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洛邑西北耳东山下,陆修在营中安静的读书,另一边禁军也扎下了营寨。
脚步声响起,陆东五兄弟走了进来,脾气火爆的路陆南说道“兄长,禁军那些废物本领不大,脾气可不小。”
陆修放下书本,说道“怎么了,他们给你气受了?”
陆南气愤的说道“那帮老爷兵,居然让我们帮他们修营帐,说我们是乡巴佬,只配给他们打杂。”
陆修眉毛挑了挑,说道“魏先生回来了吗?”
主管情报的陆北说道“没有,据说魏先生要清点物资,今天就留在山上了。”
陆修嘴角露出一抹奇异的微笑,说道“看来有人,要试探我这个将门传人,有几分成色了,这魏先生当真是小心眼,居然也不帮我一把。”
陆东沉思了一下说道“兄长我们要怎么办?难道要暂时隐忍一时吗?”
陆修笑着道“这时候出头的都是小卒子,将门荣耀不能玷污,他们不是看不起我们吗?”
顿了顿说道“你们让兄弟们在他们的营地中训练,咱也不搞破坏,只是戏耍他们,让他们心多跳一会儿,给个教训就是了,如果他们敢还手,就用鞭子招呼他们,只要不伤他们性命,料想他们也没有脸面张扬。”
陆东五人顿时开心不已,他们也是陆氏将门的人,总对将门的荣誉无比的自豪和看重,如今,陆修都开口让他们出气,他们还害怕什么。
不多时,营帐外传来了呼啸声,马蹄声响起,对面军营顿时传来一声声惊呼,还有喝骂声。
陆修嘴角含笑的依旧在看书,他对自己训练出来的兄弟们,很有信心。
忽然,外面有人大声呼喝,显然是禁军将领出来制止了,陆修起身,拿起兵器架上的一柄弓箭,听声辩位,一箭射出,只听得外面一阵惊呼。
有人惊怒道“何人暗箭伤人?”
陆修冷声答道“再敢有辱我陆家者,不死不休。”
陆家家将都一边御马奔跑,一边吼道“不死不休不死不休。”虽然只有数百人,但是,气势如虹杀气腾腾。
相比之下,禁军则显得狼狈不堪,只能在原地吃土。
又过了片刻,陆修一声呼啸,招呼他们回营,立威而已,又不是真的可以杀了他们。
有时候,与本国人交往可比沙场对战难得多。
不多时,营帐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门口传来声音道“末将禁军校尉张林,求见陆侯爷。”
陆修微微一笑,放下书本,走出营帐,看到那个白白胖胖的,草包禁军校尉站在营门口。
陆修笑道“张校尉可是稀客啊,不知道找本侯可有事情吗?”
张林冷声道“侯爷的部下好大的威风啊,在禁军营地来回奔驰,不知道侯爷可是不把我禁军放在眼里吗?”
陆修眉头挑了挑,笑着说道“哦,这可奇了,我这些家将,可是同我一起长大的,做事向来有分寸,今日怎会如此,张校尉莫急,待本侯召他们来问问再说。”
说完,陆修对着一边值班的家将示意,说道“去吧,将这些被告叫过来,问问怎么回事,大家都是自己人,总要讲个团结吧,这是要干嘛?地域歧视吗?这些家伙若是敢看不起人,指使别人做杂工,本侯这将门规矩可不是吃素的,只要他们有理由,我这陆氏数百年的清誉也不容冒犯。”
陆修语气斩钉截铁,禁军校尉张林,不由得暗自叫苦不已,暗恨自己怎么就昏了头,来捋将门的胡须,自古将门都是些粗鲁的疯子,别人躲还来不及,他却巴巴的靠过来找事。
片刻间,陆东五兄弟,带领二三百人御马而至,在陆修一丈多处立马而停,马声嘶鸣却迅速停下,马上骑士却身形不动,可见其训练之有素,见到陆修他们集体整齐划一的下马站好。
陆修开口道“禁军张校尉来告状,说你们在禁军兄弟的营地里纵马,可有此事?”
陆东疑惑的说道“侯爷,冤枉啊,是禁军将士说,我们是只会干粗活的村夫,让我们去为他们建营房,只是他们眼光太差劲,选的地方土质太松,弟兄们只好,浪费马力帮他们将营地夯结实,这怎么又来告状了。”
陆修大怒道“混账,难道别人说你们是村夫,你们就不会向我报告吗,侮辱陆家不死不休,你们怎的如此窝囊?真去给人家做工匠。”
陆东小声说道“禁军傲慢骄横,我等不敢给侯爷添麻烦。”
陆修冷声道“好,好的很,看来将门算是没有一点尊严了,走,咱们回博陵,请出圣祖赐的将军令,上洛邑告御状,看看陛下如何裁决,我陆氏将门就算再人丁单薄,也不能任人欺负。”
张林听到将军令时,早已经吓得两股战战了,他只是个小喽啰,想要打压陆家的威风,如何会知道,陆家这一代军候如此脾气火爆,动不动就要用将军令,这可是圣祖夏衍钦此的宝物。
全名是“护国将军令”,若是国家危难,陆家可以直接调兵勤王的,更加可以凭此令面君,直达天听。
最出名的是,当年有一个宰相,诬陷陆家一名将领,陆家当年的家主,博陵侯陆远请出将军令,在朝堂上接连辩论了三天,最后证明陆家将军无罪,宰相被赶出朝堂,丢尽了颜面。
不过,陆家非常的知道分寸,不到万不得已,从未请过将军令,因此,皇帝对于陆家但也并无恶感。
他张林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禁军校尉,若是陆修真的请出将军令,那么他只怕,要被流放三千里了。
于是,张林急忙跪下拉住陆修,哀求道“侯爷,且慢,小人知错了,是小人不懂事,猪狗不如,还望侯爷大人大量啊。”
陆修寒声道“量你一个小小的校尉,也无胆做出此事,是谁指使你的,还不快说?”
张林顿时犹豫不已,陆修冷笑道“看来别人的命,可比你张校尉一家值钱啊,难道挑衅我陆家的人,还能够安稳的做官吗?”
张林一个激灵,急忙说道“是禁军将军张天放。”
陆修眼睛泛着寒光,说道“你可好在圣上面前指证他?”
张林豁出去了,将赌注压在陆修身上,急忙说道“能,小人有他给小人的书信。”
说完急忙取出一封信,双手递给陆修。
陆修接过看了一下,嘿然一笑,冷声说道“好大一个卒子,陆东,去请魏相爷下山,鱼太大了,咱们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