦军将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黑色的夜幕中。
“走,去会会那个知县,顺便看看他女儿长的漂不漂亮,哈哈……”
一群人骑着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后面跟着一股百人的步卒。
吁…吁……
锦服老头骑着马看着城门大开的西河城,心中十分得意。
不过又担心的看了看城外不远处山坡上灯火通明的南禁营地,他们只有几百人怕个什么,但还是小心为好。
“你现在快去营寨再引五百…不!引二千步卒过来,不过不要进城,就在城外等着,如果到了亥时我没有派人出来,你就攻入南军营地!
再将可用军卒全派来攻城,还有要将库仓里的东西全都烧了!”
锦服老者又对着身边的一位心腹下着军令,看着心腹没入夜色,才领着众人大摇大摆的走进西河城。
张功在帐篷里读着书,但是这季节还是有蚊子,身上咬出了几个大包,没办法读书了就跑出帐篷到处溜哒着。
走出帐篷发现灯火通明的营地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个在木栏边巡视的军卒,便向着邬算盘的大帐走去。
“老头,你……”张功还没走进去,就看见邬算盘手里拿着一块玉佩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