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黑暗,我强撑着不适,告诉念月:“你能帮我叫来王爷吗?就说我知错了,想与他认错。”
听到我与他认错,张景尘的脸上掩不住的欣喜。
“她终于是放下了,肯与我好好过日子了。”他踱来踱去,一再确认他的衣裳合宜,头发精致。
听见牢门的锁开了,我起身跪下:“王爷。”我已经用了我全身的力气:“妾身知错了。”
我实在撑不住了,一头栽了下去。慌乱中,我感觉张景尘抱住了我,吩咐人去叫大夫。
“椀儿!”张景尘抱起我,快步走出去。
“怎么样?”大夫刚把完脉,张景尘就急忙问。
大夫跪下去,一脸惶恐:“下官只能开方子让王妃调理着,这能不能调理好,恕下官无能为力。”
张景尘一把踹倒大夫:“还不滚下去开方子。”
如今大夫无能,却又刚得罪了许临河,如今可要如何是好。
桃若跪下来:“王爷,许公子医术过人,王爷让我去请吧。”
张景尘招招手,自己也出去了,他怕见到许临河,怕见到那个陌公子,怕来和他兴师问罪。更怕唐易椀醒来看许临河的眼神。
“公子。”南溪镇定地请许临河来床边。
锦香待在一旁不敢出声。
“这又是怎么了?”本来调理半个月便能好起来,如今又被关在那种地方,这身子怎么吃得消。
他隐隐有些生气,又被压下去了。
屋里熏着香,闷得我喘不上气,我醒了过来。
“你醒了。”许临河不由分说地掀开我的被子,我不能动,便对他吼:“你做什么?”
“带你走。”他已抱起了我。我身子软绵绵的,完全不能动。
“莫急!”他疑惑地看着我,以为我不肯走,不肯放我下来。
我笑了一笑让他放心:“我还有些实情需要安排,你晚间再来,好吗?”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也不知道他为何待我这般好,可是他说“带你走”,我便安心。
“锦香,去请王爷来。”
我撑着身子,沐浴梳洗,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坐在桌边等着张景尘的到来。
“你来了。”我看得出,他精心收拾过的。他的发髻很整齐,簪着一支碧玉簪子,和成婚那日我第一次见他一般好看。
他坐过来拉着我的手:“你怎么也不好好休息。”他说着就要扶我去床上。
我抽开手,对桃若示意,桃若立马上前放了一张纸在桌上。
“我亲自写的,你看看可否得体。”
他的脸色变了,片刻他又温柔下来:“你要同我和离?”
我依旧笑着:“你可知我错在哪?
我错了,应该早些与你和离,应该早些成全你和璃西。”
我强忍着泪水,定定地看着他:“签字吧。”
他把和离书揉烂撕碎撒了一地:“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与璃西……”
我不想听:“你尽管撕,我写了好多份,从我嫁给你那天开始,我一天写三份。成亲那日你说了,我并非你的良人,若我与你和离,你便同意。”
我央求着他:“让我走吧。”
他颤抖着手签下他的名字,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写的字,比许临河的书法硬朗几分,很好看。
他写完之后身形一颤,差点倒下去。走到门口时他又转身快步折回。
“锦香,你带桃若去白宗辞那。我不日就去找你们。”我交代锦香。
我又拉起南溪的手:“南溪,对不住了,你是王府的人,我不能带你走了。”
南溪张了张嘴,眼泪突然就掉落下来:“王妃珍重。”
许临河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我看着他:“你来了。”他抱起了我:“椀儿,你睡会吧。”我闭上了眼睛,沉沉睡过去了。
张景尘只见许临河抱着我,他冲过来想要拦住他:“你要带她去哪?”
他轻功也了得,从窗户一闪,便已不见了人。
张景尘跌坐在地上,坐了很久,他想喊,可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