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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父亲的镇痛剂

现在可以确定,刚才是做了一个噩梦。睁开眼,桌子上放着室友不是什么时候带来的饭菜,现在他们正开黑大的火热。见我醒了,室友一指桌上的餐盒,示意我下来吃饭。

我翻下床,打开餐盒,一股油腻的味道扑鼻而来,胃里一阵翻腾,匆匆盖上了餐盒。

想着散散步说不定就会好一些,我又来到了操场。路过篮球场,那儿传来了阵阵嘻嘻哈哈的笑声,还有人在打球,篮球拍打在地上”扑通,扑通。“使我感觉有些压抑,我沿着操场走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累的提不动脚,这才停住,坐在了操场外的长凳上。

夜已经深了,操场上基本上看不见人影,只有偶尔匆匆路过的人大喊一声”卧槽!“,跑开了。门禁时间快到,来往的学生开始小跑起来,大喊着等等,我摇摇晃晃,像个喝醉酒的人。

夜里,仍是睡不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头疼欲裂,之后不停起来上厕所,躺下,上厕所,躺下,觉得有些饿了,就去扒拉一口桌上的饭菜,直到天亮。

坐在教室里,感觉就像坐在小船上一般,小船摇摇晃晃,胃里有些不舒服,脑袋里总是模模糊糊想起一些事,却总是记不清,随后鼻头一酸,眼泪似乎就要掉了下来,直直在眼眶里打转。身边人叫我也挺不太清楚,总觉得那声音是从老远的地方发出来的,整整一天,我都无精打采,茶不思饭不想,只觉得害怕,孤独,还有难以名状的忧伤。

到傍晚却精神一些了,开始思考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思考最近发生过的事,想起小Q,她这两天还好吗?想起学姐,现在她在哪呢?对了,我和外婆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她在家还好吗?我真是个不好的人,总是将最重要的人抛之脑后,独自快活。

思维渐渐进入了我做的不对,万事都是我的过错的死角里,无尽的自责涌上来淹没了我。我一遍又一遍回想着之前做错过的事,一遍又一遍的假设着他们重来我该如何如何,直到最后,大脑再也转不动,想不起任何事情,只觉得特别抱歉,特别难过。真希望什么都不想,使劲抱住一个人痛快的大哭一场,可是眼泪也只是打了打转,干涸在了眼眶里。

这种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密密麻麻,将我整个挤满。身体开始发胀的厉害,以至于连空气都难以挤进我的身体。行尸走肉般打开手机,模模糊糊看到了父亲的电话号码,就在昨天,我还有过给父亲致电的想法,只不过后来不知怎么就给忘了。

在这种时刻,亲人真的是有着无与伦比的重要性吗?

抛开一起不谈,我的身边是没有人愿意接受或者我不愿意让他们接受我这种无病呻吟的想法的,因此,此刻我能联系的,就只有我的亲人。

小心翼翼的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父亲对此感到惊讶不已,直问我是不是缺钱了什么的。我说没有,只是和他唠了一些家常。中途,他问我是不是有些感冒,怎么声音有些不对劲。我向他解释道,最近天气变化比较剧烈,可能受了风寒,现在就是有些难受。他便不断提醒我要注意保暖饮食清淡要保持运动之类的话。末了,他说要是真的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大胆和他说,反正我是他的孩子,都没有什么。

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我内心,我第一次觉得生命中有了依靠,灵魂仿佛受到了极大震动,感动的不知所以。但我仍是摇摇头,回答到:”没有。“

细细想来,最近的状态实在是不太对劲,这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了。又是从何时开始变成这样的呢?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但最有印象的一次困扰则是那颗被踩碎的西红柿。也不知那天怎么了,忽然就被一颗小小的西红柿给困住了,后来小Q事件的发生以及现在的困扰,一切似乎有着淡淡的联系,却又似乎没有。

总之,给父亲致电是一个极其正确的选择。父亲的话像一支镇痛剂,减轻了我身上的负担,让我有了暂时清醒思考的时间。

如果实在不行,明天就去看看医生吧,总之,是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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