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尤利乌斯喜欢画快乐的世界,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快乐的人。不过没人买他的画,因此他想起来会有点伤感,但这种情绪不会成为他的麻烦,因为只需两分钟,他就会忘掉的。
“去买足球彩票吧!”他的朋友们劝他,“只花两块钱便可赢很多钱。”
于是尤利乌斯就去买了一张,没想到真的中了!他获得了五十万奖金。
“哇!”他的朋友对他说,“你运气多好啊!现在你还经常画画吗?”
“现在我就只画支票上的数字!”尤利乌斯笑道。
尤利乌斯买了一幢别墅,并对它进行一番装饰。他很有品位,买了许多好东西:阿富汗地毯、维也纳柜橱、佛罗伦萨小桌、迈森瓷器,还有古老的威尼斯吊灯。
看着自己亲手装饰的别墅,尤利乌斯感到很满足,他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静静地享受他的幸福。突然,他感到好孤单,便想去看看朋友。他把烟往地上一扔——这是他在那个石头做的画室里养成的习惯,然后就出去了。
在华丽的阿富汗地毯上,香烟在燃烧……一个小时以后,别墅变成了一片火的海洋,最后变成了一堆废墟。
朋友们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都来安慰尤利乌斯。
“尤利乌斯,怎么会这样?这太不幸了。”他们说。
“有什么不幸的?”他问。
“损失呀!尤利乌斯,你现在一无所有了。”
“不是的,我同原来一样,只不过是损失了买彩票的两块钱。”
电气公司的工业部长来到年轻的发明家的家,目的是希望购买他的专利,但最终被送出了门。
企业家与发明家
——[日本]林孝
“您看,真是对不起,没事先给您打电话就突然来了……呵,呵,您像是在进行着某种研究啊!”
在年轻的发明家面前,电气公司的工业部长流露出一种以权势压人的神态,慢条斯理地从衣袋里掏出名片递了过去。
“啊,不!我只不过是感兴趣罢了,距离真正实际有效的发明还差得远呢……”年轻人有些不知所措地搔了搔头说,然后请客人落座。
“在电力学方面的研究,您可以说是很有成就。我向来是直言不讳的,……不过我总觉得近来有些人稍搞出点名堂,设计点什么东西,就摆出一副狂傲的发明家架子,俨然要与企业界抗衡。这样的年轻人似乎多起来了……”
说到这儿,部长点燃了一支香烟,言归正传:
“实际上,你申请的,关于‘磁石’在电力工业上的新发明的方案,要获得专利权这件事有一定的特殊性。如果您有能力创办一家企业,那还是可以有专利权的。现在的问题是,你能做到吗?”
年轻人不解其意地歪着头,揣摩着对方说话的真正用意。
“啊,这么跟您说吧!我们的公司即使同意您的申请,那也得经过仔细的考虑。作为我们电气公司来说,不想诋毁您的申请。假如您把您的发明权转让给我们,因为我们是一流的企业,根据您的设计,可以做出更好的产品。这一点是不奇怪的。您说是吗?我们可以出个好价钱,我想这事不用与您太多地商量了吧?”
部长面带微笑地瞅着青年发明家。
年轻的发明家陷入了沉默,而且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啊,对不起,您的想法我明白,您是要用这一发明方案来创建起自己的企业。但您要明白,要想建一个企业需要有足够的资本,如果您能竞争的话……我们公司是全国一流的企业,我想您还是把这种单纯、幼稚的想法打消吧……啊,您先别着急回答我,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也考虑考虑我跟您说的话。那么,现在……”
看着青年发明家一点也不懂事的样子,部长一边故意装作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一边轻佻地指着屋中的一些仪器说道:
“您为这些搞得气氛紧张,真是太不幸了,您是否考虑换一种生活方式?这都是些什么仪器呀?”
“哦,我的志趣都在这些仪器上。它也许能帮您推测、判断您的企业的前途的成败!当然,我还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去完成我的新设计,这正是发明家和企业家分歧的焦点。目前我正在积极地改进它。我一旦全面成功了,说不定就会为您的电力企业带来大麻烦,……请吧!”
年轻人爽朗地笑着,把电气公司的工业部长送出了门。
我因为偷了头目的女人而被头目和另外两个流氓伙伴杀死了,但他们也因收拾了“自杀”现场而被捕入狱。
尸体复仇
——[日本]井上元件
头目虎谷、石井以及风飞次郎合谋杀死了我,他们都是我从前的流氓伙伴。
头目虎谷进了监狱,罪名是恐吓某证券公司总经理。因此,他的情妇蝶子与我有了不寻常的关系。
后来,我们偷走头目的全部现金来到了东京,开始了逃亡生活。生活每天都很充实,我们除了吃山珍海味,便是做爱。
半年后,头目带着石井和风飞次郎,气势汹汹地来捉我们。他们在S温泉小旅馆找到了我们。
“那女人不要管,但是你给我丢脸,要杀掉!”头目气愤地说。
我们俩被带到郊外无人的杂树林中。
“像你这样的小偷,我不会亲自动手的。你自己写遗书,找一棵树吊死吧!”
