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远山大声地呼喊着队员们飞速地回到舱内,刘苍则迅速地关闭了所有舱门,所有人快速地回到各自的座位并系好了安全带。舱内已经很颠簸了,在里面简直就象坐上了过山车,在这种剧烈的颠簸下,人很难控制住平衡,最后还是唐彬和沈寒一通帮忙才帮桑远山和岳华系好了安全带,然后才又给自己再系好。
海面上,已是浊浪滔天,水势排空压顶,天海之间不仅只有那一堵巨大的水墙,还有如同龙吟虎啸般的狂风怒号,这十级以上的飓风不仅携带着滚滚浊浪,更将海面表层的海水吹出一道道巨大的水雾,水雾伴着巨浪拍击在水面,又溅起万点浪洙,更增添了几分震憾。
狂暴的印度洋毫无保留地展现着它的神奇与威力,被海水冲到天空的海鱼和水雾,又不停地落回水里,飞隼号的前后左右,包括头顶天空,全被蓝色的海水包围,舱内的队员们个个被折腾的天旋地转,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飞隼号艰难的在四周海墙壁立的深渊中苦苦挣扎,一会儿被抛上了几十米的高空,一会儿又被卷入几十米深的水下。好在飞隼号早已排空了舱内的海水,现在就如同一个沉不到水里的橡皮艇一般,加之机身本身又足够坚固,否则面对这种巨浪滔天,即使不被海浪拍得粉碎也会被卷到海底深处。队员们坐在座位上相互拉着手,都想从对方的脸上找些信心给自己增添勇气,但实际情况却好不到哪去,虽然所有人的脸上看不到太多的恐惧,但这种远比过山车还要折腾人的颠簸却让人无比地眩晕和难受,在这种天地巨变的震慑下,众人面面相觑,谁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都如同死灰一样。
这时,队员们听到一阵刺耳的金属磨擦声传来,透过舷窗,大家看到一片巨大的阴影从海水中慢慢出现,一艘船只的残骸从水墙中破水而出,差一点就撞到了飞隼号。
这艘破船可能是被海浪从水底卷上来的,被巨浪带到了水面上,又落在了飞隼号的周围,船骸破损不堪,到处都是尖锐的棱角,随着海水的起伏溅起一片片水花,激起一股强大的波浪,飞隼号被怒涛冲击,东摇西晃如同风中落叶,几次险些被船骸的棱角刮住,一时险象环生。
飞隼号上的队员们除了刘苍处,所有人都没有真正到过海洋上,虽然他们通过无数种方式对海洋有所了解,也知道海洋风暴和巨浪的破坏力,但那都是间接看到或听到的,从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一切,而现在,他们才真正了解到海洋那恐怖的巨大破坏力和威慑力。这是任何间接对其所知都无法比拟的,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飞隼号现在就如同一辆行驶在海面上的过山车,一会儿飞上了几十米的高空,一会儿就快速跌落到水墙林立的深渊,幸亏大家都绑好了安全带,要不然即使不晕死,也会被活活撞死在舱里。
舷窗外的场景也是不断地变化,一会儿是满眼碧蓝的海水,一会儿又是无穷无尽的水墙。厚重的水墙遮蔽了一切天空,乌云怒嚎,海面上灰暗无边,紧接着天色大变,猛然间狂风大作,暴雨如注,雨点个个巨大如豆,打在飞隼号的外壳上“砰砰”作响。一时间风浪卷动,简直如同天河倒灌,海面浪涌翻腾,飞隼号在暴风骤雨下的海面上忽高忽低,被一个接一个的惊天巨浪抛上抛下。
队员们双手都紧紧地抓住座椅,生怕安全带绑得不牢被甩出去,五藏六腑翻腾不已,感觉就象被人拿了根木棍在搅动一般,让人觉得似乎跟着身体一起被惊涛骇浪扔上了万丈高空,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完全身不由己,只能无助地忍受海浪的肆虐。
海水滔天,浊浪排空,没有人知道这场风暴还会持续多久,所能做的只有祈祷飞隼号和自己能在这场巨啸狂澜中全身而退。
天上乌云漫布,阴霾象无穷的幕布般笼盖着高空,虽是白昼,却形同暗夜,云层中电闪雷鸣,海水就象刚烧开的沸水一般久久不肯平息。
好在海面上虽然巨浪惊空,飞隼号却始终安然无恙,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熬到有一线阳光从乌云的缝隙间投下,风浪这才惭惭地平息下来,汹涌的海面逐渐恢复了平静。但飞隼号虽然没事,但它的队员们可遭了大罪,全身骨头架子几乎都被颠荡散了,人人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