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看着皇帝夏辩手足无措,内心十分的失望,国家君王不求多英明,起码要临危不乱,眼前这位大夏帝国的君王,显然是太平日子过惯了,听到危险,第一时间居然是慌乱不堪。
陆修无奈说道“陛下莫急,这是臣的猜测,或许事实并非如此呢?”
夏辩颓然道“陆爱卿有所不知,你不说我没有注意到,现在想来,这两日果然是十分不妥,昨日有禁军禀报,说有人监视朕居住的皇家秘院,本来以为是陆家暗中保护我的人,如今想来,这却是朕的武断了。”
陆老夫人急忙说道“陛下,未得君王旨意,我等岂敢擅作主张,老身却是命人加强了,整个博陵城的防备,却不敢擅自打扰陛下啊。”
夏辩在无怀疑,急忙拉住陆修说道“陆爱卿,你既然看出来了敌人的阴谋,可有破解之策?”
陆修看着皇帝惊惶无措的模样,心凉了半截,试探着问道“陛下,您微服私访,难道暗中就不安排护卫军队?”
夏辩愕然道“这是大夏,而且,朕也是秘密私访,何需护卫军。”
陆修此刻只想掰开这货脑袋看一看,里面除了天真还有什么,就这水平,能够保持国家不乱算是天佑了。
看着夏辩夏携焦虑的目光,陆修开口道“不知陛下带了多少护卫?”
夏辩开口道“明暗军队加一起,两千左右吧。”
陆修咂了咂嘴,喉咙发干,就这货能活到现在,简直是没天理,轻而无备,还自信满满,无异于独行狼群。
只是,如今他陆家,算是被粘上了,皇帝三顾而至,若是看着他死了,岂是为人之道。
片刻,陆修说道“陛下,如今只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了,博陵距离京城,快马不过一天半路程,要破此局,需得一个人的帮助,臣帮您拖住这边的贼人,只要陛下到了京中禁军大营,料想无碍。”
夏辩脸色多云转晴,拉着陆修说道“陆爱卿当真不凡,可还有事要与朕交代?”
陆修正色道“陛下,臣有三事要奏。”
夏辩开口道“陆爱卿尽管说来。”
陆修道“第一,请陛下开科举取人才,无论何等官员,都需科考才能入仕。”
不待皇帝开口询问,陆修将科举的规则说了个大致,包括县试府试州试会试殿试五级,分别取得称号,依次是童生秀才举人贡士进士五等,或三年一考或者五年一考,视官员的多寡而定,同时,现在的察举制也不停,科举成功者为主官,察举成功者为佐官。
武举同样道理,只不过只需县试和京城会试,武举考试成功后,有朝廷安排统一的,在一处进修学习,出师后直接进入军队。
第二,请陛下设立军机处,设军机大臣署理,陛下亲领,文武分离,文臣管政,武将管军,文武之间不得兼职。
第三,设立商税,不固定数额,按照他们的经营利润,收十分之一,这并不算多,国家收他们的税,也派官府保护他们正常经营。
如此,取士有道,取将有道,取财有道,三者并行,何愁国家不强大,何愁陛下落不得万古英名。
夏辩惊呆了,他本来不过是想千金买马骨,结果找到了一匹天马,虽然有一些,他并不太明白,但是,陆修如此明白的说出来,岂不是说他早已胸有成竹了,这等大才,自己只是让他做一个领军将领,岂不是让明珠蒙尘吗?
正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说陆修随自己一起回京,此时,他终于有了一些,一国之君该有的威严,不在惧怕近在咫尺的危险。
陆修笑了笑说道“陛下,这些事都是微臣恩师所授,此次,陛下要安全回京,还需要恩师帮助,这不是天赐良机吗?至于微臣,年纪尚幼,当的什么大任,若陛下选我而弃了老师,岂不是因小失大,老师这等大才,陛下,万万不能错过啊。”
夏辩不自禁点头,看来文山先生魏伯阳,果然是惊天地泣鬼神,连陆修如此人才,都对他推崇备至,这等治国大贤岂能错过。
陆修急忙安排向导,带皇帝向望山上的学宫而去,至于他本人,如果去了,被魏伯阳知道是陆修极力推荐,皇帝才去烦他的,还不得扒了陆修的皮,因此,他才不去触魏伯阳的眉头呢。
看着皇帝远去,陆老夫人不禁担心道“修儿,你此次将皇帝糊弄过去了,下次皇帝可不会善罢甘休啊。”
陆修叹口气说道“祖母,朝廷局势不安,我陆家如何可以置身事外,此次,我不过想借此机会,让我老师顺势出山,他老人家学问惊天动地,就算挽不回颓局,也可支撑目前局面,而且,想要改革,发起者必须有莫大的名望,他恰好是名闻天下的大儒,论实力,他桃李满天下,这件事,除了他还真没人能够办到,如果是我去,估计都翻不出个浪花来。”
陆老夫人,叹口气说道“文山先生高洁雅致,你却偏要他出山受罪,他收了你这个弟子,算是亏大了。”
陆修不知可否的笑了笑说道“祖母多虑了,能者多劳,老师一身的本领如此埋没,实在是国家损失,我这是做好事不留名。”
陆老夫人没好气的说道“我看你下次见到魏先生,一定会被他惩戒,打上一百戒尺才解恨呢?”
陆修看着望山方向,笑而不语,阳光下,他的笑容耐人寻味至极。
此刻,望山之上,名闻天下的文山先生魏伯阳只想骂娘,陆修这个没良心的兔崽子,居然丢了这么大一个麻烦给他,只要是皇族中人,谁做皇帝关他屁事。
如今倒好,看着皇帝看着他,脸上露出看救世主的眼神,他就要抓狂,他招谁惹谁了,每天小酒喝着,醉了就睡,没事找人吹吹牛,心情不好时,下下棋虐死别人,学生们尊敬的眼神,多美好的日子,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可是,这一切都完了,魏伯阳心中诅咒了陆修无数遍,但是,他还得安排皇帝安全的离开。
好在,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回来了,虽然以后会有些麻烦,但是,对他来说都是小事。
可惜,他不知道,悠闲的日子,再也不属于他了,直到他驾鹤离去之前,病榻上还在怒骂,他最得意的弟子,从来都是学生替老师挡雷,他却是给学生,做了一辈子的保姆兼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