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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日本之行

叮~宋瑜抓起手机一看,是曹瀛回复了。她扔下吹风筒顾不得擦手就赶紧解锁屏幕。曹瀛让自己尽力而为即可但是不要离曹益太近,并告诉她要多在乎自己的感受。只要她不想,他随时可以安排她撤离。

这算是保护和承诺吗?宋瑜抓着手机完全不顾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掉在了屏幕上,慢慢的她伏在桌前开始轻声抽泣。她太委屈了,尽管一切都过去大半年了,自己也开始了新的生活。

但李扬是她从青涩到轻熟时期的精神支柱,这份感情在骤然崩塌之际,她以为自己再没法去相信一个人了。曹瀛的出现拯救了她,即使他不喜欢她,即使自己要为了他去接近另一个男人。这个温暖如春风,痴情专一的男人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她自己也搞不清对曹瀛究竟是出于感激还是欣赏,亦或是绝望之中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输了,即使得不到曹瀛的心也要让他一辈子记得自己!

周三,W市机场。二人刚托运完大件行李,曹益微微侧头见宋瑜拽着自己衣服口袋里的超大容量U盘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脸色极其难看。这个兰齐,临出发前嘱咐她多带点“特产”回来。宋瑜以为是吃的或者是工艺品之类的,结果兰齐飞快的塞了一个U盘到她口袋并悄声嘱咐她不要一男一女的哦。

宋瑜很后悔认识了这么一个活宝,跟着曹益出差她哪来的勇气去搞这些啊!我是女人!女人!我要脸的好吗!曹益以为她不舒服,大发慈悲的接过她手里的电脑包。“该托运的都托运了,电脑给我拿吧。”宋瑜不知道曹益发什么疯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但是她不敢让老板亲自拿东西于是赶忙伸手想拿回来,谁成想不小心碰到了曹益冰凉的手。

曹益只觉得宋瑜的手很暖很软,还没反应过来宋瑜已经飞速夺走了电脑包。两人气氛有些尴尬,不知为何宋瑜脑子里又浮现出在L市出差看到的那一幕。“曹总,我来拿就好。咱们现在先去候机厅吧!”宋瑜忍不住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曹益见她满脸通红心中愈加疑惑,他觉得她似乎有些怕自己。

呵呵!这会儿才想起来怕?也不答她话,两人隔得远远地往候机厅走去。宋瑜心中腹诽:这货给人看见那种事居然面不改色,真当我不是人吗!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自己尴尬。看到老板那啥没被炒鱿鱼已经不错了,毕竟曹益可是在外有痴情老总的名头的,一旦宋瑜传出去他还如何维持这个名声?所以曹益才偶尔对自己好一点,想要收买自己?

原来是怕我散播桃色新闻啊!曹益玩味的看着她脸色变来变去觉得好笑,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当初撞见自己吃快餐竟然毫无反应,还竖大拇指!晾了她将近一个月也不来道个歉解释一下什么的,脸皮可真是厚啊!

傍晚时分飞机在东京羽田机场落地,飞机上为了不尴尬宋瑜一直装睡,装着装着竟然真的睡着了,被曹益一巴掌拍在脑门儿上才叫醒。事后曹益还嫌弃的说她头发太油弄脏了自己的手......由于在日本有人全程接送,因此这次没带着老梁,二人刚推着行李出来就看到门口有人举着用蹩脚的中文写着齐云二字的牌子。

来人身材矮小清瘦,看到曹益向他挥手立马走近来九十度鞠躬自我介绍,然后接过行李开始往车上放。宋瑜积极帮这位叫田中泉一的先生摆放行李顺便简单攀谈几句,学过一年日语还没和真正的日本人交流过试试水。田中很惊讶,说宋瑜的日语有些许大阪口音。宋瑜也挺兴奋的,毕竟第一次出国看什么都新奇又好玩。

曹益看着她欢呼雀跃的模样甚是嫌弃,“会几句就了不起了?小孩子就是喜欢卖弄。”说完还故意开口用流利的日语和田中聊起来,完全不理会宋瑜的抗议。住的酒店就在港区,离他们要拜访的公司比较近,半个小时不到就到了酒店门口。

宋瑜和曹益在田中的引导下来到会客厅,这是一家十分具有大和民族风格酒店。全木质结构房间十分紧凑,所有房门都是层层叠叠的推拉门。从大厅到住宿区足足拉了六扇门才到地方,老板娘是个中年妇女名叫幸田千代,有个十几岁的女儿叫小玉。

田中先生帮他们放好行李后就马不停蹄的回公司了,晚饭是千代做的,米饭,酱菜,烤鱼和酱汤。宋瑜一边吃饭一边给曹益讲第二天的行程,曹益吃完没说什么自行回了房间。但是宋瑜却闲不下了,长这么大第一次出国诶。想出去逛又怕一个人不太安全,拉着曹益又不现实。宋瑜坐在桌前发呆,千代过来送茶水,知道了她的心思后十分热情的叫小玉带着她去四处逛逛。小玉才十三岁大,还穿着学校的制服看起来十分青春活力。

她问宋瑜想买什么她可以带她去,宋瑜想着要给妈妈和弟弟带点特产就问她东京什么特产好?小玉说都是一些甜点不好储存,建议宋瑜临走前再买。如今要买可以先买一些手帕和工艺品,但是路程比较远。于是二人在附近逛了一会,小玉给她推荐了几种甜点买回去先尝尝,哪种好吃到时候就买一些回国。

回到酒店时曹益的房间早就熄灯了,啧啧才十点不到啊!这酒店是木质的宋瑜不敢像平时一样走路怕吵惊了曹益,只能蹑手蹑脚的回房间。经过曹益的房门时她还神经质的把耳朵贴上去偷听了一下,咳咳,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嘛!但是这次啥也没听见......可惜呀~~~

第二天一大上七点多,小玉已经带着早餐来敲门了。宋瑜迷迷糊糊爬起来拉开门让小玉进来,小玉开始帮她摆好早餐。掀开盒子第一层,拿出来。又掀开第二层,继续拿出来。宋瑜正准备去洗漱,猛地一看这不是两个人的餐具吗!连忙问她怎么回事,小玉说你的丈夫不和你一起吃吗?

