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含玉饮了饮茶又道:“我想明天去城里买个小宅子居住,作为朝阳的落脚点,你们要跟着去看看吗”
“不用了,你做主就好了”木愚回道。反正都是花他的钱,要做什么买什么他依自己喜好好了。
不久,青火也回来了,遗憾的说没找到薛天海的消息。
木愚伍笑倒不失望,找到找不到她们也没损失,就是有些担心薛天海主仆两人的安全,可怜那小孩儿了,唉。
夜晚,殷府
殷月时正在书房提笔,敬言捧了杯热茶放在桌子一角。
“敬语有消息回来了吗”殷月时头也不抬的问。
“少爷,还没有”
犹豫了下,敬言道:“少爷,你说薛天海会不会已经离开了朝阳城,或是来朝阳途中把东西给藏到了别处,还是他并没有来这儿”
殷月时抬眼瞧了瞧敬言道:“都有可能”
依伍笑她们所说,她们救薛天海时只见死了下人,车上的物品并没有被抢去,她们与薛天海到小镇上休息两天后离开。薛天海请了殷家人去接他们主仆二人,殷家却又没有接到消息,那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薛天海临时改变主意去了别处,并没有到朝阳城来。
第二,薛天海在来朝阳城的途中再次遭遇不测,身上的财物被抢。那么,他们要找的东西很可能就在山贼之辈的人手中。
只怕那些粗人还不知道那物件的价值,如果被人拿去当了换钱定出现恐慌走漏消息,当铺老板可不是傻子。
当日送走伍笑木愚两人后,他就差人去查了城里和附近城镇的当铺,没见有人拿大块玉来当。那么大块宝玉,如果有人当了一定使人印象深刻。
至今当铺都是没有消息,那么就是还在他人手中,最可能的就是山贼。他吩咐敬语去伍笑说的小镇到朝阳城之间的路途中寻找山贼窝,势必要找到东西。
他问过伍笑,知道她们与薛天海在一起过的只有他,连单清烟也不知道。他得到了第一手情报,快他人一步,一定能比别人找到。
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薛天海说康家与殷家是相互认识的朋友,要找殷家庇护?
薛天海撒谎?还是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他仔细想过,家里的朋友或是熟的人没有康家人的影子,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家里有与康姓的人来往过呀。
殷月时思虑许久未得答案,忽想起什么来,问:“父亲何时回府?”
敬言回道:“少爷,听管家说过两日便是休沐日,老爷到时就会回来的”
“好,父亲一回来就告诉我”殷月时又写了几个字便放下了笔,起身。
敬言知道主子要休息了,在殷月时身后整理案台上的笔墨砚台。
此时,朝阳城外附近的山贼们可就倒霉了。
在这深夜中,本是人睡觉的时间,朝阳城外的山中却异常热闹。山贼们在睡梦中被骚扰,贼窝被搅个鸡犬不宁,却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
闲着没事干,木愚伍笑出了客栈去逛逛朝阳城的街市,青火乖巧的跟随在后。
两姑奶奶在街上心情愉快的溜达,这儿看看那儿买买零嘴,逛得不亦乐乎。
逛了许久,忽见街上人们自觉分开的退到路边,把街道让出来。
木愚伍笑也随大众站在路边,等候观看是怎么回事。
渐渐的见有官兵押着许多男人往府衙走去。那些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不过不是什么重伤,最多青鼻脸肿的外伤。
然后路边的百姓们有的指指点点的叫好的,有的手提蔬菜鸡蛋的就往那些人身上砸。
木愚伍笑奇怪的看着这场面,正要问旁人那些人是做了什么罪恶的事了,大家要这么唾弃他们?
青火及时的向她们说明,他刚才就已向旁人打听。
原来这些人都是朝阳城周围的山贼强盗,近几日有无名的大侠把附近的山贼窝都踹了,还通知官府去抓人。这不,官兵就去了,把那些作恶的山贼都抓了回来。
“无名大侠?没有一些什么名号吗”伍笑眨着明亮的双眸,非常有兴趣的问。
“这个没听说,听说给官府送信传的消息,就因没署名,所以才称是无名大侠”青火说道。
木愚笑道:“这个大侠还挺斯文的嘛,要是其他侠客一定来个飞镖传书,或是飞箭,这样才符合江湖人的做事风格”
“总归是件好事”伍笑望着远去的官兵。
街道旁的客栈中,刑锁站在屋中向主子禀报。
“阁主,没有找到东西,审问了那些山贼也没听说有抢到过什么玉”
“嗯……”常墨雨眉头微蹙,脸上表情不变,心情却起了变化,有些纳闷了。
惊掠阁一直观察殷月时的动静,殷月时要干嘛常墨雨自然知道。
发现殷月时的书童外城外去时,他的人暗中也跟踪敬语去了贼窝,他得到消息后便猜到玉可能被山贼抢了去。
他查过康家他也知道薛天海往朝阳来的事,很有可能薛天海在途中遇到山贼被抢劫了。
可,山贼窝已被翻了个遍,人也审问了,就是没玉的踪迹,当铺什么的他也想到了,也没有找到。
难道,薛天海真的临时起意,并没有来朝阳,而去别的地方了?