事情走到这一步,我也只好认命了。于是我照头目的吩咐,在纸片上写着:
“我偷了老板的爱人,我要用自杀来赔罪。”
虎谷看了遗书后,把它放入我的口袋中,开始和风飞次郎用一根麻绳勒我的脖子。
蝶子被这样的场面吓坏了,放声大哭。
我没有了呼吸,只呻吟一声,便离开了人间。
风飞次郎已把一切准备好了,他爬上铝梯费力地把我吊在高高的松树上。
“好,这样就没人怀疑是他杀了!以后的事,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办好。”
虎谷带着蝶子离开了。
约半个小时以后,石井和风飞次郎收拾好也离开了,只留下我的尸体。
第二天早晨五点,路过的送报生发现了我的尸体。警官接到报警后很快就赶来了,新闻记者也来了。
“这是一个为女人上吊的流氓,简直是过分纯情。”
我被人们嘲笑着。没有人愿意给我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人肯动一动脑筋。
“且慢!”一位刑警先生突然大叫道,“这根本不是自杀,是他杀!”
刑警先生的这句话使虎谷一干人被逮捕入狱了,而我也完成了“无形的复仇”了。
他们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呢?
答案:石井和风飞次郎收拾了“自杀”现场,他们把首要工具——铝梯,也带走了。如果是自杀,至少要留下脚架才对,可现场什么也没有,这就是破绽。
一次事故使我失去了左手,一个最新式的医院又让我的左手失而复得,惊喜之余,才知道,原来……
扔掉可惜
——[日本]齐藤肇
在一次事故中,我失去了左手。本来早已打算就这么终此一生了,可是一个喜讯就在此时飞到了我面前。
据说:有个最新式的医院,专门医治伤残,可以将身体失掉的某一部分修复如初。我眼前一亮,决定去试一试。
这个新式医院是座洁白而干净的大厦。院长是位有点神经质、面部苍白而瘦削的男子。
“只要给左手做移植手术,就能修复得完好如初!不过,做这个手术需要一大笔钱。”
“花多少钱都无所谓!拜托了……可是移植用的左手从哪里来?是假肢,还是别的什么?”
“这个你可以放心!当然是用您自己的手来克隆,‘克隆’您知道吗?”
所谓的“克隆”,是通过细胞增殖手段制造“复制人”的技术。制造人类的信息存在于基因中,所以如将其培养,理论上是可以制造出同一个人来的……
“咦?这医院能制造‘克隆人’?那就是说,从我这只手的切除部位可以重新长出一只新手来,是这样吗?”
“不,绝对不可能。培养的细胞需要特殊的条件,并不是把您的整个身体都浸到那种培养液中去。”
“那……这项技术怎么使用呢?”
“使用‘克隆’技术重新制造左手,然后把它进行移植。用你自己的肉体移植,成功率很高。”
院长用手术刀采了细胞。他一边往一只箱子上贴标签一边说:“好了!三个月后就可以制造出左手了。到时候会通知您的,那时您再来做手术。”
三个月后,我成功地做了左手移植手术。虽然那只手多少有点显得白嫩,但却活动自如。
“谢谢您,院长。不愧是最高超的技术啊!”
可是院长却一脸愁容。
“院长,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也许今后会有什么副作用?”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呢?”
“我指的是这项技术的费用过于巨大,照这样下去,恐怕没有人愿意做这种手术了!”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呀!我想您不用为此过于担心,因为过一段时间,费用也许就会降低的。”
“但愿吧,要是真能减少浪费的话,那也总算是……”
院长皱起了眉头。我听了院长的这番话,越发好奇起来,便刨根问底地询问院长,于是院长向我说明了发愁的原因。
“是这样的,由于现在的技术还不够完善,所以我们不得不培养出一个整个的您来,然后锯掉您需要的那部分给您换上。”
“那其余部分呢?”
“只有全部扔掉,真可惜呀!不过要是把您销毁处理掉事情就容易多了!”
父亲研制的“说谎药”大获成功,儿子也来试用。父亲听了儿子吃完药说的话后,真的希望那是谎言。
说谎者
——[日本]中井周一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真的吗?爸爸!”
“是呀,是真的!‘说谎药!’哇!不管怎么说,现在不说谎就什么事儿也办不成,越是诚实正直的人就越吃哑巴亏。而且这种人一说谎就好像对不起谁似的,总有一种罪恶感,接下来身体便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
“嗯,您说得很对,爸爸。”
“现在问题解决了,只要吃了我这药不管谎说得多么离谱,也不会感到心灵不安;即使是你所厌恶的上司,你也能违心地说上一车奉承话,而且说时还脸不红、心不跳。这种药才是当代人最需要的。”
“呜呜呜……可爸爸为了研制这药,把身体都累坏了呀!”
“瞧你!你哭什么啊!啊!对了!你快试用一下。你这个孩子从来不会撒谎,吃了药之后撒起谎来一定不会再有一丁点的罪恶感了。”
父亲挑出一粒较大的“说谎药”递给儿子。儿子一仰脖咽下去了。
“嗯!我觉得现在我就想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