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能嫁于皇室,定是有手段的吧,我想。
“嫂嫂,我家王爷的七夫人呐,最近怀了孕,可把我愁坏了,他明明早些就说只喜欢我一个人的。”我装作委屈的样子,憋出了两行泪。
她抬头看我说话,急着用绢帕抹去了我的泪,又看了四周,拉着我去案几写字给我看。
“妹妹莫哭……”只写到这,她顿了顿笔,担心的看向我,又抬笔继续写道:“嫂嫂也不知如何安慰你,只能替你抹眼泪了。”
若是她能说的是:“皇家本无情,你只需做好王妃”倒是正常,只是她担心的十分自然,不知如何安慰的样子也不像是佯装的,半分不懂尔虞我诈的感觉倒是让我吃惊。
“那七夫人早先不受宠,如今却偏偏怀了孕,那日见我时同我说,我从前说的保护她的话可还作数。”我把话说得如此直白,想再试探试探她。
“那便是你所嫁非人了。”她一字一字地写,仿佛是她在遭遇这事一般。
还真是单纯。
我见她手腕上戴了好看的花绳,问她能不能给我看看,她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来。
我连连摆手:“是我冒犯了,嫂嫂勿怪。”
她也连连摆手:“这个是王爷赠予我的,拆不下来。”
她把手伸到我面前让我看她的绳,用彩线编的,挂着一颗红豆,很是好看。
“莫不是与皇兄的是一对?”我好奇道。
她脸上露出幸福的神色来,望着那颗红豆出了神,很久了才对我点点头。
我不开心了,人家王爷如此有心,知道如何哄他的小夫人,温柔又细心,偏张景尘除了抱我亲我睡觉搂着我就想不出别的花样来哄我。
待送走这两位贵客,我定是要与他分辨个一二来。
我还是没空见着张景尘一面,也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嫂嫂都回去了张景尘还没有回来。
我坐在膳食旁打瞌睡,已过了晚膳的点,我饿得头昏眼花,却想等他回来一起用膳,这才连连打瞌睡。
我忍不住了,拿起了筷子准备夹菜吃,锦香便闯了进来。
她跪在我面前,神色慌张,手脚一并哆嗦:“小姐,方才南溪派丫头给王妃带话,说是七夫人出了问题。”
我气得把筷子重重拍在筷枕上,气我不能好好吃饭,气南溪没办好事。
南溪正在门口跪着,她脸色也不好:“王妃,夫人用完晚膳之后便说肚子疼,请了大夫正在看呢。”
我抬手便在南溪脸上落了一巴掌:“还不下去领罚!”打完我便后悔了,这也不能全然怪南溪,比她谨慎的人多了,她又如何时时防的过来。
她起身准备走,被我叫住了:“等会再去。先说说怎么回事。”
我一边往里走一边听她说着:“送礼的夫人们被一一挡了回去,侍卫在把守着也没有人擅闯,之前还好好的,刚过晚膳之后就不好了。”
“晚膳是谁送的?可检查过?”
“晚膳是负责夫人伙食的人小厨房做的,奴婢亲自送过去的,大夫也查过了,没有问题。”
南溪已说出来我的想法:“这事十分蹊跷,莫不是夫人自己下的毒?”
可是她明知道王爷不可能因为这一件事而给她高位,她又何必以身犯险,况是拿她的身子来赌。
她额头沁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发白,疼得抽搐,半点不像装出来的样子。那大夫也是额头冒汗,施针的手也在抖。
眼见他施完针,念月却还是一副痛苦的样子。
“大夫,到底如何?”
那大夫终是松了一口气,慢慢收拾完。
“王妃,夫人已无碍,还在疼是因为她身子骨弱,难以恢复。夫人不过是精神过于紧张,寝食难安,才会至此。”
“你还好吗?”我替她掖了掖被角。她却一把拽住了我的袖子。
“求你……”倒也是可怜了她,本在王府里是个几乎透明的人,无端成了王府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