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宫承天殿,大夏皇帝夏辩,正在用饭,简单的四菜一汤,他是个勤俭的皇帝,虽然算不得明君,但是,也非昏庸无能之辈,他深知国库空虚,因此,对于后宫和自己的生活用度,极为节俭。
忽然,有小黄门轻轻的走进来,在冯宝耳边说了些话,夏辩开口道“怎么了小宝?”
冯宝轻声说道“陛下,魏相爷求见。”
夏辩顿时没了胃口,倒不是他讨厌魏伯阳,而是,魏伯阳求见他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要钱,他知道魏伯阳很为难,没有钱宰相也不好当啊。
可是,纵然他是皇帝,也不能凭空变出来钱啊,他又不能对魏伯阳避而不见,魏伯阳的能力让他叹为观止,他做皇帝这么多年,从没有像这一段时间一般的自在。
夏辩擦了擦嘴,漱口后让内侍将东西抬走,他是个勤勉的君王,若无要事,他永远都在承天殿读书批改奏折。
不多时,冯宝领着魏伯阳进了承天殿,魏伯阳欲要行礼,夏辩拉住他,说道“好了,魏爱卿,我们就不必客套了,有话就说吧,任何事,朕都会替你做主的。”
魏伯阳心中感激,眼前这个皇帝,或许不英明,但是,确实算是个贤君,对他推心置腹,怎能不让他效死力。
魏伯阳笑道“陛下勿忧,这次臣带来的是好消息,陆修侯爷给陛下送了一份大礼。”
夏辩不由得一愣,那个英挺少年的身姿映在脑海里,不由得说道“陆修不是要进京吗?他陆家虽然也有些财产,但是陆家为国牺牲太大,咱们再难也不能用他们的积蓄啊。”
魏伯阳笑道“陛下不知,陆修那小家伙赚钱本领惊人,陛下,若要用他的钱,以他的性子绝不会推辞,不过,此次倒也巧了,那小家伙走在路上居然碰到了黄天道的反贼,被他杀散后,得知了一处黄天道的据点,存放了一大批物资,陛下请看。”
说完,将陆修的书信交给夏辩,夏辩接过来看了一下,笑道“这小家伙还是朕的福星呢,这份礼可不小啊,看来朕是不收都不行了,这当真是雪中送炭啊,看来,要劳烦魏爱卿你跑一趟了,朕这就给你调兵令符。”
说完让冯宝取出一块,两寸大小的虎符,并且写了一张调兵文书,盖了印玺,递给了魏伯阳。
耳东山,位于博陵城北二百里左右的地方,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虽然山势险峻,有占山为王的贼寇当道,但是,天下何处无草寇,这也算不得稀奇。
只是,住在附近的人,这两日算是见了稀罕,先是山上的大王们大部队出了山,后来,又有一群白衣人,连夜打上山寨,然后就在这山下扎了营。
今日,更稀奇的事来了,朝廷大军也来了,看那情形怕有五千人了。
魏伯阳看着,不远处整整齐齐,又颇具章法的营寨,不由得暗赞一声,陆修这孩子,果然是天生的名将料子,这阵势攻守兼备,将自身的优势,扩大化到了极致,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杀机,算得上是个相当不错的安排了。
远远的,陆修看到魏伯阳驾马儿来,一点也不稀奇,他这个老师深藏不露,在武道上也是个惊世奇才,与陆修相比,若生死相搏则陆修胜,若论武道素养,则魏伯阳高一筹,陆修能有今日的武道成就,有魏伯阳很大的功劳。
远远的陆修驾马迎接魏伯阳,到得近处,陆修下马拜道“学生陆修拜见恩师,几日不见,学生才得知,恩师竟然登朝入相了,真是可喜可贺。”
魏伯阳一肚子的气,居然发不出来,这个混账货,一脸的无知表情,是演给谁看的。
不由得木然道“陆侯爷,咱们师徒缘分已了,魏某可当不得侯爷如此称呼。”
陆修不由得可怜巴巴的说道“难道恩师做了宰辅就不认我这个学生了吗?”
魏伯阳气的胡子只翘,多年的养气功夫差点破功,拉着脸说道“陆侯爷,老夫清闲的日子,是谁破坏的你不清楚吗?是谁多嘴举荐的,你不知道吗?”
陆修依旧迷茫的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啊,我还说呢,就向圣上提了一句,老师学问高深,智慧惊人,谁知道老师第二天就不在望山了,我给您送了两瓶好酒,没见到您,才知道您来京城了,这不,走了好事,我第一个就想起恩师您了。”
魏伯阳看着,陆修一脸求表扬的表情,就要抓狂,人怎么可以如此无耻,简直是不要面皮至极,还有脸表功,魏伯阳就如同听不懂一般,说道“好了,陆侯爷的功劳陛下是明白的,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还请头前带路吧。”
陆修说道“恩师啊,您是不知道,昨晚我们才到,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攻下山寨的,物资还在封存中,我没来得及查看呢。”
魏伯阳似笑非笑的看了陆修一眼,说道“既然博陵侯也没有看过物资,咱们就一同见见世面吧。”
陆修笑而不语,为人臣者,功劳很重要,但是,态度也很重要,他这话不是对魏伯阳说的,而是对他身边的人说,从外人嘴里说出来,传到皇帝耳朵里,可比,他们自己说出来,效果要好得多。
山路崎岖,一行人缓缓的驾马向山上走去,路两边有陆家家将,白袍长枪的守护戒备,看到陆修布置的颇有法度,魏伯阳摸了摸胡须,满意的点点头。
再看向一边的禁军校尉,不由得暗自摇头,那肥头大耳的模样,哪里像一个禁军将士,白白胖胖跟猪似的,一路上连一点戒备也没有,若是,陆修有了歹心,在山下放一把火,他们就得全报销了。
只是,这是皇帝的亲军,里面都是关系户,他也没办法,好在,他们只是来蹭军功的,也无所谓。
陆修更加视而不见,谢谢老爷兵本事不咋滴,捞钱的水平是一流的,打仗的时候,逃命最快的也是他们,堪称军中的毒瘤,历代将门出身的将军,都对他们鄙弃不已。
好在他们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将门弟子都深通战阵,每次大战都可以挑选军队,若是得罪了他们,被他们挑选进了战场,那才叫让人绝望,以前就有人自己打断了腿,逃避战场,因此,对于将门子弟,他们奉行的策略就是“视而不见,惹不起,躲得起。”
走了近两个时辰,才走到被封存的物资洞府门口,这帮禁军老爷兵缺乏锻炼,走路奇慢无比,一个时辰的事,被他们拖到两个时辰多,若是战场,他们早就死了,或者跑了。
魏伯阳带着书记官,打开大门,看到巨大的山洞,被分割的整整齐齐,无数箱子摆放的密密麻麻,由于洞中空气长时间不流通,充斥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几人顾不得许多,魏伯阳随手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明晃晃的黄金耀眼无比。
书记官与专门管理,黄金白银的官员,开始在监督下清查物资,陆修将事情交给魏伯阳之后,就撤走了自己的家将,这些事不需要他参合,只需要跟随魏伯阳,一起进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