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梅雨季节的小雨下起,夜里趁凉。
“你怎么了?”秦苍伊看向秋辞,隐约察觉到她的心事。这也难怪,秋辞太过沉默,面无表情地专心听着吉他弹奏。
“怎么了?”秋辞抬起头看向她,反问道。秦苍伊沉吟了一会,摇摇头。刚才的电话不像工作或家人的问题,秦苍伊猜测是秋辞的前男友。
身旁路过的人说,好烦啊,外面下雨了。
下雨?秋辞朝手表看了一眼,视线在空中游移了一下,才说:“下雨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你有其他事?”秦苍伊看着她问。
秋辞摇头。
“走吧。”秦苍伊挎上背包。
走到外面,果然下着小雨。秋辞伸手招呼着出租车。
出租车在面前停下,秋辞打开车门让秦苍伊先上去。秋辞正要上车的时候,秦苍伊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有事就去吧,早点回来。”
秋辞停顿片刻,秦苍伊关上车门。出租车晃着雨刷开走了。
秋辞回拨过去,电话那头很快就接上,一边询问地址一边拦下出租车。白闻语也没有进去观看电影,他一个人坐在候影厅,背影看上去十分孤单。
白闻语见到她时,头发上带着水珠,嘴里还在喘气。疲惫顿时从他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看着她小跑过来时吃惊的样子。
“你还在啊。”
“你要看吗?”
两人几乎同时向对方提问。白闻语垂下眼睛看向旁边,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小包纸巾递给秋辞。
秋辞接过纸巾,取下眼镜擦干上面的水珠。“回家吧,明天还要上班呢。”白闻语微微点头。
两人一起朝电梯走过去。
“你怎么不进去看电影呢?被放鸽子了?”秋辞抬头看了他一眼。
“没有,我没有叫别人。”白闻语摇头。
“我以为你叫了易螺青,结果她没来。”秋辞故作轻松的说。
白闻语再次摇头。“我只了约你,可是你没空。”
“是吗……”说完两个字,秋辞没有再接下去。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白闻语转过头看向秋辞。
“外面下雨了,你有伞吗?”
隔天下午,母亲打来电话,是在秋辞和秦苍伊去酒吧玩的第二天星期五。母亲说,明天一早,父亲会来接她去参加一位阿姨的女儿的婚礼,让她打扮漂亮一点。
周五回家,秋辞脱去衣服,正想洗澡,有人敲门。网络上那些给陌生人开门的案例让人发毛,秋辞在浴室纠结着要不要去。
敲门声加重,秋辞套上宽松的睡衣走出去,趴在猫眼向外面看,就只有一张温念玉不耐的脸。
打开门,温念玉手里抱着包裹。
“你在家……这么性感的。”温念玉把包裹放到脚边,换鞋。从上到下看着秋辞。散着头发,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睡衣,赤着脚站在面前。
“我正要洗澡的。”秋辞蹲下看着包裹上的名字,是自己的。
“你买的什么?”温念玉问。
“小提琴。”
等着秋辞拆开包装,黑色箱子看上去有些笨重。打开来看,里面躺着精致的优雅乐器,像沉睡过去的美人。
“你不是要洗澡吗?”温念玉问。
“嗯。”秋辞点点头,走进浴室轻轻关上。
没过多久,秦苍伊插上钥匙打开门。鞋柜上躺着黑色箱子的小提琴。
秦苍伊换鞋进屋,目光一直看向黑色箱子。
“那是什么?”秦苍伊问。
“秋辞的,她的小提琴。”温念玉在沙发上回答。
“小提琴?”秦苍伊好奇地过去打开,然后取出复古素色的小提琴。秋辞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拭着发尾。
“你的小提琴。”秦苍伊向秋辞展示了箱中的乐器。秋辞点点头,拿上吹风机插上电。
“这是送给我弟的,他喜欢小提琴。”秋辞开始吹头发,一只手拨弄开打结的发丝,吹一会,就停下来整理手指间缠绕上脱落的头发。
“你洗澡要出去吗?”秦苍伊放好小提琴,问。
秋辞点点头,说,明天要参加婚礼。
谁的?
秋辞摇头,新娘的名字她也说不上来。
“今天好热。”
秦苍伊从约半人高的小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喜欢放在桌上,喜欢拉开拉环。坐在沙发上,隔了一口。
“冰箱里有可乐吗?”温念玉问。
“有。你要吗?”
“不用了,我就问问。”
温念玉继续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
秦苍伊连着喝了几口啤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淌下去。
“我去拿一下可乐。”
温念玉起身走向小冰箱,打开,拿出一罐百事可乐,拉开拉环。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