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雪积了厚厚一层,一片银装素裹,我不忍破了这美景,所以没让人扫雪。
屋里围上了暖炉,若是无事,我能一整天干坐着,看一本我喜欢的书。
“南溪,外面怎么如此吵闹?”我看着书,外面却传来男女的嬉笑声。这大清早,谁这么烦人。
“王妃,是王爷和公主。公主说,一早醒来院里的雪都被扫了,只有这一处没扫,便来玩雪,让您不要介意。”
我倒是忘了,积了这么厚的雪,璃西不便回去,便在府里住下了。我还未安排,他倒让璃西直接住他的屋。本来也是,以后是做他王妃的人,他怎么样我也管不着。
可少女对我银铃欢笑实在太吸引人,我坐去窗边,打开了一扇窗。
他们都穿着正红色的衣裳,在一片白色里极为刺眼。
院里堆起了一个雪人,模样很是怪异。
我让南溪给我换上厚衣裳,披上披风,便也出门去了。
有外人在,我自然要给张景尘恭敬地行礼。
大约是见我来了,俩人都停了手上的动作,静静地看着我。
“璃西,你是没堆过雪人吧。”我笑着,用竹签重新修整了雪人的身子和头。不一会儿,这人的模样已出来了,栩栩如生。
儿时父亲总在院里和我堆雪人,常能雕出各种好看的模样来。我却只学了皮毛。
“你不是畏冷吗?别冻着了,快回去吧。”
我怎么不懂他的心思,又嫌我碍了事。我本不该出来的,实在是见那雪人模样丑陋,没忍住。
我叹了口气:“谢王爷关心。”
我又没做错事,怎么突然感觉委屈。他们是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情谊,我自是比不上的。
胸口越发沉闷,我坐立难安。头昏脑胀的,我晃了晃头,竟是干呕起来。
早间没吃饭,这会自是什么都吐不出,我眼泪直往下掉。
南溪见我摇摇晃晃,忙来扶住我:“王妃你怎么了?”
我剧烈一呕,呕出一口血来。竟是吓了自己一跳。
“桃若,快去请王爷!”
我拉住从我身边急匆匆过去的桃若:“别告诉他。”
意识逐渐模糊,眼睛怎么都睁不开,我索性闭上了眼睛,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王爷和公主还在院里吗?”南溪和桃若一同扶我去床上。
“离开了。”桃若眼泪蕴满了眼眶,眼看就要掉出来:“王妃这是怎么了,又不让去请王爷,相必是不想让王爷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听闻许公子不是第一名医吗,又与王妃算是交好吧,你那天如何找到他,今日便如何去找他。快去快回!”
桃若很快擦干眼泪,跑了出去。
许临河坐着喝茶,却见茶楼老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到他跟前坐着。
“临河,你所说的那位唐小姐什么时候带来给我见见?”
“为什么让你见?”许临河把茶杯推到他面前:“许老板,把茶续上。”
他把茶杯续满:“不是说那唐小姐仙姿玉色,灵巧动人,那为何不能让我见?”
“纵然她倾国倾城,才貌双全,也与你半分关系也没有。”
他气鼓鼓地转到一边去:“我何时见过此等女子,不过长长见识,你又何必推拒。”
许临河忍不住笑,他那兄弟许尽洲,碰上事了就总爱与他撒娇。
“你这京都最大的茶楼,每日都有姑娘慕名而来,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更何况你想见便去见,谁又能拦得住你。她如今嫁入九王府,成为王妃,见或不见你,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他立马转过来,双手交叉环绕在胸前:“哟呵。成为皇妃又如何,她若不喜欢,我随时能把她带走。”
“你瞧,那丫头是不是找你的?”
许临河指指柜台的方向,有个丫头从门外匆忙进门便去看柜台,发觉没有人,四周望了望。
他们在角落不显眼的地方坐着,自然不易被找到。
许尽洲才仔细瞧了一瞧:“那不是那日寻你那丫头吗?”
话音刚落,身边一阵风,转眼已不见了许临河身影。许尽洲也跟上他去那小丫头身边。
“二位公子好。”桃若说着又要落下泪来:“王妃病了,方才吐了血,想您是名医,定能治好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