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道路上不缓不急的前进,长寿在赶车,青火跟他坐在外面。
肖含玉面带严肃沉默着,他们这次是去哦不,应该是回朝阳城,回肖含玉的父母家。回到那里,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肖含玉有这种感觉。
“含玉”木愚唤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肖含玉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道:“你们还记得我与你们说过,我的房间里有人住过吗,那不是我的错觉,是真有人住进去了”
伍笑问:“是谁?”
“是我”
“你?!”两女孩奇怪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肖含玉皱着眉道:“在我离家后,有人看到我又回了府,正确的说是与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府里人把他当成我,自然让他住我房间”
“你有什么双胞胎兄弟吗……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木愚问,她第一想到的就是这个可能。
肖含玉摇摇头:“我不知道,据我所知我是独子……也许有,也不一定”肖含玉说着苦笑了一下。
从小就从父母身边离开,家里给的理由也很合理,他也不曾怀疑过,眼下看来,尽是奇怪。
独立不一定非得离开父母,再说,父亲要他独立好继承家业却从没教过他做生意,他懂得做生意还是管家教的。
说起管家,管家真的对他好好,除去身份就好似他是管家儿子一样,掏心掏肺得真心对待他,嘘寒问暖,他打个喷嚏管家都会紧张。
对他这般好的人,就是长年累月下毒给他的人?
肖含玉怎么也不相信,也不想相信,所以,要查出真相的念头更甚。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再伤害他了。
肖含玉眼中隐隐浮现狠厉,脸色变得冷酷起来。
木愚伍笑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一切只有到朝阳城才能找答案。
这天,木愚伍笑走着路,马车在一旁跟着。呆在车子里太闷了,她们就下车走路,肖含玉也下来陪她们走,反正也不急着赶路。
走着走着,后面驶来一队人马,阵仗不小,立着军旗,看着是军队的人。
肖含玉立刻叫长寿把马车靠边停,让军队先过去。路边三人静静站着等队伍通过。
队伍渐渐过来,看着有兵百人,有一位将军人物骑马在队伍前头,后面跟着一辆豪华马车,马车在中间,被众军层层保护着。
路过木愚他们时,队伍的人紧盯着他们,好似担心他们有不轨之举。路人们则一脸呆样的望着这威风凛凛的队伍,心想这是什么贵族人物在出行。
云晨曦身着锦衣坐于马车之中,宽敞的车厢内唯有他一人,他一脸漠然,毫无波澜的眸子依然清亮可爱。
他此次去东炎国,作为质子,会有什么境遇完全未知,能否再回来的希望更是渺茫。也许会客死他乡,也许会在那边孤独终老,再见她的机会,怕是无望了。
他被押进京后,入住的并非天牢,而是皇宫。他没有惊讶也没奇怪,知道皇上另有打算,知道他还有用处,知道自己暂时保住了性命。
当时他还想,只要还活着就会有机会再见到想见的人。却不想,一道圣旨犹如当头一棒,震的他清醒过来。
皇上命他作为质子前往东炎国,具体期限,不定。。
千阳国虽然是大国,军力也硬,但论实力却不是绝对强。
军力第一国,东炎。千阳国多次与东炎国对抗,均落于下风,只勉强能守护国土。依东炎的请求,医者是优先送去东炎,现在东炎国不缺医术高明的大夫了,又张狂了起来。最近更是传言要跟第二大国的南郡国联盟,千阳皇帝无奈,只能出质子的缓计。
但派谁去呢?皇上考虑许久都下了决定,皇子们个个手心手背,送谁出去都舍不得。这时,得了白月城的云晨曦私自出境的密报,简直来的巧不如来的好。
云晨曦也是皇家血脉,还是玥王之子,身份不比皇子低,用他没有不妥。
许是坐得久了身子有些麻,晨曦动了动身子,也不知这是到哪了,他撩起窗帘的一角随意向外望去。
这一举动,却让他无比庆幸。他一扫窗外,顿时睁大双眸,激动得直想跃出车外去。
他看到了木愚,伍笑,还有一个俊男站在路边。他心跳加速激动得无以复加,盯着木愚想喊她,想告诉她他在这儿,想近近的看着她,想碰触她,想告诉她他这些日子多么的想念她……
晨曦手抓住窗口,窗帘已经掀开,他的头探出窗来。奈何马车走的快,已经看不到木愚的正面,这时跟随在马车一侧的坐骑见状,跟上来警惕得盯着他,生怕他逃窜一般,询问他有什么吩咐。
晨曦不理来人,歪着头瞭望,急急寻找木愚踪影,想让木愚瞧见他。可士兵们挡着视线,木愚只见着马车人流,里面坐的啥人她哪知道,就连晨曦探头出窗外她也没看见。
就算看见了,她又能如何,只徒增伤感无奈罢了。
望着渐渐远去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晨曦眼里荡起水雾,一脸绝望,心却又生起一丝温暖。
他犹清晰的记得与她相处的日子,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她故作严厉冷酷的对他审问,在他被转移出别庄时她的拼死相救,就算受伤她也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放,当时他是多么的高兴,感动。
木愚,他一辈子都会记得有这么一位重情义这么美好的女子,她对他的关心,给他的温暖,对他的好,他会一直记在心底,终生不忘。
望着渐渐远去的队伍,木愚双手抱胸没有何评论。伍笑道:“是哪家贵族人出行啊,都惊动军队护驾了”
肖含玉望着飘扬的一路尘土,眯着眼道:“我看不只是护驾,看这戒备的架势,车里人怕是也被监视着”
“但可以肯定,里面坐着要人”听两人的评论木愚也发表了意见。众人均点点头。
“阁主,您要出行?”
