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终于在一处停下,对立而站,一番下来双方都没有丝毫损伤,只是力气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颜七寻忙跑过去与凌未离并肩而站,她才刚及他肩膀之处,淡青长衫罗裙,手持落月剑清秀的面容上思绪万千。
凌未离白衣玄袍,墨发随风清扬如瀑,倾泻而下,银光间望着身边的少女,总有莫名的心安。
黑袍带帽披风,戾风吹的披风上扬向后,一下显出祁殇邪魅般的气场。
看着前面两人,只是不屑的一笑,披散的墨发更是不羁的浮动,发丝有些凌乱。
双眼眼眶通红,像是入魔了一般。颜七寻眉头微皱,想起鬼谷弟子在叶浮生的笛音下,不顾死活的模样。
忽然心中有一念头,祁殇莫不是也是被鬼谷控制了才会这般的?
这时叶浮生的笛音真的自四周悠然飘来,悲怆空灵,在林中回荡显得那么恐怖。
犹如游荡在阎王殿的孤魂,悲怆的鬼泣。
深紫玄袍的弟子,瞬间眼珠通红狂躁起来,走着机械般的步伐,挥手收手间就是一人死于弯刀下。
祁殇却还是那一脸的邪魅丝毫没有受控制的痕迹,她在心中打消这个念头。
西、南门的弟子从未见过此景象,有些乱了阵脚,以至于节节败退,鬼谷大军迅速压进,逼的他们退回西门大厅石阶下。
正在担忧之际,颜七寻细腰被人一揽,顷刻间一阵暗香浮动,耳边风声呼啸。
凌未离一手揽着她,一手握着长剑,轻功跃起。
侧眼望见他下颚,喉结凸起轻微滚动,逆光下他墨发清扬,浑身如散着金光的落凡上仙。
忽觉心跳加快,当真是公子世无双,难怪有那么多女子倾慕于他,那么说来她颜七寻竟这么幸运。
成为他师妹不说,还能两次在美男怀中,还好女弟子们都在战斗中,如若不然她应该被扒皮下油锅了吧!
咳咳咳,回归正经————
凌未离飘然间稳落大厅石阶之上,气流平静后,衣摆回到原位,他才将揽着她柳腰的手自然收回。
眼中平静如碧潭,一丝风动激起层层涟漪回荡,冰山初融的柔情。
“不用担心,我定会护你周全”
说罢转身又是轻身一跃至台阶下,还在半空时长剑一闪,鬼谷弟子被形成的气流击中轰然倒下一片。
青白拽地长衫在混乱中穿梭,指挥着西门弟子布阵御敌。
颜七寻呆呆的在风中凌乱,好似从未有哪个男子对她说过这番话“我定会护你周全”
视线一直跟随他的身影移动,他的一颦一动像是深深的刻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忽然笛声在空气中、石壁上回荡了几声,就消逝了。循着望向叶浮生那边,他正用那翠绿玉笛与落尹对抗着。
应是落尹察觉到了笛音的不对便去禽这个“王”了。
果然笛声一停,鬼谷弟子在西门布的阵法中忽的一晃神,就让阵法起了作用,只的暂时退了下来。
南门的弟子从后边迅速攻了上来,一前一后将他们夹在中间,进退维艰。
一鬼谷弟子突破外围闯到祁殇身旁,对他禀报道
“西公子我们被包围了,南门的人是从西南门的天桥赶来的,我们的人没拦住
弦琴宫的人也过来了,我们快些撤吧,鬼谷说了不必勉强,免的损失惨重”
祁殇听后眉头紧皱,一切不是都安排的很缜密吗,南门的人赶来也就罢了,弦琴宫的人怎么也脱身过来了?
可是鬼谷众多弟子的性命容不得他多想,他立马下令全数撤退。
由原来的两千人,损失了不少,只余下一千多人左右。
当初的浩浩荡荡变成如今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西门也好不到哪去,一时间尸体铺满了山间楼阶上,颜七寻将这尽数看在眼中。
回想起那晚的等闲谷也是这般,只是少了那红透半边天的烈火。
她在心中默念善哉,以告慰亡灵。
随后西门进行修整,历尘依坚持迈着虚弱的步子为受伤的同门进行医治。
凌未离将安清师尊,以及弦琴宫大弟子沈迟蔚请到了大厅之中。
颜七寻落尹同凌未离端坐在侧位上,看着这些礼尚往来。
一直看护着凌审的掌门正经危坐在茶案前,极力掩饰他落寞的神情。
赔笑着站起向两人鞠躬,客气的道。
“老夫不知该如何感谢两位,多亏了两位西门才躲过了一劫
老夫无以为报,两位若有什么要求我西门定当竭力奉送”
安清师尊同沈迟蔚也忙站起来,安清师尊憨厚的笑着。
“凌老头哪里的话,我们两门本就是应当互帮互助的”
沈迟蔚礼貌的拱了拱手淡笑,此人很是年轻,素来也有江湖第二美男之说,弦琴宫的大弟子。
这弦琴攻是位居七大宗门之列,行事作风极为低调,也是最为光明磊落的宗门。
门中弟子主要是修习音律,他们能将乐器化为武器,声声音律中杀人于无形。
沈迟蔚精通各种琴乐,如泉水的琴声中、女子般美丽的容颜,得到不少人的青睐。
而他为人恭敬、谦和有礼,是不可多得的纯朴之人。
见他嘴角浅笑,像是绽放的水莲,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高之姿。
“凌师伯客气了,宗门本就一家,况且我弦琴宫也并未帮上什么忙”
凌镇南摆了摆手,淡淡一笑。
“诶,师侄过谦了,若是弦琴宫未及时赶到,鬼谷也不会那么轻易撤走,我西门将损失更多啊”
沈迟蔚也不再推辞,只是淡笑回应凌掌门。
门外西门的二师兄曾焕缓缓的跨进门槛,对着他们二人拱手行礼后,才对掌门和凌未离道。
“掌门、大师兄,观雨阁池阁主求见”
凌镇南蹙眉道:“快请”
曾焕出去片刻后将池阁主引了进来,颜七寻的视线一直循着她望去,这便是瑾娘的师父。
说实话她对池阁主并不是很待见,瑾娘不过是爱慕叶浮生罢了,何来的背叛之说。
看着她朝凌掌门行了礼,凌镇南忙笑着也起身回礼,才听她道:
“凌掌门,见西门如今已无恙老身就心安了,我观雨阁在赶来的路上被鬼谷一女子截了路,没能及时赶来真是惭愧。
幸得沈师侄和安清师尊赶到,老身也能少些愧疚”
听她说完在场之人皆望向她,鬼谷竟然派人去截了其它宗门的援兵。
“确实,弦琴宫弟子在来的路上也遇鬼谷之人拦截,宫主替我等盘旋,沈某才能带了些人赶过来”
沈迟蔚也有些隐隐的担心说着。
如今才明白,为何今日江湖之中并未见有骚动,原是鬼谷将消息封闭的紧,鬼谷的大军应是趁着月夜瞧瞧潜到西门的。
又或是………或是早已在西门附近设下了埋伏,就等主力会合直接攻打。
再派一些弟子去拦住其他门派过来支援,只是他们没料到西南门还有一要塞。
更是低估了弦琴宫的实力,可凌未离第一时间命人去通知了六宗门,为何不见其他三门的动静呢?
似乎大家都想到一块去了,纷纷将目光移到二弟子曾焕身上,望他能将北门东门、落月门的情况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