他几乎就这么认为了。
可薛天海带他的小主人及宝玉去了哪里,他怎么找也找不到,不只朝阳城,其他区域他也派人找了,就是没有这个人的消息。
薛天海到底藏到何处去了?
以惊掠阁的情报网,竟然也找不到,不只惊掠阁在找他,殷月时,云下山庄也在找他,均一无所获。
这个小小的管家到底有什么遁术,竟然这么多势力在找寻都寻他不到。
就算死,也会找到一丝痕迹,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更好找。
因为,死人不会自己移动。
常墨雨怎么想都没有头绪,他抬起头看向刑锁,锐利的目光直视刑锁冷静的眸子。
“刑锁,你以为如何?”该听他人意见时他是不会逞强的,这是作为领导者该有的气魄。
“阁主,属下认为,薛天海为了康家的小主人他一定会想办法保护自己。属下认为他应该躲起来了,而且就在朝阳城中。属下在路途中细心找寻过,有人在朝阳城外几百里小镇见过他,确定薛天海离开时是向朝阳城方向来。依康家给殷月时和单清烟的消息,薛天海就是来的朝阳城。山贼那里并没有找到薛天海的踪迹,那就表示他并没有遇到不测。属下猜很有可能是他乔装进了朝阳城后藏在不易发现的地方,所以我们很难找到他。至于孩子,他可能让别人帮忙带进城,这样他和孩子分开来进了城,别人也不会对他感到印象深刻了”
常墨雨听了,脸上露出淡淡的笑,赞许的看着刑锁,道:“那你也有往这方面查了?”
“是的,属下猜薛天海可能藏在寺庙之类的清静之地,现在正等消息回报”
“好”常墨雨点点头,心中恢复平静,“有消息立刻禀报于我”
“是”
此时殷府同样的,殷月时在听到敬语的禀报后一言不发的坐着。
他端着热茶,轻轻拨动茶盖,垂头盯着手中的物品,双眸依旧温和无任何波澜,动作轻柔优雅,脸上一片沉静。屋里很静,空气似停止流动一样,有丝沉闷的感觉。
敬语无声的候在一旁,他知道主子现在在压制情绪。
良久,殷月时才把目光从手中抬起,缓缓道:“你方才说除了你之外还有人也去了贼窝?是何人?”
敬语忙回答:“少爷,我查完一处山头的贼窝后又赶去别的地方,却发现那里的贼窝已经被人给先一步摆平了,而且有被翻找的痕迹,之后几处贼窝也是,那些被官兵抓获的贼人都是他人所为,我只是给官府送了信。至于对方是何人,敬语不知,不过我认为不像是云下之人所为”
“嗯,除了单清烟,还有谁在打宝玺主意……玥王府现在是自身难保,风候宫是很有可能,难道是他们?哼,云风雪现在还有心思管这等闲事,病好了?”
风候宫宫主云风雪前些时候把伍笑当不易抓走的事他可没忘,他知道云风雪得了难治之症,所以才需要严家医者救治。
当然,是伍笑他冒充了一回神医,也不知道云风雪的病怎么样了,他要是知道伍笑是冒牌的,会不会迁怒于她呢。
一这么想,殷月时还真有些担心了。
雾中谷事件后,不易封锁了风候宫所有的药物购入渠道,云风雪正到处找寻药物,应该是没多余的心思关心其他事。
那还有谁?
“京中有什么动静?”殷月时问。
“回少爷,京城来的人似乎只是观察,并无出手的打算。其他权贵似乎只在意云下的动静,并不知晓玉的事”
殷月时呷了口茶,缓出了口气,为想不明白的自己感到丝丝压抑。
正百思不得其解,敬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