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老爷刚刚回来,正在房间休息”
殷月时从思索中抬了眼,道:“嗯,晚膳时去请父亲一起用膳吧”
“是”
木愚所在的客栈,单清烟的房间中同样的,气氛也不太好。
单清烟一言不发,脸却更冷了。深邃的双眸中的深处看不见的情绪。
殷月时的动静他也在关注,他也知道彼此在相互关注着对方的行动。薛天海不见踪迹,要找的东西也没一点儿线索,他这一回下山,还没有做好任何一件时。
单清烟心绪微微动荡,不禁怀疑自己的能力。
“少主,莲回来了”碧蝶对单清烟恭敬道。
单清烟抬眼向她,碧蝶把门打开,一位淡紫衣男子进入屋中,立即对着单清烟单膝跪下。
“属下拜见少主”莲清脆的声音转来。
“嗯,起身吧”单清烟端坐着,明眸严肃异常,一身尊贵气质使人毫不怀疑他的领导者身份。
“谢少主”莲起身挺直立着,正视主子禀报:“少主,属下奉命查寻傅家,发现傅家三年前便搬迁离了原址牛角镇,之后便一直居无定所……”
原来,傅家上一代家主得了不治之症,到三十岁了都一直没有子嗣,心灰意冷的傅老爷便过续了旁支的一子过来养育,怎么也算是傅家血脉。
孩子名为傅延生。
过续过来时傅延生五岁,过了五年后傅老爷偶遇一位神医病治好了病,不久就生下了自己的孩子,而且是个男孩,傅家自然很是高兴。
傅老爷的亲生儿子名为傅奇豪,傅老爷很是喜爱,对傅延生的栽培也转移到了奇豪身上。
傅老爷五十寿辰时,就宣布让傅奇豪继承家业,但把家业一部分分给延生,还把家族代代传承的家族之宝交与延生,命他妥善保管。
之所以没把传家之宝交给奇豪,是因为傅奇豪嫣然纨绔子弟一个,担不起那么大的使命。对于家族的秘密使命,傅老爷纵然再爱子也是不糊涂的。
为了保障儿子的下半辈子,才把大部分家业给他,以保他吃穿不愁。
这样的安排让傅奇豪感到极为不满,明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傅家血脉,传家之宝却没有传给自己,他当然不同意,更不会善罢甘休。
之后,傅家就内斗起来,任傅老爷如何告知傅奇豪拥有传家之宝的危险性,没把宝物传给他是为他好,傅奇豪都不听劝,直道是傅老爷胳膊往外拐。
有一天,傅奇豪竟然生了坏念头,为了陷害污蔑傅延生,他偷偷把家传之物盗走藏在自己房里。不想,他的宠妾胡氏无意中瞧见此物,趁傅奇豪酒醉时讨要了去,带回了娘家。
待傅老爷发现传家之宝不见时,可是震惊的当场就晕倒了,醒来后便宅子大搜索查探,最后查出是傅奇豪盗走传家宝。
傅老爷大怒,用家规惩罚了傅奇豪和胡氏。待到胡氏家搜寻时,发现胡氏的嗜赌弟弟却已经把宝物当了换钱。
傅老爷马不停蹄地再去当铺追寻,宝玉却已被他人买走了。
傅老爷当场就蒙了,知道传家宝找不回来后,傅老爷就赶紧吩咐家人收拾家当,搬家离开了牛角镇。至今都在躲藏低调的生活着。
“……属下找到了傅家,据傅老爷所说,玉当时在牛角镇的当铺中被一名男人买走,那男人只是一名下人,是奉主人的吩咐来买块玉打造首饰罢了,也不知对方姓名出处。那人样貌普通无特别特征,时间又长当铺的人也记不起来,无从找起”
莲无情绪的禀报完毕,等待主人吩咐,他的任务是完成的好还是不好,都由主人说了算。
“与傅家就此断绝,给傅家转话,以后傅家与云下山庄再无瓜葛,念傅家多年坚守且还算忠诚,便不责罚,去吧”
单清烟下了命令,既然宝玺已经出现,就不再需要傅家保管了。而且因傅家的管护不周才让事情发展到如此境地,傅家也没什么能力再担重任。
这么多年了,也该让傅家自由了。
“是,属下遵命”
莲领了命令,就离了房间,办事去了。
宝玉是被康家的人买走的?似乎不是。据查探,康飞叶是几个月前才从一个小商贩手中无意中得到的玉。因为要为赏玉大会做准备,他作为首富希望能有一些稀有的玉带去参加。
康飞叶出差在外找玉时,有个有过生意往来的商人给他看了自己不久前得到的玉。他知这玉是好玉,却感觉太过贵重给人一种莫名的敬畏感。那商人有种自己用了倒可惜了那玉的感觉,觉得留着也不知有何作用,反正只要赚钱便好,便把玉卖给了康飞叶。
那,那玉之前是被谁卖走又怎么落到商人手中?