“是的”常墨雨对刑锁道:“我去朝阳城,我这回是私事,勿需跟随,去朝阳之后会再转去隐阳州,有要事把消息发去给我”
“是”
肖含玉已经在去朝阳的路上,他也不能掉队,该是他出场的时候了,呵,好期待!
舞阳州
郊外避静的小宅子中,小落院里一棵不知名的树木飘下了几张黄叶落在地上。在这本打扫的干净的庭院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对处女座的人来说可是相当刺眼。
这院子里有一棵树,还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子,此外并无他物。
这宅子很静。
再看看屋子里,简单的摆设,生活用品齐全。里面或站或躺或立着几人,正相对无言,对于院子外的萧条,倒显得热闹又安静。
他们身上呈现的不凡气质,与这落寞的宅子又有些违和。
“康老爷,此事事关重大,您还是从实说来吧,说了,也一身轻松,无人再打你们主意了”
对峙良久,殷月时终于打破了僵局。
他看着眼前的两人,谆谆善诱,他不希望用到武力,但他们若执迷不悟,他也不排除此法。
单清烟坐于桌旁,盯着床榻上的两人看一言不发,殷月时要说的也是他要说的,没有必要重复。他墨色的眸子里透出一丝丝光亮,使被视之人有种自己是猎物的感觉。
康飞叶坐于床沿,他身边仰躺着云惜雪,她脸色有些苍白,但无损她的美貌,更显得她惹人怜爱。看来伤势还未完全痊愈。
康飞握紧云惜雪的手,他俊逸的脸上显出些无奈,明亮却失了些神采的眸子透出他的无奈,他抿了抿嘴,半响才回应:“怒,无可奉告……康家已不在,我还有什么好怕的,那位爷想要如何就来吧……”
他眼神坚定,眸子却微微动荡,可见他并非无畏,但还是选择不妥协。
殷月时蹙了蹙眉,他知道康飞叶说的‘那位爷’是指谁,康家灭门是那位爷所为。
只是他不明白那个人为何这么做,不是已经派他来查了吗,难道不相信他?
殷月时眼里露出不解,想要说什么又隐了下去,垂下眼坐回桌子旁给自己倒了茶,顺便把单清烟手边的加上。
单清烟欣赏康飞叶的执着,但这事却由不得他。
“飞叶……”
云惜雪另一只搭上他的手背,感激的看着他,他为她付出太多了,因为她的任性使得康家遭难,但他还是依她宠她,她心中好不安,她有愧于康家。
想想他一个月前还是首富,卧大宅,左右众人拥护跟随,现却落于这偏僻之地,居于无名之所,真是委屈他了。
康飞叶爱怜的看着她,扯了扯嘴角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他既已娶了她,就要承担得了责任。
“单清烟,殷月时,你们为何如此?这事与你们无关,何必多管闲事?”
云惜雪对桌子旁的人冷冷说道,无畏地投去不满及责问的目光。
殷月时看了看云惜雪,冷清回答:“夫人无需过问”
“你……”云惜雪柔媚的眸子中升起星火,对于殷月时的态度很是恼火,他管她家的事,居然叫她不要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