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和一众婢女仆从纷纷离开,柳疏眉还赖着不愿走,被柳夫人硬是拽走了。山海还待着没动,阮郎抬头看他:“我说山海,是不是阴媚不在你找不着事做?”挥手赶他,“快走快走,去汴京街上找。”
山海白他一眼,悻悻然的走了。
柳疏烟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道:“你这戏是演得越来越好了。”
阮郎温柔的瞅她一眼:“你说什么呢,本王真心实意啊。”
“说吧,你来干什么?”柳疏烟可不吃他那一套。
“国师和太子已经同意赐婚,旨意也就在这一两日了,所以我得来看看我的未来王妃嘛。”阮郎四下走动着,刚好婢女送上来两碗粥,他端了一碗,舀了一勺子放在嘴边吹。
柳疏烟无语:“我看你是太闲了。”
阮郎把那勺粥递到她嘴边:“来,张嘴。”
“什么东西?”柳疏烟先嗅了嗅,闻到粥的香味,才张口,谁知他又收回了勺。
等了半天没东西塞进嘴里,又听见他憋笑的声音,知道自己被耍了,柳疏烟皱起眉头。阮郎再次把勺递到她嘴边,这次她紧闭着嘴,无论如何也不肯张了。
“比我想象的要快。国师答应的这么轻松?没有怀疑?”
“你喝一口粥,我就告诉你。”
柳疏烟吸了一口气:“别闹。”
阮郎自己喝了一口粥:“无趣。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他借着请我喝酒为由,又支开太子,足足折腾了三四个时辰。”
柳疏烟放心下来,要是他答应得爽快,这里头反倒有什么猫腻。
“陵王殿下,你是不是该走了?”
“柳小姐真是冷漠,柳夫人刚刚可是要留本王在府上叨扰一顿午饭呢。”
柳疏烟无话可说。外头屋瓦一响,黑猫从房顶上跳下来,声音细细的,慢而魅:“阮大夫,我和山海不在你就敢调戏我们家小姐?”
突然觉得身后有人,阮郎回头一瞧,诡画悄无声息地坐在餐桌上,双腿摇晃着,裙边飘舞。她端起另一碗粥喝得有滋有味,手上的铃铛叮叮响。
“你们俩怎么回来了?没遇着山海?”
柳疏烟接话:“山海去汴京街上找你们了。”
黑猫身上黑雾迅速翻涌,她倏地一下化为人形,叉着腰,妩媚多情的眼睛瞪着阮郎:“你让山海去找我们?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辨方向!”
阮郎一拍脑门:“哎呀,我忘了。”
阴媚骄哼一声,迅速消失不见了。片刻,门外传来阴媚的声音:“你怎么……”
山海站在门外,白色锦衣上到处是血迹,手指上还滴着血。阴媚紧张的扑过去,闻了闻,又放开他,松了口气。她娇媚的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吓死我了。”
柳疏烟也看不见,忙问:“怎么了?”
诡画看了一眼:“没事,小姐,虚惊一场。”
“你这身上的血迹是谁的?我闻着……”阴媚勾起他的下巴,眯眼,“像是女人的,还不止一个喔。”
山海连忙使劲摇头。阴媚放了他,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
阮郎忍不住了:“哎哎哎,你们两个,打情骂俏也要分场合好不好。快说说怎么回事啊?”
“我去找她们时误入一条阴暗小巷。”山海顿了顿,“地上躺着两个女人,胸口被划开,地上很多血。”
柳疏烟皱起眉,阮郎揉着眉心,两人都未说话,此事虽然有疑,但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是官员,可以插手这样的事情。
“小姐,我和诡画在茶楼时听见一件怪事,现在想来是与那两个女子有些关系。”
柳疏烟点头:“你说。”
“从两三年前开始,晏都每年每月初每月尾都有年轻女子无辜死去。都是胸口被划开,失血过多而死,都是豆蔻年华的女子。”
静默片刻后,阮郎拍掌道:“这种悬案多得是,有什么好奇怪的?”
山海和阴媚对视一眼,柳疏烟的细眉轻轻蹙起,他们三人异口同声道:“高阳青衣。”
阮郎见他们根本不理自己,晃到椅子上去坐着了。
“山海,你查到什么了吗?”柳疏烟问。
山海摇头,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与高阳青衣有关,今晚就能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