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一早,温念玉就出门了。
值夜班的护士拖着疲倦的身体打着呵欠。见到温念玉,她立刻抖了抖精神。
“昨天傍晚有个男人来这儿找你。”护士珍说。身材高挺,黑色上衣和裤子。
“他有说什么吗?”
“看着不像医闹。”护士珍说,打着长长的呵欠。“小哥哥声音挺好听的。”
温念玉看着她,微笑着说:“一会护士长看到你了,你就回不去了。”
护士珍笑着拍了拍温念玉的肩,转过身小跑出医院。
挂号处前面排着松松散散的几人。有人提着水壶拖鞋挂号,是认定接受住院治疗了。
医院门诊的工作不得一刻停留,比喻成团队的话像游戏的战场,吵闹不停。面对情绪激昂的病患,本就烦琐的工作流程被嘈杂声喧扰,恨不得马上为之注射麻药麻醉。
挂上药水,温念玉从病房里走出来。回过头望了一眼,走向护士站。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消息。
“怎么了?您这是等谁呢?”左边走近的护士故意撞了温念玉一下,脸上带着笑容。
温念玉抬起头,慢慢转向她,淡定的表情像画一样,把手机收进口袋。她眨了眨眼睛,笑容慢慢僵硬在脸上。
看着她慢慢领悟的表情,就不再暗示,目光投向她身后的护士长身上。
“你们在聊什么?”护士长问。
两人摇摇头。
护士长什么都没说,直接从面前走过去。
小护士正要说什么,呼应机响了。
“走吧,护士长回头就晚了。”温念玉小声说着。
病床上躺着年轻男人,旁边坐着看手机的大概是女伴。药水输完了,温念玉正帮他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女人的眼神一直放在他们手上。
撕开胶布,扯得针在皮肤里抽动,男人疼得一张脸皱起来。女人皱了皱眉毛,看着温念玉,“你轻点不行吗!”
语气十分不客气。
温念玉看也没看她,把针朝外一拔,迅速用一根棉签压住针眼。
“坐会再走,有不适记得叫人。”收拾好塑料针管和吊瓶,温念玉转身走出去。
傍晚六点。医院里零散地几个挂着吊瓶的病人缓慢走动。
医生和护士交接完值夜工作后,陆续走出了医院。温念玉走下台阶,伸手拦下出租车。
温念玉没有直接回家,她在旁边的公安局门口下车。刚走进去,穿着黑色警服的男人身影静静地望向她。
“小姐姐,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没有。”温念玉摇摇头。“我想找人。”
“寻人启事吗?”男人走到饮水机跟前接上热水,然后拿着水走过来递给温念玉。
温念玉再次摇头。“请问,高警官在吗?”
“高警官?”男人思索着皱眉,“你是说高文娟?”
见温念玉没有反应,男人恍惚过来,笑着拍了一下桌子。“高肃啊,他出去执勤了。找他有事吗?”
没等温念玉说话,男人提高声音喊来另一个警务人员。
“不用了,谢谢。我会自己联系他的。”说完,温念玉转身走出去。
回到家时,房间的门安静开着,没有人在。
此时秦苍伊和秋辞正坐在某街道的水吧,听着台上女声温婉好听的歌声。秋辞羡慕女孩能在众人面前吉他弹唱日文歌曲。
抽出一支万宝路,点了火。秦苍伊往后靠坐着。
夜里的风几丝凉意。秦苍伊穿着猫咪图案轻纱连衣裙,几分可爱。指尖的烟飘上之后就不见,橙黄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浸着气泡。
秋辞感觉自己同周围不太搭调,白荷衫上衣黑色高腰长裤,这样穿白天还有些热。
弹唱的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切换了中文,温柔又静谧的曲调是在《梦一场》。
听说这首歌是1999年那英发行的专辑《干脆》收录一曲。
事实上,秋辞并不了解。突然响起的铃声在桌上震动着,秋辞拿上手机接起。
“喂。”
“嗯,你有空吗?我想约你……我是说我有两张电影票,你可以和我一起看吗?”
秋辞看着某处晃神,她听得出是白闻语的声音。犹豫了一会儿,抬眼看着对面坐着的秦苍伊。
慢慢地说:“抱歉,我现在和朋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