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好半天,纳吉布尔不见巫小马再说话,光用一只大手搔着自己圆圆的小脑袋。纳吉布尔轻声问了一句:“局长,您说的又一个线索?”
巫小马没有理会纳吉布尔,继续在墙上的两个视窗中观看其他小组的工作间活动和讯问直播。
又过了一阵儿,巫小马关掉视窗休息下来,忽然,冷不丁地追问纳吉布尔:“嗯——,你刚才说什么?”纳吉布尔连忙说:“我是问您刚才说的陨石又一个线索出现了是指啥?”
巫小马连连白了纳吉布尔两眼说:“唉——,我以为你问什么呢?”
“勒!(指刚才放的录影)由此及彼,你都不多动动脑子。”
纳吉布尔知道这么大的卫星警局,只因自己是局长唯一宠幸的,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局长的办公室是流动的,他这几个月在这个组,下几个月不知又在那里,有时也会在天上空间站,反正来去很方便,所有下设的机构随他往来蹲点督导和查看,不一定那天,他会再发现一个比自己更得力的人,离远了他。
纳吉布尔不敢再多问。
纳吉布尔回去后一直在心里惦记着局长那句话“陨石的又一个线索出现了”。纳吉布尔知道他在局长眼里渺小得像根针,可局长是不会随便说瞎话的。那么,这陨石的又一线索出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讯问工作结束后,纳吉布尔回到自己的组里。闲聊中,纳吉布尔偷偷说局长从这个案子中发现陨石的又一条线索,几个探员都听到了,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白假丝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并有了一种设想。
白假丝想现在不是有了两块相同的铁陨石吗?一块是放在展示盘里的CSS541088那块,另一块是可能还在许可久手里的那块CSS541088。许可久那次想上交,巫局长没有让交。另外,还有一块是武仙花通过法律手段从吴方朵朵手里拿走的那一块。就如杨槐花所说的展示盘里那些陨石有真品、有替代品或假陨石也是不敢确定的。局里的每个探员是再清楚不过的,凡是没有立案或与案子相关的枝枝杈杈的事情,只要局里没有要求过要侦办的,每个探员是不能触及的,即便了解到一些信息,是绝对保密,绝对不许外露,一旦风声走露出去,探员必将被调离或开除,并且是要受处罚的,结果甚至比切儿更严重。去教育局里的人慢慢在熬日月,什么时候到头,由局里决定,出了教育局后,就再也回不了警局了,这是卫星警局里最严格的规定之一,谁都很清楚。这可不是随便说两句话的问题,一旦暴露一些信息,会导致一系列的侦破障碍发生,相关的工作将无法进行。
通常这方面情况探员偶尔听到或发现,只能默默忍藏在心底,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议论或者询问。
白假丝在心里有了几种可能:许可久要上交的这个CSS541088号陨石可能是个假陨石,巫局长怎么不允许他上缴呢?展示盘的那块CSS541088号陨石是真的,为什么杨槐花能想去偷那块陨石卖钱顶债呢?。武仙花的那块陨石丢失那么长时间了,要回去似乎太顺利了?好像提前一连串的安排程序存在,展示盘的黑影迷团已解开了,杨槐花已经主动承认了自己窃取展示盘CSS541088号陨石未遂的事实,为什么巫局长还要说“陨石的又一条线索出现了”呢?难道真正的陨石还没有找到?或者与陨石有关的一些可疑人物还没有浮出水面,这些人另外还涉及什么案件?这么说展示盘的那块编号CSS541088号陨石是个假的吗?
