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说道:“老太君应常到外面,食物以蔬菜水果为主,不能吃肥肉,以家禽,鱼类为宜,多吃豆类。”
紫鹃说道:“怎么和姑娘说得一样呢?”
沈浪奇怪的问道:“怎么黛玉也懂医术?”
黛玉说道:“别侮辱了医术两个字!只是在一本书上看过中风者的饮食。”
沈浪呆呆的说道:“想不到,我多年的研究早就有人知晓了?是哪本书啊?可不可以借给我看看?”
黛玉少不得找个借口说忘了。沈浪竟一脸可惜的表情。
黛玉见天气好,忙派小厮把贾母抬到软榻上,抬进后花园。林伯和林啸回醉仙居了,沈浪以护理贾母为由跟了去。后花园里杨柳依依,莺飞蝶舞,景致不错。黛玉却想起了叠翠山的美景,人力穿凿到底不如天然自成。
大家见沈浪在难免拘谨。贾母喜欢热闹,鸳鸯见气氛尴尬说道:“你们不知道林姑娘还会讲笑话吧?”晴雯忙问道:“什么笑话?说来听听。”
鸳鸯把咸鱼的笑话学了一遍,大家都笑起来。雪雁说道:“我跟着小姐怎么久,怎么就不知道小姐会讲笑话呢?”
沈浪笑着说道:“这老爷还不算吝啬!我有个更着逗的!”
众人都听着,沈浪讲道:“从前有个老爷,一年到头也不买一次肉。有一次赶上家里来客人,老爷拿着刀就去买肉了。”
黛玉奇怪的听着,沈浪接着讲道:“到了卖肉哪里,让卖肉的用他的刀割肉。等到肉割下来了,他媳妇气喘吁吁的来了,说道‘客人都走了,买肉做什么’那老爷就说不买了,拎着刀就回来了。到家就把刀仍菜锅里了,说道‘媳妇,今天咱们喝肉汤。’”
惜春说道:“原来拿刀是为了卡油啊!”
沈浪一本正经地讲道:“他媳妇骂道‘你个败家的爷们,扔在井里,我们不是成天喝肉汤吗?’”
众人听了最后一句,笑的前仰后合。惜春倒在晴雯怀里只嚷肠子疼。雪雁和鸳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紫鹃和香菱捂着嘴,笑得弯了腰。黛玉笑得花枝乱颤,看呆了沈浪。贾母也“呵呵”的笑出声来。黛玉见了,高兴的过去看,沈浪才怔过来。
一个笑话拉近了大家的距离。黛玉见日头上来了,命人把贾母抬回去。众人也都散了。
沈浪就在府里住了下来。众人发现他除了嘴巴随便之外,倒是个规矩之人。每日为贾母诊治尽心尽力,时常讲个笑话逗大家开心。几日下来,从小丫头到林啸等都转变了态度。
贾母在沈浪精心治疗下,竟能含糊不清吐字了,脖子转动也自由了。黛玉等对沈浪更是视为上宾。
一日,惜春说道:“既然我们负责沈浪的吃穿用度,也该给他买几件换洗衣服。”
黛玉说道:“妹妹不说我竟忽略了,他下山时未带衣物,应该置办一些。”忙命府中小厮去城里挑好的买,买回来给沈浪送过去不提。
晚上,林伯来了说道:“现在都察院每日都传贾府的人,听说薛蟠当年为一个丫头打死人命的案子都翻出来了!已被拘了起来。”
香菱听了说道:“活该如此,杀人偿命是正理!”
黛玉忙问道:“还有什么消息?”
林伯回道:“贾赦为扇子打死人命已定案,只等都审完一起上报。贾珍的人命案也成定局。贾琏替贾政管家,纵容家仆,还搜出御用之物,也是要定罪的。”
惜春听了,默默回房去了,黛玉忙跟进去。惜春见了说道:“贾家是彻底败了!虽说我也恨他们作恶,可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啊!”
黛玉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贾家虽获罪,可毕竟还有子孙在。宝玉,环儿,兰儿若能奋发图强,从中吸取教训亦是好事。”
惜春说道:“要是没收家产,就连生活都成问题。怎可怎么办啊?”
黛玉说道:“凤姐是个有韬略的,后路一定是有的。祖茔是不入官的。你二姐姐肯定出资帮助,我要是猜得不错,三妹妹已在回京的路上了。”
惜春听了说道:“林姐姐说得极是,到底是深谋远虑!”
黛玉问道:“你就不恨我不出手相救?”
惜春说道:“贾家欠林姐姐的太多,怎么有脸再接受姐姐援手?林姐姐救出我和老祖宗,免去抄家之苦,我感激还来不及。”
黛玉说道:“你明白就好,我不会帮助不该帮助之人!”惜春点点头。
贾府现在是人人自危,每日都有督察院的老爷来提人审问。做过坏事的整日提心吊胆,没做过的生怕被人牵连。一时间,贾府偌大的府邸变得安静非常,天一擦黑就都熄灯躺着了,睡着睡不着就另说了。门口的守卫并没有撤,许进不许出。话说回来,又有谁在这时候愿意进贾府呢?贾府的几门近亲都没了影子,王夫人的娘家不在京中,即使在又如何?史家在元妃暴毙时就不再与贾府来往,薛蟠现如今被押在牢里只等量刑。只有薛蝌在外面打探,不时贿赂守卫进来送个消息。
却说那日,宝玉正为贾母,黛玉和惜春失踪而担忧。喜人亦在旁边轻声细语的宽慰。麝月急匆匆跑了来,喊道:“不好了,宝二爷!我刚看见一群配着刀剑的官兵在园里四处查呢?嘴里还嚷着‘除了潇湘馆,各处都细细的查!’吓得我一溜烟跑回来了。”
宝玉一听,忙问道:“查什么?竟然私闯园子!还有没有王法了?”袭人刚想到外面去看看。只听见外面一阵大乱。宝玉出来一瞧,官兵已进了院子,小丫头吓得四处躲藏。
宝玉一个纨绔子弟怎见过这场面?少不得拿出少爷的架子,问道:“你们的头目在哪?谁许你们进园的?”
一个领头的官兵说道:“我们是奉旨查抄,所有人等一律院子里站好,不得喧哗!”说完就叫官兵把屋子里得丫头婆子都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