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探出手掌,铜钱便精准的落入我手中,不偏丝毫。
“走吧。”我淡淡一笑,却听见旁边花痴的声音响起,令我有些汗颜。
齐昊见状却是笑个不停,我瞥了他一眼,他才尴尬的止住了笑。我和他的代步工具都是自行车,虽然自行车已经大部分淘汰,但仍有小部分人骑自行车锻练身体。
我们的自行车,也不过是二手货罢了。
走到对面一个棚子,那是我和齐昊搭建的,花费了不少力气,专门用来停放自行车。
齐昊不经常骑,但有急事或是路途远,他也会骑。我嘛,一般外出都骑,但偶尔也会散步,比如昨天下午。
“你的手没事吧,能不能骑啊。”齐昊望着我受伤的手,担忧道。我摇摇头,表示无碍。
“这么多年,单手已经习惯。”不是我吹,事实如此,我不过在阐述。
齐昊点点头,还是认可我的技术。
“那,那个……学长你,能捎我一程吗?”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孩,站在我身旁,一张还算不错的脸蛋上已经有些许的红晕。
我看了她的手表、项链、衣裤,就已经清楚了。标准的富女,至于老爹硬不硬,我也猜不到,但这一身行头,已经过百万。
年纪不怎大,应该是一年级或二年级的,毕竟是学妹,又喊了声学长,倒是令我犹豫了几秒,“不好意思,我手受伤,单手载人怕是有点困难,有安全隐患。”
闻言,这女孩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声音也低落了许多:“好吧,学长一路顺风。”
我点点头,表示谢谢。
谁知齐昊却是把自行车推了过来,“他不带你,我带你吧,怎么样?”
谁知女孩却是摆摆手,飞奔回去,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我无奈摇头,一辆至尊悍马,至少千万起步。
齐昊的脸,却是跟吃了苍蝇似的难看,一幅生无可恋,“差距啊,差距啊!你看看,看向这个方向的女孩,超过九成九是在看你。”
“啧,还有那么多跃跃欲试的,我都想哭了。”他故意抹了抹眼角,好似是有人抛弃了他这个良家妇女,伤心欲绝。
我额上已有黑线垂下。
“别生气、别生气。走,赶紧的,晚了的话我会被扣工资的。”齐昊大笑一声,两脚一蹬,便冲了前去。
我摇头一笑,坐在自行车上,不缓不慢地骑着。
云城地界辽阔,城区自然不小,一在地图上看可能很近,可走起来又不一样了。
就说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距离快接近十公里了。
莫约一个小时左右,我和齐昊把自行车停在一旁,上了锁。我又理了理衣衫,与他对视一眼后。
走进了祥瑞网咖。
这是全国连锁店,光是云城内,已快有八十间了。不仅是祥瑞的名字好,更是其中的网管、服务员……都是女性。
有长得好看的,也有平平凡凡的。但祥瑞的服务态度,真的很好,平日里接待顾客,都是以人人平等的原则来做事的。
这也导致了很多有权有势的人,反而不来。以前也有很多人想在网咖闹事,最后却都以误会为由结束。
久而久之,人门也猜到了,这位经营全国祥瑞网咖的人物,背景深的恐怖,光是从云城祥瑞网咖的总负责人就不难看出。
不熟悉他的,都会恭恭敬敬的喊上一声陈二爷。但熟悉他的人,都会喊上一声陈校。
津市,九州军校,校长!
官大吗?不大,根本不是官。
有钱吗?没有,华夏出的钱。
但他是军方钦点的人才,到底有多恐怖,放眼华夏近十五年的神兵名将,六成出自他手里。
他是津市的大人物,如今在为祥瑞背后的人物做事。
云城高层人物,见了面,都会恭敬行礼,除了司家的老辈。
祥瑞网咖一如既往,人声鼎沸,却安然有序,无人作乱。面积数百,分多个区域,享受不同待遇。
年满十七方可进,否则被保安强行驱逐。
以我以前的金济,自然买不起一台电脑,哪怕是最廉价的二手货。现在虽然有能力,我却只能远观,不能近拿。
心理不平衡?多少还是有的,毕竟有钱花不了的感觉,非常非常难受。
试想一下你的土豪梦,当你有着数不尽的财产,却要提心吊胆,以防万一的不能动用一分钱。
你的心情,比当个穷人还难受。
我习惯性的找了个便宜位子座下,时间已经快到十点半,齐昊坐下来玩了十几分钟网游,一个电话便让他匆匆赶去上班了。
夜市,一家火锅店的临时工。
我揉了揉眉,单手飞快地在键盘上落下,一家网站立马出现,还带着一些红色的字。
“晚上好,写手。”一则消息在我主页内。
“老板好。”我单手打出三个字。
我是干什么的?网络码字员,为懒惰的网络作家工作,工资低得可怜,每千字只收五元钱。
一晚上接五六单,运气好点也就七八单。
平均每单,四到五千字。
“今晚有七单,二万多字,明早六点前交稿。”老板说话很简短,但非常守诺言。
从不拖欠工资,那怕是一毛钱。
姓什么,年龄的少,男人还是女人。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打字,然后交给他,最后是转账通知。
当然,我七他三。
熬夜一晚上,不到一百块钱。这就是我生活费的来源,而且已经跟着这神秘老板有半年了。
我回了一句后,便一一接过单,仔细地看完。
“道友,咱们聊聊?”
一声温和的声音,突然响彻在我耳边,我双目还来不及翻白,他便邪魅一笑,来到我身旁。
“道士?!”我吓了一跳,差点没爆出口。
如今的社会不同以往,别说是深山隐世不出的高高手,就连和尚都罕见了。
江湖骗子确实多,但打小当道士的少,可在深山里呆了十几年的道士,那就珍贵了。
没点本事,就没资格入红尘。
他莫约近二十,眉清脸秀,五官干干净净,黑色的道袍上还有些青草汁、泥土,一股大自然的会息扑面而来。
一头长发扎在脑后,看上去有点古人的风韵。
“找我聊什么?我可不是道士。”
我下意识的停住手,略显好奇的问道。
“贫道庄尚,受师命下山历练,贫道观道友骨骼精奇,灵识聪慧,心境非凡,不是常人。”
“虽经脉受损,身躯残废。但依旧有天妒之资,所以贫道是来与道友结交的。”
庄尚眼神平淡,心境大雅,语如泉石,清彻而响,我忍不住回想起五年前的自己。
“我不修道,不是道士。道长怕是认错了人,还请勿扰。”我转身码字,脑海有灵光闪逝。
正愁情节卡顿,思路不畅,何不将此时所生之事,画蛇添足一番,写出一个故事来。
“金龙在天,圣人之相。秦主又何必掩藏,不与小道坦然相叙。”庄尚呵呵一笑,朝我说道。
我面孔骤变,心底翻骇浪,声沉冰冷。
“再多说半个字,你会后悔下山。”
悉不知,我的五指已握拢,五年来前所未有的狂燥,正如野兽般冲刷着我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