对于着迷于侦破工作的白假丝来说,这些问题一直反复在脑子打转,像几条恶毒的蚊子叮咬得他几个夜晚睡不好觉,吃饭走路都不能安宁,总要往那儿去想。
朵朵自从转入研究地震,也对历史逐渐兴致越发浓厚,因为她非常不理解,许可久为什么要对1556年1月23日陕西华州那场大地震,反反复复非要去追溯呢?那么遥远的年代给他留下那么沉重的阴影?现在不是大地震对人的破坏越来越减小到许许多多了么?就像2008年5月12日的汶川大地震,深度14公里死亡人数减少到6万多人,从21世纪起地震救援力量的极力提升,到22世纪建筑材料的改进,23世纪、24世纪、25世纪预防预测地震的努力好像愚公移山一样从未停歇。到现在26世纪地震对人类影响已经相比很小了,即使出现可怕的地裂、鼓包、喷沙、冒水、地热、滑坡、崩塌甚至山地平原像马一样上下起伏跑动,海水狂溢。这些现象也并不能把人们怎么样?况且,会早有预知。以现在的建筑材料,预防方式,救援能力已造不成多大的损失?更不会像明朝时期,地震来了,人们毫无办法,听天由命,怀着幻想和侥幸去乞求神来帮助?许可久这个175厘米个儿的小男人怎么会这么痴迷地震研究呢?是1556年那场地震造成了一千年后对他的伤害吗?哈哈!如果许可久真是古代传说中的“千年病孩儿”的话,我可要为他这个小病猫儿治治病喽!。
朵朵回想起来许可久以前接受媒体采访时说的那些话:“就在一千多年前,历史上明朝时期,陕西华州经历了一次世界上最大的地震,八十三万之多人的生命灰飞烟灭。太悲惨!太可惜!一个小村子里,我的曾曾曾曾……。。祖父同住一个院里。大曾…。祖父和二曾…。。祖父全家灭门。三曾…。。祖父住在华州城里,全家只剩下一个男孩活着,地震过后,那个男孩就开始四处逃荒,最后在河南被一姓许的人家收养,后娶妻生子,就一代一代传下来,到现在到了我这一代..”
朵朵开始研究起明朝的历史来了。
朵朵从一些书籍中看到五百多年前,许多孩子的奶奶和妈妈常对孩子讲古代的寓言故事来教育自己的孩子,往往故事刚开头就是距今一千多年前……有个叫孔融或***的孩子。在二十一世纪就有“遇见未来的自己”寻找未来的自己的小孩子,唔!现在可不是吗!许多的小孩儿,都在寻找“我自己的根”。非要刨出一千年前影响诞生出我的那个先人是谁?干什么的?长什么样子?认识我自己是谁?
喔!现在不是还流行从二十三世纪来的一个传说吗?
一千年前有了一场大灾难,一千年后就会有一个相关这场灾难而得病的小孩儿。就像一场大海啸,一个市镇的人几乎全部死光,一千年后,无论是已搬迁或出走或就本是原居民,只要是原先在这个市镇里生活过的人,虽已经过好几十代,这些人当中总有一个小孩儿,要得像溺水一样的怪病。
这个小孩儿,长期腹胀疼痛、呕吐不止。整天行为可笑又古怪,让人不理解。疯了一样地叫别人和自己做各种阻止洪水的行动和努力。这就是所流传的千年病孩儿症兆表现。
这种情况真的有吗?
朵朵感到模棱两可,千年前发过海啸的地方,现在已无人住或住得满满的,一千年前从这里出走的人,背井离乡已分散各地,现在也很难确切查找。但要是说患这种病症和努力试图研究抗击海啸防止海啸的人还是可以找到,现在的大型的盾足以移山填海,对付海啸早就绰绰有余了。
朵朵坚信传说是真的,许可久就是一个受地震灾祸影响的“千年病孩儿”。
从几种史书上,朵朵查到大明王朝时期的陕西华州。
华州城处在少华山脚下,城池虽不大,却近山近水,亭台楼阁、廊腰缦回,翠竹绵延,是文士骚客兴会之地,一到春天红杏十里,翠竹连片。1556年大地震前,华州属下几个县,华县、华阴、潼关、蒲城等地总共大约十三、四万人,震后,华州总共仅剩四万多人,大地震共使5省101个县遭受破坏。
从找来的几大厚本纸质经典古书中,反复查找着明代华州地震,华州的地域人文社会形态和历史,许姓族谱演迁的内容。朵朵一边找,一边读,把书里的内容刻在脑子里。不知不觉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
朵朵是在查找相关这次地震的内容和许姓的族谱,却没料想,梦却把她带入曾浮躁地看了一遍,一翻而过,过后却在心里久久忘不掉的那段内容。
不知什么年代,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她略能记起,眼前的景象,有些像视窗影剧片里的千年前的古代时期。
朵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她穿行着一大片蕉叶茂盛的芭蕉地,看到另一边是望不到边的桑园。咦!多嫩的芭蕉呀!这简直和桑菓姐太阳园场植区里田场的一样,这种平地露天栽种能达到这样好的长势!肯定有精明,博学的作物研究专家亲自来照管的哟!
