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不等心宜再开口,心欢在腰点解下锦袋,在里面翻翻,拿出一个小盒子,“姐姐,这个可好用了,是最近调香的姑姑新教我们的,我在里面又悄悄的放了一些人参粉,擦脸上很舒服,也细滑不少。”
心宜接过,打开闻了闻,香香的确实不错,也确有股子药味,自己手上也还有两盒正常味的,还是之前在府里时每月发的,“你怎么想到在里面加人参粉的?”
心欢嘻嘻一笑,“紫鹃姐将方子给我,让我试着调配出来,我将茯苓粉同人参粉弄错了,没想到加错的效果反而更好,紫鹃姐就让我将这个留下自己用,”心欢吐了吐舌头,“不过我也因此我被罚两个月的月银钱。”
“参粉贵啊,”心宜听着也感慨笑道,然后微皱了下眉头疑惑的又问,“茯苓粉怎么会同参粉放一起了?”据自己记得这两味药材在地位上相差可是甚远,心欢一时大意分不清,但制香坊中却不会将这些贵重的药粉乱放在一起的。
心欢茫然的摇了摇头,“还是怪我自己没有仔细分辨,只按着上面的标识就去拿,隔柜放放了那么多味香粉药粉,婢女放错了位置也是有可能的。”
心宜点点头,虽然已经明白肯定不是如心欢说的如此简单,确实是婢女放错,但也确实不排除是婢女有意放错的,香料坊那么大,是有专人打理的,香粉药粉多少用量都是有记录的,像参粉类,都是公主专用的东西,怎么可能就随意放错了。
既然心欢能如此想,率先找到自己的问题,心宜到是很乐得其见,也很开心,不管是任何的阴谋诡计,首先都是从对方出现的庇漏上入手的,而这件事心欢若真的小心些也是可能完全避免的,紫鹃姐应该也是明白的,所以也只罚了她月银,也是如此而想的吧。
心欢在锦袋里继续翻来翻,“我记得有两盒的,还有一盒脂膏,也是我最近调的,”索性将锦袋一抖,全都倒在桌案。
“欢儿,你这是藏了多少东西啊,”心宜打趣道,随着绣针线头之类的,里面还滚出几个果干零嘴出来。
心欢窘笑,“好久没清理了。”
“这个…….”,心宜目光落到一枚羊脂玉的手指上,心中顿时收紧。
心欢抬头,随着心宜的目光一起落到桌案上那发着莹莹光泽的手指,抿唇笑一笑,“姐姐,是不是很漂亮,世子说这是羊脂玉………”
心宜点点头,拿起触手温润,同自己锦袋里蓝玉留给自己的那枚一样,不,不一样,这是一枚棱角呈方形的,而自己袋中的那枚边角圆润,心宜微叹口气,光影中里面若显着个方字。
“姐姐喜欢么?”心欢浅笑,眸子里带着澄亮的欣喜。
“是临安世子送给你的么?”心宜问
心欢点点头疑惑道,“姐姐,你见过?”
心宜没有回答心欢的问话,而是接着问道,“他什么时候送给你的?”
心欢接过玉指环微翘着起唇角,想了想,“应该是认识他没多久的时候,”垂目嘟嘴“其实是我在榻上拾得,他见我喜欢就给我了,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方式的索要,我其他的物件都是他每次来找我时主动带给我的,”心欢套在指间轻轻的转了转,“只有这件是因我先见到欢喜,他才半推半就的给我的。”
心宜皱了皱了眉头,“榻上?”
心欢一怔,脸瞬间窘红,“姐姐,你想什么了?”顿了一下舒缓掉部分羞怯又继续道,“是那次他在府邸喝的酒有点过多,然后就在偏厅的临阁歇息,我给他端碗醒酒汤,陪他闲话,”心欢目光悠悠,唇角带着温润如水的弧度,微侧头,“之后他起身时我整理榻上被单,在上面拾得。”
心宜低垂下眼眸,“既然你觉得这个物件算是索要,对此耿耿于怀,那就在适当的时候还给他了,这东西也不适合女子使用。”
“可怎么还,虽是我先拾得,可当时他也说送我的,”心欢纠结的皱了皱漂亮的眉梢,“他说过送的物件东西,要是我不喜欢可以扔掉,他会再挑我喜欢的给我送来,”说完心欢甜甜的一笑。
“那你收好吧,”心宜翻翻白眼,有钱有权的都任性的容易得此类通病,又补充道,“最好别再随意拿出来,一看就是男子用的物件。”
心欢点点头,将指环放入锦袋内,嘻笑道,“改天缺银子了,我就去将他当了,换成银子。”
心宜默然,不再置可否,有点暗责自己还是大意了,上次怎么没问问清楚心欢口中的世子,到底是什么世子,心宜悠悠的叹口气,可是问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那时知道是临安世子,就强行的将心欢一起带出府不成,不可能的。
心宜抬头看着心欢眉开眼笑,娇美可爱的小模样,低垂着浓密的长睫,此时正仔细整理着锦袋,心宜心中如碧波般柔软,可只要一联想到临安世子的种种,心宜心中就是一阵烦乱。
“欢儿,他对你好吗?你喜欢他什么?”心宜试探的问道。
心欢手一顿,“姐姐…..”抬起头,轻咬了一下唇角,迅速低下头。
“姐姐,想知道能让我漂亮的欢儿,如此执着在意的男子是怎样的?”心宜带着打趣的味道,仔细的斟酌着。
心欢的脸微微的浮着红晕,目光澄亮,偏了偏头,“他……..温雅俊逸在他的身边我总感觉暖暖的”。
心宜望着她一幅小女孩的娇俏态,拿起茶盅呷了口茶等着她继续。
心欢望了望心宜,弯弯唇角浅笑,“而且他气质不凡,谈吐文雅,琴棋书画都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道很多很东西,会讲很多很故事,几乎没有任何问题他回答不到,不知道的。”
心欢眉眼中兴喜的蹦出很多星星,亮得心宜张嘴想要说出的话生生的息住了,只淡淡的说了句,“世家子弟都是从小培养的那些都很正常,谁都是如此,你凡事还是仔细一些。”
心欢的眼睛又亮了亮,“权贵之家就是好,之后我的孩儿我也定当从小培养,让他们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博览全书,比他们的……..”心欢一溜嘴说的太快,才发现心宜望着自己的目光,脸上顿时红透,弱弱的嗫嚅道,“比临安世子更厉害,”低头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心宜望着脸红得如蜜桃般的心欢,只能用手扶额,这般模样的她,又能听的进去自己几分的话,自己此时又怎能忍心去打碎她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