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卿越的神经越发紧绷,神色也很是冷然。
惜儿未曾探听到有用的信息,金姨和玉秋也已经几日没回来,想必是被事情拦住了。
肩膀的伤痛,惯用的右手手臂短时间内无法自由活动,时间一天天过去……一切的一切,都让卿越充满紧迫感。
紧张和被胁迫感,让卿越的脾气也变得很不好。
走神是常事,摔东西更是平常。
几天下来,伺候的众人无不小心翼翼。
“啪!”
上好的青花瓷茶具整套摔在地上,除了盛放茶具的木质案几,都摔得七零八落的粉碎。
“小姐。”惜儿连忙冲过来,扶起卿越,“您没事吧。”
卿越却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愣愣地盯着地上的碎瓷片出神。
“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好了。”卿越这样想。
惜儿见状,心急如焚,眼泪在眼眶里团团转:“小姐,您怎么了?”
黛黛打帘进来,微微蹙眉:“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又扫了一眼着急的惜儿:“惜儿,把碎片收拾一下,小心些。小姐这儿,交给我。”
惜儿又看了一眼卿越,无奈地蹲身收拾。
卿越没回应她们,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反正那些事也是会发生的,老师说过,谁也不能出手阻止该发生的事,不然,后果难以预料。
作为巫女,更加不能改变历史了——但是,现在我不是巫女,我可以干涉事情发展吧,毕竟,都还没发生呢……
哎,好烦——都已经离开巫山不是巫女了,我还在想什么……”
卿越想到这里,一抓头发,仰天长啸。
突然,卿越脑子里又浮现了金姨那双熟悉的眼睛:“如此相似的杏眼,不会是亲戚关系吧——那么,金姨对我的好,就解释地通了……但是,金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惜儿收拾好了一地狼藉,行礼离开。
“小姐。”黛黛放下手里的东西,“该喝药了。”
“……”这句话,完美地扯回了卿越的神思,她苦着脸,可怜兮兮,“可以不喝了吗?都喝好几天了,我已经好……”了……
话没说完,“了”字就被淹没在黛黛强行递到卿越面前的药碗里。
“加了蜂蜜,不苦的。”黛黛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喝完还有蜜饯可以吃哦。”
毫无波澜的语气,强行哄孩子似的“哦”,真让人背后一寒。
卿越不再争辩,端碗一饮而尽。
吃完药,卿越端了一盘蜜饯,斜坐窗边,窗外一只白色长尾羽的小鸟飞过,长长的尾巴在半空滑出一个完美的波浪。
“哎?”卿越突然发现不对,“白白呢?”
哎?黛黛被这一问问愣住了,是啊,白白呢?
卿越昏睡半月,这半月,大家忙着照顾卿越,哪里有时间关注别的。
“似乎已经很久没看见过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