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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结束

他写好后拿到我面前给我看,三个字端端正正,起落有势,倒不像是一个孩子写出来的。

我怕是他只会把他的名字写的好,便叫他写我的名字。竟还是一样,已初见锋芒,我惊异万分,拿起纸张望着许尽洲,“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才不见易易一个月,他竟可以学到这般程度。

“我就是想告诉你,易易不用去学堂,有我在,还怕易易不成大器吗?”他得意地向我一挑眉,差点忘了形。

他倒是比教书先生还厉害,自我了解他起,就知道他会很多,可越相处来才越有更多我不知道的让我惊喜。就比如他懂医术,武功高强,学了一个月便厨艺精湛,竟也还知识渊博,若是他出去谋生,可不知会让多少人失业了。

“你竟还有这般能耐。”我不禁对他感叹道。我怕我再夸着他,他就要找不着北了,也给他道出我此行来的目的。

“我有事求于你。”

他听得我这般说话,果然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叫易易回去了。

“你且道来,这世间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瞧,这刚恢复正经样子,又暴露出本性了。我扶额叹息,实在无奈。

对许尽洲说好了这件事情,这也就意味着我在王府的日子要到头了,我本该十分轻松愉悦,心里却说不上什么感觉。

我慢慢地走着,这秋日里,树叶多半都黄了,一个个也都掉了下来,我伸手接住,想了半晌,还是翻手让它落了下去,还是让它化为泥土,那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锦香,去熬药吧。”这话真是苦涩的紧,本就在脑子里琢磨许久,一个人的时候反反复复说过很多遍,却没有今天说出来有舌头碰到这话的时候这般苦涩。

“我想吃糖。”她已走到门口,我突然张口对她道。

锦香出门去了,屋里顿时冷清得很,我慢悠悠地走出门去,屋外的阳光正好,我叫丫头们给我搬了躺椅在院里。

我躺在躺椅上,阳光暖暖地照在我身上,晒得人懒洋洋的,十分舒服。

我抚上我的肚子,虽然还感觉不到,可他却是一个生命,是真的在的。“孩子,是我对不起你,我这个做母亲的,本该好好对你,却这般不负责任。可你也要理解母亲,以后我与他再无可能,我不能让你出生便没有父亲。”

正是如此想,我才更能理解白宗辞,纵是桃若做过很多错事,件件不可饶恕,可我却念着桃若做了母亲,总有挽回的余地,不像我与张景尘。

我想着今夜的事,却觉得十分伤脑筋,索性也不再去想,闭着眼睛竟很快就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梦里下起了雨,我与张景尘皆是白衣,白衣上却都是血迹,斑斑驳驳,我和他全身到处是伤口,却依旧拿剑指着对方,脚下的水晕开了血迹,手指上还有血流出来一滴滴地打在水里。

他用恶狠狠的眼光望着我,一遍遍地问我“为什么”。我猛的睁开了眼睛,立刻醒了过来。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遮住了,西边的天空有一片阴沉沉的云,一阵大风吹来,吹的树上的树叶都落了下来,像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风里还有许多沙尘,冷不防地便让人迷了眼。

我问旁边的丫头:“我睡了多久?”

她立刻答道:“半个时辰。”

“锦香呢?”我起了身站了起来,大致是受了凉,我胃里又泛起一阵恶心,被我拼命地抑制住了。

“锦香姐姐在偏房里熬着药。”见我起了身,她十分有眼力见地立刻跑了过来扶住我。

“王爷回来了吗?”我忍着恶心问道。

“还未。”

幸好幸好,“你去叫锦香快点熬好药送来。”我指着旁边的一个丫头:“你来扶着我。”

二人行了一礼,很快就按我说的来做。

刚回到屋里就看见一道闪电透过窗户照亮了半边屋子,紧接着雷声大作,像有亿万石头齐齐从山上滚了下来,天都好似要塌了。

“怕是要下雨了。”

等了片刻,锦香端了药走了上来,还冒着热气,弥散在空气里。

她才把药递过来,我接过看着倒影在药上我清晰的倒影,这个满目愁容的女子,可不就是我吗?

“小姐……这孩子,您真舍得吗?”她看着我犹疑不决,适时问道。

“是我对不起他了。”药里倒影的我逐渐朦胧,整个世界都一样朦胧起来。我把药放在嘴边,这药的味道冲上来让我恶心,喉间发出一阵干呕。

难道,是我的孩子感应到了,却不想离开我吗?我捂着嘴,难受地哭了起来。

“小姐……”她发出一声长音,无奈地唤我。

我缓了缓,擦去了眼泪,对她摆了摆手,“我没事。”复又端起了碗,用一只手捏起了鼻子,准备一口气喝下去。

刚端起来喝了一口,碗就被人一下子打翻,药被洒得到处都是,我的衣服上,地上,屋子里顿时弥漫上一股子药味。

我抬起头来,朦胧地看得出张景尘的影子,我眨眨眼,擦去眼泪才看清楚了,确实是他。他脸上蕴着一脸怒气,恨不得吃了我。

我对他笑笑:“你来了。”

他拉着我的手腕一下子把我从椅子上拉起,他用的力气极大,箍得我很疼,可却不及我心里的万分之一疼。

他厉声道:“你在做什么!”

我淡然地看着他,答道:“我在喝药,堕胎药。”

他眼里怒气上来,气息也随着热烈,直喷到我脸上,他十分生气,也夹杂着失落,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可是错信了谁,又或是听到了是什么不可信的传闻?”

我挣扎着想要挣开我的手腕,可我越是挣扎,他箍得越紧。

我冷哼一声,“错信了谁?我今日这般还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他终是放开了我的手,让我坐回凳子上,他两手撑着椅子的两边搭手,盯着我:“你可是说错信了我?”

