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晃晃荡荡地走向后院,旁边的小丫鬟忙过来搀扶,被胤禛挣脱了。胤禛一路直走,也不知道进了哪个院子。早有李氏的陪嫁丫鬟见胤禛去了那拉氏那里,已回禀了李氏。倒在李氏意料之中,并无怨言,自行休息了。
胤禛推开房门,只见一人身穿红袍,头蒙红盖头端坐在床边上。胤禛几步走到跟前,一把拽下盖头,走的急了竟有些头晕。恍惚中,竟是黛玉在那儿巧笑如兮,胤禛低呼:“玉儿!玉儿!”说完竟一下扑了过去。那拉氏闻言神色一变。胤禛一边扯掉那拉氏的凤冠霞帔,一边脱衣服……红烛燃到最后,只剩下一滩红泪化在桌子上。胤禛陷入了熟睡,那拉氏睁大眼睛,看着地上凌乱的衣服,略微一动便疼得一皱眉。三年前,康熙密召就注定了今日的婚事。从那日起阿玛就以福晋的标准要求自己。从那日起就告诉自己要有一颗平静的心。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是他的唯一,可没想到侧福晋会一同入府;虽然知道她们之间不会有爱情,可没想到他竟然在洞房夜喊着别的姑娘的名字占有了自己。那拉氏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心中已被“玉儿”占满,自己只能静静地站在他身旁。
乾清宫中,黛玉强迫自己坐在桌前,一笔一划的练字。蜡烛的光在屋里摇曳,把黛玉清瘦孤独的影子拉的更长。不知不觉,已写了厚厚一本,外面天已渐亮。黛玉看看四阿哥府的方向,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滴落在纸上,原来纸上密密麻麻竟全是胤禛的名字,顿时化作一朵朵墨梅。
次日中午,胤禛才睁开眼睛,感到头晕晕,昨夜好像看到了玉儿。胤禛环视四周,窗户上贴着的大红喜字让胤禛知道昨夜是幻想。胤禛翻身起来,一个福晋打扮身着大红的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一个丫鬟端着一个碗,另一个丫鬟捧着一件衣服。胤禛料到此人必是那拉氏。那拉氏笑着说道:“爷醒了,喝了这碗参汤,对酒后头疼有好处。”小丫鬟连忙奉上,胤禛接过喝下,说道:“有劳福晋了。”那拉氏又说道:“爷只管休息,刚刚宫中来了消息。皇阿玛放了爷七天假,七天后入宫叩拜。”胤禛听了摇摇头,起身找衣服。昨夜扔在地上的衣服,那拉氏已派人去洗了。见胤禛找衣服,忙命小丫鬟递上。那拉氏笑着说道:“爷的衣服怎么竟是深色的?这件月白色的外套爷穿了一定好看!”胤禛看看丫鬟手里那件月白色的长袍,耳边响起了清脆的声音“到底是浅色的显年轻!以后别穿深色的了。”胤禛阴沉着脸说道:“把这件衣服扔了,以后爷的衣服必须是深色!”说完外套也不穿,摔门去了书房。那拉氏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接连两日,胤禛都宿在李氏那。第三日乃回门之日,胤禛倒是陪着那拉氏回了娘家,李氏只有自己回门了。
却说胤佑带着迎春携着厚礼回到贾家。贾赦带着男丁在府外迎接,迎春拜见了贾赦等方进了内院。贾母和邢夫人等早就等候了。迎春一身大红的旗装,头戴旗头。倒比在贾府时显的雍容华贵,眉眼中自有一种威严。迎春不轨贾母阻拦行了跪拜之礼,又给邢夫人等见礼。早有阿哥府的随从把内宅的礼物抬了进来,众人一看,俱是贵重东西。双面绣的团扇,苏州的云锦,墨烟冻石鼎,玉雕的白菜像真的那样大。还有一架玻璃屏风,上面竟是唐寅的真迹。众人见了都咂舌。贾母叫来司棋和绣橘吩咐道:“福晋好性,在家尚可,如今是当家主母,万事都要你们在一旁帮衬。”司棋笑着回道:“老祖宗放心。府中侧福晋虽是早入府,却知尊卑对福晋尊敬的很。七阿哥又对福晋极好,大小事都让福晋做主。今日回门,要不是福晋拦着,怕是阿哥府中的好玩意都搬来了。”迎春脸一红,忙说道:“司棋,不可胡说。”众人听了捂着嘴笑起来。薛姨妈心中酸楚,竟连宝钗的消息也没有。邢夫人上前拉着迎春的手说道:“我无已出,一直拿你当成我亲生的。如今你有了好归宿,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迎春只有点头的份。大家又说笑了一阵,宝玉和贾环散学也来了。宝玉见了迎春竟说道:“如今,姐妹一个个嫁人。要是最后只剩下我,这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迎春知道宝玉爱热闹,园中姐妹见少,必定是不痛快,说道:“宝兄弟赶快成亲,园中就又热闹了。”宝玉也不害羞,说道:“上天有专管人间姻缘的神仙,用一根红线把未婚男女系在一起就成了一家人。不知道我的红线那头系的是谁?”众人听宝玉又发痴,就说些别的话遮了过去。
胤佑和迎春在贾府用了晚膳方回府。好在住在京城,相见不是难事,众人也就不悲伤了。胤禛和那拉氏亦是用过晚膳才从费扬古家回来。不仅送的礼物贵重,胤禛亦是礼数周全。费扬古先前还有些担心,女儿和李氏一同入府难免委屈。今日一见,心中欢喜。那拉氏与胤禛同车而回。那拉氏笑着说道:“多谢爷今日相陪。”胤禛淡淡回道:“你是爷的嫡福晋,该给你的不会少的。你也要谨记自己身份,关好份内之事。”那拉氏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暗了下去,回道:“我记下了。”一路再无话。
七天一转眼就过去了,胤禛倒有四天在那拉氏这。一大早,胤禛就带着那拉氏和李氏进宫叩拜康熙。在御花园竟遇到了胤禵夫妻,就结伴而行了。一路上,胤禛和胤禵无语,倒是玉容拉着那拉氏说个不停,那拉氏只好附和着。刚一进乾清宫,一个清瘦的身影进入了大家的视线。玉容尖刻的声音响了起来,“呦,这不是黛玉妹妹吗?”黛玉早已看见五人,原想避开,现在却不得不行礼问安。胤禵忙说道:“不必多礼!”那拉氏一听黛玉的名字,心中咯噔一下,暗中观察胤禛表情,倒没有什么异样。玉容在钟粹宫时就与黛玉不合,在德妃处当差时更是记恨黛玉出尽风头。如今见胤禵对黛玉如此殷勤,心中更是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