宋瑜又开始觉得脑瓜子疼了,曹益这么老他们哪里像夫妻了?再说了夫妻干嘛分房睡?刚准备告诉她弄错了,门哗啦一声,穿戴整齐的曹益若无其事的进来了。“你平时上班也起这么晚吗?”说完环视一周宋瑜的房间,然后不要脸的盘腿坐下开始吃早餐。宋瑜刚醒没洗脸没梳头的还穿着睡衣,此时已经接近发疯的边缘。“那个,曹总您可以回自己房间吃吗?我这里还不太方便。”

曹益正在装汤完全没打算听,还顺手给宋瑜装了一碗,一副我已经开吃不想挪动的模样。“小玉叫我来的,她说你昨晚玩的太晚可能起不来,让我来这边吃。”宋瑜一拍脑袋还没说话,小玉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是看宋瑜脸色不对拔腿就溜了,宋瑜无奈只能抓起旁边事先准备的职业装跑进里间洗漱。

不一会宋瑜整理完出来曹益已经吃完了,但是完全看不出要离开的意思。宋瑜认命的盘腿坐下开始吃早餐,以不变应万变,尽量忽略他的存在。“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本来打算就这么默默的吃完赶紧出门,熟料曹益率先开口。宋瑜一口鸡蛋还没吞下去,关你屁事!当然她哪敢这么回答。“我太兴奋了睡不着,就叫小玉带我出去买了一些甜点。”

“你喜欢吃甜食?”

“算不上,打算尝尝什么好吃准备带一些给朋友。”

“给兰齐吗?”

这是什么口吻?宋瑜不得不抬起头看着曹益,啧,还是那个帅气的老男人啊!怎么现在越来越不认识他了。“不是。”宋瑜擦擦嘴。“我吃好了,我们现在出发吗?”曹益寒着脸顿了好一会才点点头。

Toshiba在日本是数一数二的制造商,在中国也有很多合作伙伴,齐云只是其中一个。对于这种公司来说齐云并不算大,因此别人不会等你只有你等着别人的份。宋瑜和曹益在会议室等待接待,九点三十分田中先生带着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进来了。

曹益起身熟练的用日语和他交流,原来是负责市场的坂田先生。宋瑜也跟着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番,随即四个人坐下开始商谈。宋瑜的日语几乎没用过,听生活中的对话还好,商务谈判还真的比较难理解。曹益也是厉害,听说在法国也是自己谈生意的,去过很多国家都不需要带翻译。

听了一会宋瑜就开始开小差,眼睛不着痕迹的四处观察。日本人很讲究效率不喜欢繁琐,所以会议室布置的非常简洁,除了桌椅连桌面麦克风什么的都没装。宋瑜觉得很无趣又开始偷偷的打盹,一旁的曹益已经有所擦觉,悄悄伸手捏了捏她的膝盖。

宋瑜一下子就惊醒了,拍开曹益的手轻声说道:“兰齐别闹!”她也是睡傻了,一瞬间还以为是在策划部的时候兰齐坐在旁边,只有兰齐才会这么幼稚,用捏腿的方式叫醒她。坂田先生很有礼貌,虽然听见了也只是看了看这边没说什么。倒是曹益脸色不太好,宋瑜知道自己犯了错,可能还会影响他的生意不禁十分内疚。她不好再走神只能拿着文件假装研究,有很多看不懂的自己慢慢猜。

就这么熬啊熬啊熬到了中午,坂田先生和曹益似乎谈的不错,四个人一行准备去吃个午饭再继续。

席间这个肥肥的坂田不再像在会议室那么正经了,一直调侃曹益每次来东京都不好好玩玩就走了十分热络。原来是老朋友了啊!怪不得刚才没因为她睡觉的事发飙,毕竟日本人是很注重这些基本礼节的。曹益只笑着说自己工作繁忙所以不好逗留,来日方长什么的。

田中先生见宋瑜无聊便给她点了一些水果和甜点,着实把她当小女孩看了。坂田也注意到了宋瑜这边,他好奇的问曹益。“前几年你不是都带着一个男性助理吗?怎么这次换成了小女孩?”这句宋瑜听得懂,曹益以前的助理确实是个男的,这不是后来调走了吗。曹益没怎么解释,就说女孩子更细心些。

坂田笑眯眯的看着宋瑜:“小姑娘,你们曹总可是大帅哥加大好人哦~”宋瑜听得恶寒,曹益玩味也看向自己仿佛在等着她怎么回应。宋瑜见这些老男人调侃自己上瘾了便恶趣味的回答道:“我还小,一直把我们曹总当父亲看呢!”。看着曹益嘴角抽搐强忍着火气的模样宋瑜心里乐开了花,论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这种事宋瑜就没在怕的!

一顿午饭下来他们几个倒是吃的尽兴的,自己得罪了曹益好几次不禁有些担忧起来。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像这种过尽千帆的男人对于这些能让自己调动起情绪的小事其实是会上瘾的,因为他们大多过惯了被人仰望,被人顺从的日子。偶尔被气的面红耳赤又因为不是大事只能憋着保持风度,这样的情绪多了他们会觉得很有趣。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原来为了完成曹瀛的调查自己已经越陷越深,逐渐走进了自己编织的罗网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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