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一模一样的人?
纪夜柳的酒醒了,第一时间就去找寻那个身影。他与燕飞一模一样,是因为他们是双胞兄弟。
可宋瑾瑜只有一个兄长。如今,姑苏城里竟然出现了和她如此相像的人。
若真的是她,凭借如今太子的搜寻力度,又如何找不到宋瑾瑜呢?
一边怀疑,一边寻找。
姑苏城不大,能让他查不到踪迹。那说明,背后一定有人在保护着。
“姑苏城中还有刺史府查探不到的地方,也只有听然阁了。”纪夜柳忽然记起,
上一次与萧雪衣打过照面。那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也是出了名的夏朝大商人。
此人善于经营,纪夜柳虽然不知道萧雪衣为何与昱亲王关系友好,但他明白,商人是精于算计的。
他稳定心神,“去查!三个月前,萧雪衣的行踪……”
原来,萧雪衣去过京城,走的也是水路。
“太子……王爷传来消息……仍旧未发现太子妃踪迹。”青峰禀告后,不敢看钟离明烨的脸色,
站在江边,天气寒冷。除了江心之外,已经渐渐开始冰冻了。犹记得从前,他们在青璃阁吃鱼,
那是他从江心钓上来的。
转眼间已经三年多了,他已经成为太子。但那个娇俏少女仍无踪迹。每个月,总要寻个十天。
沿江的城市,他都呆上一段时间。寻找宋瑾瑜的踪影,即便那现实太残酷。她也许已经坠入岷江,没有任何生息。
也许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你怎么来这么晚……我才不要理你!”
“继续找,沿江共计四十五座城池……每个城池都翻个遍。”
“是!”
瑾瑜……我会一直等你……等到元宝长大。青色的胡茬渐渐长成,少年持重的人,
越发憔悴,再无从前的意气风发。
“再等等,你若不来,我便去陪你……这大千世界,没了你,也便没了意思。”
纪夜柳终于再次等到那个帷帽女子出门,当下便紧紧跟上。不料,才跟了没几步,
阴暗处忽而有人拦住他的退路!乒乒乓乓迅速打作一团,这一耽搁不要紧,凝月已经离开了,
眼下再无机会,纪夜柳只得悻悻然离开了。
静然推着萧雪衣从阴影处出来,“爷,……纪公子似乎发现了什么?”
“无妨……他父亲的官位是本座一手推上去的……”
眼底一片阴鸷,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凝月回来的时候,路上被一个小孩子撞到,虽然未曾少了什么,但手心多了一个纸条,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听然阁。就着烛火,看清上面的字:姑苏纪夜柳。
纪夜柳,纪夜柳。为何这么熟悉呢?凝月头疼的厉害,纤手抚额,气有些不顺,
忽而倒在床上,昏死过去。
静然听见动静,赶忙进来。又让云然唤了萧雪衣,那纸条被烛火吞噬了,只余下一个边角。
“她怎么样了?”
郎中切脉后,禀告:“旧伤发作……思虑过度。”
萧雪衣冷下眸子,思虑过度?她早已没有任何记忆,为何会思虑过度?是因为遇到纪夜柳?
她跟纪夜柳相识的日子还没有他们长,为何,会对纪夜柳有如此深刻的印象。难道,还是因为燕飞!
如此,萧雪衣当夜便赶到刺史府。“纪公子,真是好雅兴。”
“如此对本座心爱的婢女上心,可是为了什么?”纪夜柳懒得与他废话,直接道:“她是宋瑾瑜!”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但萧雪衣不肯承认,“她不是,本座半年前从别处寻得的家父故友之女,与昱亲王妃有九分相似罢了!”
纪夜柳古怪一笑,“怕是你别有用心!”
话才一出口,不想萧雪衣出手。将将躲过去,萧雪衣笑道:“纪公子,不要会错意。她既是本座心爱婢女,未来也将是这听然阁女主人。”
“我才不信!”开什么玩笑,昱亲王夫妇伉俪情深,宋瑾瑜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
见他不信,萧雪衣也不再多言。
转身离去之前,低声道:“本座能让你父亲做到刺史,也能让你们纪家从此了无宁日。”言语中不乏威胁,
纪夜柳不肯死心,“你肯让我见见她?”
直到离开,纪夜柳都不敢相信。那个和先昱亲王妃如出一辙的女子竟然完全不认识他,
她真的,只是容貌相似?
萧雪衣转身回到房中,“这药,按时给她吃……”
他还没有想好,所以得到最高利益之前。万万不能再出任何幺蛾子,只是,纪夜柳的信任有多少呢?
想到这里,他目光落到凝月身上,忽而记起来。“凝月,最近你的琴练的如何了?”
凝月微笑着,“实在是没有天赋,这几个月不过是初初入门罢了。”
“要多多练习,本座还想与你琴箫和鸣。”凝月怔住,琴箫和鸣?他竟说的如此暧昧?但凝月心里有些别扭,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
作为一个婢女,能得到主人的喜爱。她应该庆幸才是,为何,为何会有不舒服的奇怪感觉呢?
还有那张字条。上面的几个人名,能让她头疼不已。想来是和自己失忆之前息息相关吧。
萧雪衣说自己是故友之女,这是真的吗?他近来行踪神秘,不知忙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皆看不懂对方在想什么。凝月下定决心,那纪夜柳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即便今日相见,她虽然对他了无印象。但,却有种莫名熟悉感。
过了几天,凝月带着静然一同出去。才吃下几杯酒,凝月笑问,“静然姐姐,可是跟了阁主许久?”
“有十年了!”静然没有任何防备,她是真心喜爱凝月。
忽而笑了,“那阁主他,平日里最喜欢什么?”
问起萧雪衣的喜好?凝月是在乎阁主了?静然心中一喜,“他啊,最爱听戏吹箫,也喜欢看江景。”
接着神秘兮兮的凑近凝月,“你可是他这些年来唯一特殊对待的人哦!”
“啊?”凝月故作害羞,“哪有……我与姐姐是一样的……都是伺候他的人。”
“姐姐,你可知我的老家在哪里?”
一番长谈后,凝月终于问出了自己的问题。静然虽喝多了,但脑子不糊涂。当下含糊其辞:“此事阁主再三交代,不要我们在你面前多说话。”
凝月顿时冷了脸,冷笑起来。他果然有事瞒着,故友之女?还是洪水后,蒙萧阁主所救?
也许,她的身份还有得文章可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