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虚弱的呢喃钻进凤嫣的耳里,“他醒了!花晨醒了!冰霜你别说了。”凤嫣随手抹了两把眼泪,惊喜的扑向那依旧是昏迷中的少年。
少年的唇瓣微张,胸口也有了明显的起伏,似乎很气愤冰霜刚才的言语。
“眼睛不是还没睁开么!我看还是要继续。”南樱祭抱胸好整以暇地说道。
“不,不用了,他会醒的。”凤嫣见冰霜似乎还要继续,连忙抬头拉住她的袖角,双眼恳求,平时冰霜不怎么喜欢说话,这一说话字字诛心,她听着都受不住。
“一个时辰,要是他再不醒,我不介意将这里的一切公诸于世。”冰霜扫了眼少年颤抖的指尖,无情地说道。
“也不知道这大陆上有没有人能毁掉菩提树上的禁制,这十几颗菩提子还真是诱人!”南樱祭继续火上浇油,似乎觉得冰霜说的还不够诛心一般。
花晨的指尖颤抖得更加厉害,显然南樱祭的话着实刺痛了他,他的族人已经被屠戮,他的家园还要被侵略吗?他们守护的一切都要属于哪个叛徒了吗?
“你们也太狠了!”凤清歌心有余悸得看着两人,没想到这两个人刺起人来这么狠!
“有吗?”冰霜扫了眼还没醒的花晨,感觉自己没说什么狠话,她只是大声地陈述了事实而已,根本没有放狠话。
“没有。你只是说了事实而已,就算这里不被宣扬出去,也一定会变成其他人的领地。”南樱祭自然是站在冰霜这一边。
“也是,就是这个事实太残酷了些。”凤清歌咂咂嘴,想想也是,他们说的也没错,要是没人撑着药族,这里多半也是要废的。
“你就不能闭嘴,少说两句?”凤嫣朝凤清歌翻了个白眼,冰霜和南樱祭那两个祖宗她管不住,凤清歌她还是能管得住的。
明明知道这一字一句都是在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凤清歌竟然还煞有介事的赞同,简直是雪上加霜!
凤清歌做了个鬼脸,倒是“乖巧”地闭上了嘴巴,没再说话,不过脚下却悄悄挪动,挪到南樱祭旁边,“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南樱祭挑眉看向他,“什么?”
“就是大陆上有人能破掉菩提树上的禁制。”
“有,你刚刚去看的那只狐狸,应该就能破开。”南樱祭点头,下巴朝着药泉方向扬了扬。
“那狐狸什么来头?”风清歌表示,从来没在大陆上听过这么一个存在啊?真的那么厉害嘛?
“镇妖塔十层出来的老妖怪!”南樱祭想了想,最后组织了一下语言。
“什么?镇妖塔十层?”凤清歌惊叫,引得冰霜看过来,不过显然她对两人的对话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多问。
凤嫣一门心思都在花晨身上,根本无心关注其他,好在花晨还算争气,挣扎了两刻钟不到的时间终于张开了双眸。
“不要!”
骤然睁开的眸子满是惊惶和痛苦,额头上的冷汗一层又是一层,似乎是被什么梦魇惊醒一般,宛若一汪清泉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焦距,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你醒了!”
凤嫣惊喜的声音唤回了花晨的点点神志,他转动着无神的眸子看向双眼通红的凤嫣,“嫣儿,是你啊。”
“嗯。是我。”凤嫣又忍不住开始掉眼泪,伏在花晨胸口,泪水很快将他胸口的衣襟濡湿,“我以为你不会醒了。”
“嗯。”花晨一动不动,碧绿的眸子怔怔地看着头顶上的菩提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药族的事是谁干的?”
冰霜又等了一会,等到凤嫣情绪平复下来,才开口道。
有陌生的声音,花晨的眼珠子才动了动,入眼的少女一脸清冷,眼中似是蒙着一层霜雪,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你是?”嗓子像是被沙子磨过,生涩而嘶哑。
“冰霜。”
“冰霜?冰……”花晨陷入了思考,像是昏迷太久连思维也变得迟钝。
“极北之地的巫族。”许久,花晨才缓缓吐出一句话,“嫣儿,扶我一把。”
凤嫣小心翼翼地把花晨扶起来,给他喝了水润了润嗓子,看着花晨的眸子里满是担心。
“你怎么会来这里?”
坐起来后,花晨才发现,不只是凤嫣和冰霜,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凤清歌,另一个他不认得。
“有所求。”冰霜将装着菩提木的玉盒丢向花晨,也不管他能不能接住。
因为凤嫣会替他接住,打开盒子,一小节菩提木映入花晨眼中,良久,花晨才记起来为什么会有菩提木流落在外,“北斗学府的人?”
“对。”南樱祭也走了过来,打量着这个精致却失去灵魂的少年。
“你们所求为何?”花晨深吸一口气,心里隐约有些猜测,眼下能让人有所求的,无非就是自己身后的菩提树。
“菩提子。”
果不其然,南樱祭的目标就是菩提子。
花晨的目光在南樱祭身上顿了顿,“待我恢复些许。”眼下他根本没有反驳的权利和机会。
“不着急。”
花晨的配合让南樱祭勾了勾唇,倒也没有步步紧逼。
“那现在说说药族的事吧。”冰霜对药族的变故一直不肯放弃,她只想确认究竟是哪一方势力。
一说到药族,花晨的脸又白了几分,似乎极度不想回忆,胸口起起伏伏,身侧的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是荣家!荣家的那个叛徒!”
碧绿的眸子染上了几分血色,愤恨且狰狞,可见他内心的波动和情绪如何汹涌!
“荣家?”
冰霜不知道,但是凤嫣和凤清歌是有些了解的,凤嫣当即就忍不住站起来,“我去把荣骁拖进来刮了!”
他们在进药族族地前,将荣骁留在了外面,现下听到这话,凤嫣立刻就炸了,却被冰霜拦住,“不急,先听听是怎么回事。”
“他跑不了,放心。”
前段时间练习阵法,走的时候随意丢了一个阵法在荣骁身外,就算他想跑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