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家怎么会有那么多高手?”
听花晨说完药族灭族的前后经过,冰霜才将自己的问题一个个抛出来,“你们怎么躲过一劫的?还有,荣家的那些人呢?他们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们了?”
冰霜的问题像是一个个连珠炮,花晨原本低迷的气息在这一个个问题中渐渐混乱起来,少年显然是气愤的,却又些无能为力的颓废。
“我不知道那些高手从哪里来的,但我能躲过一劫多亏了突然闯进谷里的一男一女,我用菩提子和药泉做交易,然后,那些人,那些人连个尸体都没能留下!”花晨的声音有些颤抖,情绪激动,语气里有几分解气,有几分癫狂。
一男一女?
用菩提子和药泉做交易?
凤嫣和冰霜对视一眼,该不会就是昨天他们遇上的那个女人和据说被封在药泉里的狐狸精吧?
“那这么说起来,那一男一女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那他们人呢?”凤清歌一时没想到这一点,好奇地问道。
花晨摇头,“不知道。”他重伤,服用菩提子恢复,不想被困在梦魇中,直到刚才才勉强挣脱。
“既然是你的恩人,那你就负责养着它吧。”冰霜摊开掌心,一株嫩绿的幼芽出现在掌心,正是福果的本源。
那个人原想是留给冰霜,但冰霜对那只黑狐狸身边的人实在没什么好感,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东西丢出去。
熟悉的气息让花晨愣了愣,“这是?”
这分明就是先前那个女人的气息,怎么会?
“嗯,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之一。”冰霜难得的有几分尴尬,视线移开,却撞入了南樱祭带着笑意的眼中,脸上一僵,微微垂了垂眸子,再抬眼看向南樱祭的时候,已然是一片淡然。
“可,这怎么回事?”花晨有些懵,那个人好像是很强大的吧。
“不知道。”凤嫣摇头。
“我也不知道。”凤清歌跟着摇头。
“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南樱祭耸肩,把问题丢给冰霜。
“你拿着就是,问那么多做什么。”冰霜已经从尴尬的情绪中走出来,很是淡定地看着花晨,“现在你要想的是该怎么处理荣家。”
不知道来路的高手,冰霜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想必遮天组织也参与到这次的屠戮中了,否则以荣家的实力,没必要等这么多年才来这一手。
“自然是要他们血债血偿!”
花晨握住拳头的指节发白,咬牙切齿道。
“不管你现在有什么想法,现在的现实是,我们得在三天内离开这里。”冰霜点头,这才像几分样子。
“顺便说一下,走之前,别忘了给我们菩提子。”南樱祭紧接着补刀。
“等一天,等小染醒过来。”花晨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花染,心里的痛楚稍稍得到缓解,无论如何,他们还在。
“没问题。”
花晨现在的状态也太适合奔波,而且除了花晨,还有重伤的药族人需要安顿。
“你知道那批人是什么人?”
确认花晨不会昧掉自己的菩提子,南樱祭将注意力转移到冰霜身上,他有种直觉,冰霜似乎很了解那群人。
在镇妖塔里她也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消息,两人一路闯到十层,在十层遇到的那个女人,说冰霜背叛组织,那么那个组织,是她所在的那个杀手组织,那个盘踞在大陆每一个角落的遮天组织吗?
南樱祭突然想到他第一次打消了杀冰霜念头时的场景,突然很迫切得想要帮她炼制出解药,让她摆脱遮天的控制,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中。
“你不是都知道?”冰霜并不觉得南樱祭会猜不到,她虽然一直没有明说,但很多事情都没有瞒着南樱祭在做,要是这样南樱祭还不知道,那她会忍不住怀疑南樱祭的智商。
果然如此!南樱祭心头一沉,所以冰霜一直想要撼动的,就是遮天那个庞然大物!
“遮天组织现在越来越急了。”
药族的事情是她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她没想到羽族的消息这么慢,以至于药族遭受重创。看来在猎春赛的这段时间,遮天组织做了两手准备,第一手被她和南樱祭给搅和了,这第二手,被黑狐给搅和了,这么算算,遮天这次算是血本无归。
“我们这一趟来的很值。”这么想想,冰霜的心情好了许多。
“嗯,很值。”南樱祭点头表示赞同。
微风轻轻吹动,菩提树叶晃出沙沙的声响,树下,少年的眼中只有那个清清冷冷的少女,少女的眼中只有一片霜雾,似是在一片迷蒙中前行。
凤清歌看到的画面就是这样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让人有距离感,却又这么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捂热她那一身清冷。
“花晨哥要炼药,你们有什么想要的丹药吗?”
晃了晃神,凤清歌才想起来正事,他是被凤嫣打发去采药的来着,怎么就忘记了呢?
“什么等级的?”听到炼药,南樱祭有了几分兴趣。
“六阶吧,上次我见花晨哥的时候,他是六阶炼丹师。”凤清歌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嗯,可以看看。”南樱祭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说起来他还没怎么跟别的炼丹师有过接触的机会。
“我不用。”冰霜摇头,南樱祭供给她的丹药已经足够她用了,而且她的体质,丹药的作用其实也没有多大。
不过药材么,她还是可以去看看,毕竟有个生命空间,还是要充分利用起来的。
药族的药田在药泉边,冰霜看着处于药田中央的药泉若有所思,如果有合适的水源,她是不是也可以在生命空间里造出一个药泉呢?
“在担心?”
药泉中的冰时不时地振动,凤清歌以为冰霜是在担心冰层被破开。
“不是。”冰霜摇头,“你好了就先回吧,我在这里看看。”
“好,那我先回去了。”
药田里绵绵不绝的药香,将山谷里的血腥味冲淡了许多,冰霜独自坐在泉边,思索着如何解决眼下的遇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