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书也没劲,尽管书是阶梯,但也不能老爬。颖希开始打开话题盒子,转弯抹角的引导,“或许应该散散步,也是一种陶冶,对眼睛也不错。”
“是吧。我也觉得是。”钟黎忽然说道。
“是吧?我也觉得是!”颖希重复他的话。
“应该放松放松。”
“应该放松放松!”颖希又不由自主重复他的话。
“应该出去走走。”
“应该出去走在。”颖希确定的说。
“你觉得呢?”
“你觉得呢?——不是,我觉得可以。”颖希确定的说。
钟黎定了定,说:“那走吧?”
“好啊,可是,”颖希难掩兴奋的脸上突然绷了起来,“但我一时想不起玩什么。”颖希一直心不在焉的想着怎么绕,没想到钟黎这么直接。
“那要不一起去散步吧。”颖希用征求的眼神望着钟黎,他想了想,对她说好啊。两个人从图书室出来,一路走过学校综合楼,经过学校操场,路过学校超市,然后颖希说要买支笔,两个人就一起走了进去。
超市有点小,空间都被充分利用,十分的挤,所以颖希买完就赶忙出来外面。出来后发现走了不在外面,等了一会才见走了结账走出来,不过他手里拎的好像是黄瓜。那是超市里果摊上的黄瓜!
“你买黄瓜干什么?”何颖希禁不住问道。
“我用啊。”
“啊?”颖希以为自己听错了。等钟黎反问一句后,才确认自己没听错;钟黎说:“怎么了?”那语气似乎很平常,很理所当然。
“啊……没有,没有。”颖希微笑以对。暗忖:以前觉得他内向,这……怎么解释?
钟黎似乎也看出了她的若有所思,或者不如说,歪心思。慌忙解释道:“其实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不是要用它,是我真的要用它。”
“哈哈哈!”颖希假笑三声,不知所言,“我也觉得黄黄黄瓜挺好的,”
“为什么?”
“好好好吃啊。”就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我说了我不吃,我是拿来用的!”钟黎再次强调说。颖希现在好像换个话题聊,她忽然觉得自己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嗯我明白。”最后她说。但可能被自己都笑,表情没管理好,嘴角露了笑意,教钟黎感觉到十分不安。“算了不买了!”他忽然说道,说着就要转身去推掉。颖希见状慌忙拉住他的手,一边喊着:
“唉唉——别呀!买都买了……”钟黎一下就被定住,我手上那软软的感觉是什么东西?他想着转过身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看到颖希正攥着自己的手。那一刻,那光景,他一手拎着黄瓜,一首牵着她。
颖希连忙撒手,并把手藏到身后,然后有放下来,顿觉无所适从,连也不自己扭向一旁,那只握了钟黎的右手揪着裤子挠啊挠的,心跳也随之加快,冬天的冷空气中,她的脸显得更红了。她好像感觉脸蛋有点热,她用左手摸了摸脸,又赶紧放下,显得特别拘束而窘迫。钟黎也看到她的拘束,她一连贯的动作,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你,”
“走吧。”颖希被他一说更无所适从了,便索性说道。
路过仁中后花园,细心的颖希发现路边有许多小花,像野花,又像是种的,但无论如何,能在严寒的天赏到花都是弥足珍贵的。
“没想到冬天还能看到花,”颖希顺手摘了一颗,递给钟黎。
“干什么?”钟黎有点懵。
“送你啊!”她说。颖希暗想:“装的这么绅士干嘛?”他犹疑着刚想接过来,颖希又说:“不过,花这种东西太珍贵,不能白送你——”说着,她将手上的花举到自己脑袋后面。
他的手悬在半空,“那你怎样才能送我?”钟黎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你要做我男朋友。”颖希没想到自己要用小野花表白,尽量表情严肃,但还是有些出戏。钟黎以为她在逗自己,他亦不知是不是真的,表现得有点无感,不过还是开心的笑了。这一刻颖希都被自己感动了。
他还以为开玩笑,将信将疑,姑且当她开玩笑,也不知道怎么回她,就说:“怎么,要表白吗?”
“你看呢?”颖希俏皮的说。
“告白也应该是男的表白吧?”钟黎的喜悦之情有表现出来。话音未落,发愣的颖希收起了举到酸的手,“你想法这么传统呢?”
“不是啊,”钟黎想解释,颖希直接打断了他:“不是什么啊?”
钟黎想了一下,就随口找个搪塞的理由:“那既然是表白,就应该正式点。”高兴归高兴,但自己先前完全毫无准备啊!一想到是这么浪漫的时刻,钟黎都觉得像活在梦里。
“那还不好办!”颖希当真了,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钟黎听了立即就想解释:“不是啊……”但颖希没去管他说的话,顾自说自己的:
“从集训厅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一家花店,明天我去买来送你,时间地点还在这里。”说完即转身走了。
结果第二天颖希出去训练,路过花店,因为太累了睡着在巴士上,到学校才想起这件事,而当时时间就已经晚了约莫两节课。愣了愣的颖希急忙径直冲到教室发现钟黎不在,心中猝地一闷,扶额顿足,后悔不已。
“我怎么这么笨?”颖希责怪自己,第一次感觉到时间冲突,想一想,这也不能解释,没有一个身份让她去解释什么,可确实放了人家鸽子。她没想到第一次约钟黎就爽约了他。
她傻站了一会儿,迷离恍惚的眼中,发现宾妮的位子也是空的,她便走过去问江城,宾妮是不是去上专业课了,江城说好像是的,她这次送了半口气。她以为钟黎大概也没有去。事实上,钟黎是有去的,而且去之前还做了功课,他用字典查到“颖”字的意思,解释是禾本科植物小穗,他还首先想到狗尾草,但这个季节没有;他听苏紫星说过,颖希爱吃糖心巧克力,并不喜欢口香糖,因为怕把脸嚼大,他将口香糖换成了巧克力,换了一身自认为帅的要死的衣服便慌忙赶去了。
教室里,颖希没多待,马不停蹄地径直向钟黎平时上专业课的教室走去;到了之后,轻轻推开门看到他的一刻,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钟黎与宾妮在练习站姿,虽然背对着她,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颖希又悄悄带上门,背倚靠在墙壁上,摸出手机,打给了校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