我别过脸不去看他,“你既是知道,还问我做什么?你灭了唐家满门,我又有何脸面留在仇人身边,与他同床共枕?又有何脸面生下与他的孩子?”

他扳过我的脸让我直视他,“你可在说什么?我知道那日的事发突然,我无端被人通知去见到你,都十分蹊跷,可你近来对我千依百顺,我以为你相信我。”

“相信你?我本是相信你可以查案还父母一个公道,却不见你查到半分线索,事情迟迟无法解决,你又作何解释?”

“我……”他想争辩,却说不出话来,“你明知张景卓才有最大的嫌疑,却无端来怀疑我?”

“你休要再狡辩了,若真是张景卓,他明明知道杀了我对他才最有利,为何又偏偏放过我?”

他说不出话,转身去想如何同我说,我站了起来,绕到他面前去:“我本该相信你的,你是我的夫君,对我千般好。

我从前知道你去求的皇上赐婚,总也不理解你为何这般做,如今倒是想明白了,你知道我是将军府被换出来的嫡女,若由你保护着我,定会拉拢将军府,灭了唐家满门,也好保守这个秘密,是吗?”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他悲戚地望着我,双手握上我的肩,语气温柔下来,“椀儿,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啊。”

我拨开他的手,“和你在一起的每刻都让我恶心,我对你千方百计地讨好,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吗?”

他突然笑了起来,“你原是这样想的,我以为你忘了过去,就算是忘了我,我们也可以重新开始。”

我重新回椅子上坐下,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清甜的味道,逼得我鼻头一酸,这是他倾注了真心泡的茶,我见他还在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你还不知道吧?我想起来了,就是因为想起来了,如今才叫我更加恨你!你知道我最恶心那种两面三刀的人,谁料想你就是那般人!”我放下茶杯,对着锦香道:“再去熬一碗药来。”

张景尘听得这样的话,突然就想一只发了狂的狮子,直冲到我面前来,他却没有吼我,反而哀求着我道:“椀儿,留着这个孩子吧,好不好,给我留一个孩子吧,好不好?”

我冷笑着:“你是忘了吗?王府可是有你的嫡长子,张远清。”

他拉住我的手,“椀儿,你答应过我的,既再回到我身边了,便再也不离开我,你忘记了吗?”

我甩开他的手,“忘了。”话毕,天边就响起一道闷雷,惊得我站了起来,他还没得及退回去,我直接扑到了他怀里,他被我冲的退回去好几步,却还是抱住了我。他轻轻抚着我的背,轻声安慰我:“不怕,椀儿,不怕。”

我真想伸出手抱住他,他怀抱那么温暖,声音那般好听,可我还是伸手推开了他。

我真怕我突然就心软了,我想起我与他从前在一起那般快乐,想起易易告诉我我与他和离之后,他如何日夜不分,借酒浇愁,我只得狠心道:“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张景尘,我们和离吧,再也不要在一起了。我不愿杀了你,那样还和你这样的禽兽有何区别,我只愿你尝尽失去所爱的痛苦,剜心般,永世难忘。”

我转身便走,他却抓住了我,“和离?你当我身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今日便是拼死了,也要留住你!”

许尽洲从门口进来,听得张景尘这般说,轻笑着道:“你有何能耐留着她?想要她,打赢我再说吧。”

我冷冷地看了张景尘一眼,便直接走去许尽洲身边。我刚靠近许尽洲,他便一把搂住我,让我受着张景尘的灼热的目光,十分不自在。

我不敢对上张景尘的目光,只好盯着旁的地方,道:“你还不知道吧?我是他的妻,与他同床共枕,我肚子里的孩子,便是他的。”

他眼里露出一丝不可置信,又很快消失了,“你竟是为了离开我,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唐易椀。”这是他第二次叫我的全名,带着我背叛他的愤怒。

“你方才说让我尝尽失去所爱的痛苦,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从来不爱你。”他已没了放下哀求我的样子,见他这般模样,我心痛万分。今晚之前我早就安排好了,支开了许临河和王将,就怕出现变故。

“连夜。”他对着黑暗唤了一声,连夜立刻递了一把上好的剑给张景尘,张景尘接过剑,挥了挥手,他又立刻隐于黑暗中去了。

“我不为了与你抢她,只想与你决斗一番,来吧!”他抽出了剑,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我本没有给许尽洲说过还要让他与张景尘比剑的话,张景尘失了面子,自然会与他一决高下,可是我比张景尘更知道,十个他也根本不是许尽洲的对手。

我急忙上前去拦许尽洲,“许尽洲,我们走吧,你不要这样,你明知道他打不过你。”

他却拍了拍我的手,轻笑着,带着王者必赢的傲气,“我替你教训他。”然后对着张景尘道:“去外面?”

话音刚落,二人就齐齐飞了出去。我急忙撩起裙子追了出去,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大雨滂沱,大有下得更大的架势。我心乱如麻,我本是没有想伤害张景尘,若是让他因为我受了伤,我可不得对他生出愧疚来了。

许尽洲剑术实在高强,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让个张景尘一招半式的意思,他出剑极猛,剑剑直冲张景尘的要害而去,却都在伤了他之前及时收手,要么割他一片衣服,要么削他一撮头发,大有挑衅的意思。

张景尘穷尽毕生所学,也碰不到他的一片衣襟,进势不足,退让不及,从开头就落了下风。他拼尽全力,磨得太久也慢慢地没了力气,越发生气。

许尽洲突然扔了剑,张景尘见时机正好,直冲过去,许尽洲却打出一掌,他被震出去好远,落在了地上朝旁边吐出一口血来,失了力气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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