单清烟略做思索便不去想,宝玺既然已出现,眼下重要的是把玉找到,以前的事已不重要。找到之后作何打算,他还在考虑当中。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东西不能再落入他人之手。
“单午”
“少主”单午听得单清烟叫唤,进屋等候吩咐。
“现在朝阳城,如何”他酷脸冷峻,朝阳城现在明里暗里有多少势力他可是一清二楚。
“回少主,殷月时从山贼那里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暂时无行动。惊掠阁也一无所获,但还在继续找寻薛天海。风候宫不见来人。京中来的人目前无行动,在暗处观望着。白月城的人没有出现,最有可能是他们在守护薛天海。还有一拨人在朝阳城中潜伏,已确认与在舞阳州攻击康飞叶和云惜雪的是同一伙人,只是,还未知晓对方具体出处”单午把情况仔细说明。
“对方的目的无非是玉,应该是京中一些有野心之人的爪牙”
“少主,军中也有来报,裴天勇被抓前似乎与景王有信件往来”单午又道。
单清烟听了微微眯起了眼,思绪在转动 。现在的庙堂之中,最有野心的人是谁,不难猜出,只是那些事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
先前裴天勇想挟持云晨曦与白月城合作,失败了,云晨曦还是落入了皇上手中。白月城为自保告发了裴天勇,现在裴天勇被关押天牢,景王的锐气被迫收敛了一些。
难道那些杀手是景王的人,他与朱雾堂有什么关系?
朝阳城中聚集多方势力,就只为一块玉,他忽然有种恶作剧的想法,若把那块玉毁了会有什么效果。
皇帝应该会更加的疑心病吧,这个东西那个人不亲眼见到不切实的掌握在手中,他是绝不会甘心。
可那东西要真落入他手中,就该云下不得安生了。
殷月时在房里中有些坐立难安,一向冷静的脸上隐约映着丝丝纠结,烦恼。
他万万没想到此事居然还与祖父有关,这要他如何下手。他自然不会去打扰祖父,更不想忤逆祖父,可这事他又非施行不可。
今晚与父亲用过晚饭,殷月时询问他父亲他们家与凤阳首富康家可有往来的事。
殷老爷给了肯定答案,殷家与康家是挚友。
交情就是从殷月时的祖父殷逸阳老先生发展来的。
当年,殷逸阳去上京考试时,路上遇到了同样去京城考试的康飞叶的祖父康言风。
康言风那时是个十足的穷苦小伙,为了路上的食宿问题,他一直都在做着一些小买卖赚钱。
殷逸阳很欣赏康言风的勤俭刻苦,与他相处两人也很谈得来,一路上相互照应渐渐便成了好朋友。
到京城后,康言风不幸落榜,殷逸阳中高榜。不过,康言风并未难过,他来京城的主要目的是能改变贫穷,不是进入朝殿。
这一路来他渐渐摸懂做生意窍门,他便在京城做起生意,成了商人,渐渐富裕起来。虽然与殷逸阳身份地位不同,可两人还是有往来,友谊不变。
殷逸阳进入官场后,深知官场的利害,面上与康言风保持距离,不想把官场的不良影响带给康言风。
在帝位更换之前,殷逸阳干脆告病还乡,同时,康言风也把京城的生意转回老家凤阳州,回到了故里,不就便成了凤阳的首富。
因殷,康两人的低调往来,他们的友谊甚少人知晓,只有家里的一些亲人知道罢了。而殷逸阳并不常提起怀康家的事,故而他与康言风的友情家里人也没几个人知晓。
而康言风前几年已经过世了,当时殷逸阳命殷月时的父亲代为去康家烧香,月时的父亲才知道这事。
所以,当康家遭遇横祸时,康飞叶的父亲认为只有殷逸阳才能保康家血脉的安全,才命飞叶把孩子托薛天海带去找殷家避难。
康飞叶的父亲知道殷逸阳处于隐居状态,一般无人去打扰他,所以特意嘱咐去找殷逸阳帮忙,而不是殷家其他人。
所以,薛天海一开始就是来朝阳城找的是殷月时的祖父,给的殷逸阳消息,而不是殷府。殷府的人自然不知道有薛天海这么一个人了。
殷月时知道是祖父那一辈的交情后就猜到薛天海定是去了祖父的居住地。
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