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冰雪聪明!”
萧雪衣赞不绝口,“即使是失忆了,她仍旧聪慧。点点滴滴怀疑,就能起了疑心。进而去调查……”难怪钟离明烨如此钟情与她。
“爷,这……”云然和凌风有些看不懂,阁主明明知道凝月的真实身份,却偏偏
姑苏城中,寒冬时节。凝月已经多日未曾出门,萧雪衣有些担心她。便去请了她一同赏花灯。
“今日是什么日子?为何这姑苏城里到处都是花灯。”
静然笑道,“阁主见您连着几日总在房中,适才命人在整个姑苏城的每条街巷都点了花灯……”
回首看向萧雪衣,那人微笑着,如芝兰玉树一般。凝月默默无语,云然推着萧雪衣到了她身边,
“可还喜欢?”
“喜欢极了,只是……有些铺张了……”凝月如是说,她开心吗?或许吧!
她虽然在笑,但萧雪衣感觉不到她的开心。
道:“这些花灯,点在谁家门口就送到谁家……不过是用来哄你开心罢了!”
凝月接过云然,推着萧雪衣朝前走去,一路上抬头望见,满天繁星。人间灯河,灯影幢幢。
“阁主……”
“叫我雪衣可好?”
“你我身份有别,凝月是婢女,得蒙阁主照拂,心存感恩。自此,不敢逾矩。”凝月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萧雪衣心中苦涩,“近来,你的琴技如何了?”
“还好,只是入门较晚,基础弱些。”自从遇到纪夜柳,凝月开始对自己的真实身份有所怀疑,也对萧雪衣的用意怀疑。
如今,她思量着如何开口。不想萧雪衣却主动提及,“纪公子素来行事诡异多变,在姑苏城里颇得红颜眼缘。”
“他许是认错了人,你大可不必如此上心。”
凝月听到后,微微一笑:“是,阁主。”听到此话,她越发明白,只怕萧雪衣隐瞒了什么,虽然与纪夜柳只见过一次,但凝月不以为他是那种风月浪子。“夜深了,凝月推您回府可好?”
萧雪衣若有所思,这场花灯,只为她一人绽放。可,从头到尾,凝月根本就没有在意他的心思。
即使是失忆了,即使是朝朝相对,也不能让你心动,是吗?
钟离皇宫,此时前所未有的冷情。除了几位贵妃之外,其余低阶无子,无女嫔妃全部都随着皇帝搬入了临东行宫。舒贵妃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几个月的调养总算让她缓了过来,但心里的愧疚渐渐放大,尤其是看着钟离明烨日日不得笑颜,
她愈发明白,只怕宋瑾瑜是再也回不来了。“快点,快点……”莲落负责将皇帝送往临东行宫。
皇帝并不想去,但昏昏沉沉中,再无力反抗。眼睁睁的离开了皇宫,离开了那个位置。
舒贵妃最后去送了他一程,隐隐觉得,皇帝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寒冬时节,移出皇宫,
只怕是父子嫌隙已深。但她不好劝慰钟离明烨,因为自始至终,昱亲王妃出事,皇帝的责任最大!
“今日不需要任何人伺候!”
钟离明烨登上明月楼,一边饮酒,一边看外面的风景。他记起,从前在这里与宋瑾瑜一同用膳。那年七夕,他为她剥鱼刺;她对他许下嫁衣为你而穿的诺言。
咽下口中苦酒,枯寂的凤眸,落寞无神。原来没有了你,这世间也没了颜色。
明月楼前些日子重新开业了,听然阁在京城里的生意也开始做起来。今日,太子殿下莅临,楼主直接将所有客人清场。
原本以为十分安静,不想……角落中忽而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传出来。“谁在那里!”
太子太保之嫡女陈采青上前拜见,“臣女采青拜见殿下……”钟离明烨眼神有些恍惚,
那女子着装与昔日宋瑾瑜几乎一模一样,就连行动做派仿了七成!
眼神越发迷离,真的好想她啊。
招招手,陈采青以为得了太子青眼,迫不及待的跪爬上前。
待她近前,不是她啊。宋瑾瑜怎么会做出这种事?那般骄傲的人,从来都不会刻意讨好他。
若非那场赐婚,只怕宋瑾瑜会选择在天门山做掌门,也不愿入了皇家。
她说……忽而想到那日,她说,不是因为赐婚,是因为早已心动。“咳咳……”
一口血忽而涌了上来,强压下去。陈采青慌忙上前,温柔的扶住他:“太子殿下,采青送您回去?”说着送他回去,不想整个身子都斜斜倚在钟离明烨的身上,
她今日身上沾了碧落花香,可助于催情。眼看着太子的眸光越来越深,心里狂跳不止。
过了今夜,她就是太子妃。凭借父亲的官位以及辅国公府的势力,她最差也是太子良第。
不想,“啊!”钟离明烨一挥手,陈采青如破布娃娃一般从二楼上直直跌了下去。
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青峰和星剑上前。“殿下……”
钟离明烨神思恍惚的脱下外衫,扔到地上,
“瑾瑜,她会嫌弃本王脏的!”
青峰有些不忍,伸手拉住他,“属下送您回府……太孙在府里闹着要见您……迟迟不肯睡。”
也只有大元宝,能唤醒钟离明烨的理智。
直到离开,他都没在看那陈采青一眼。翌日,昏迷不醒的陈采青被人送到了辅国公门口,
青峰与星剑替太子传话:“昨夜里的刺客,太子殿下觉得有些眼熟。特意送还给辅国公。”
陈嘉赐吓得瑟瑟发抖,早前虽说对太子妃之位有所觊觎。与太子太保陈家先也有交谈。
不想陈采青竟自作主张。不日,太子太保被革职。陈嘉赐只保留辅国公府爵位,
在朝中的官职,一撸到底!
觅翠冷眼瞧着辅国公府,“什么人也敢觊觎太子妃之位!”
“真是不知死活……”
太子夫妇琴瑟和鸣,神仙眷侣。即使是如今太子妃下落不明,太子也没让任何人进府。
不过……觅翠叹了口气。如今……还未有任何消息传来,这年该如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