不知不觉走到了桑园里,朵朵用手摸了一下一棵树上鲜绿肥厚的桑叶自叹“多好的桑叶”又摘了一撮桑葚,在鼻子上闻了闻说“好清新,好甜哟!”不由得放在嘴里轻嚼起来,味道实在不一般。“哦!这些桑园的桑果,该能制出多少高档香甜的情人蜜酒哟!园主人一定是个排行榜上的大红大紫的酿酒名商哦?”
“喂!你过来!你是那儿来的!?一个女子,这样的打扮,真像个怪物,”后面有人在喊。
“像个妖怪!”
“女妖怪!不许你偷吃宫里的桑果!”
后面又有两个女声传来,朵朵回头望去。
啊!朵朵吓了一跳,两个头挽发髻,穿着对襟圆花领,腰系红绫带的女孩,目光很凶地正望着她。
这会不会是影剧实景场地?她们两个一定是演员!
“哎!你们好!你们是在演谁呀?”朵朵问。
两个女孩没有作声,转过身去,朝前走,朵朵跟着,后面走。
就在朵朵正想问她们是干什么的,声还没有出口,就觉得像被人从背后给嘴里塞上一块毛巾,喊不出来了,接着,眼睛又被蒙上,两手被拉到腰后捆了个结实。
从她们嘴里出来的气,鼻子的呼吸声。朵朵这才感觉出背后下手的人全是女的,她们的力气这么大,一定是练体操、或者练过武术搏击的体育强将?
她感觉被几个人装进一个装有嫩树叶的麻袋里,脸被叶子擦得又痒又扎,很难受。麻袋好像又被几个人抬走,一会儿,好像在过一个检查站。只听见有个男人声音在说“迎春、翠红你们又在往出抬桑叶?慢点小心扭了脚脖子。”
“是!”又是一群女孩在回答。
约摸好大一阵的功夫,好像又进了几道门后,麻袋被放下了,好像同时又放下了另一只麻袋。
朵朵隐约听见一个老头的声音在问:“是这个?”并用手拍了拍麻袋。刚好她已侧着身子躺着,手刚好拍在她的屁股上。
“不、不是。哎——是那个”迎春急忙说。
老头好像在几个女孩的帮助下把那个麻袋装上车子,拉走了。又听见翠红对老头轻轻喊:“把衣服全脱下来送来。”
朵朵觉得麻袋又被抬走了,过了好长时间,终于被放下来。
“你们全走吧!”只听见翠红又说话了。
七八个女孩急促地在说:“姐姐不怕她跑了吗?”
“在这儿还能跑,是只鸟儿都飞不了,还何况是个活人!”另一个好像年龄稍大点的女孩说。
一群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门吱扭地合上,又“哐当”关上了门关子。
“王姐你看把这个怪物咋办”迎春在问。
“打,打开看看”又有另一个女声在说。
七手八脚麻袋解开了,朵朵被从麻袋拉了出来。
好像从一个漆黑的深洞里窝了几天爬出来,终于见到了世界。光亮刺着眼发酸,朵朵不住地睁眨着眼睛,鼻子用力吸着气。
眼前景象令她打颤。四名和她在桑树园里看到的装束同样的女子正一齐十分戒备地冷眼围观着她,情景简直就像松原战场的古道上几人合围逮住了一只又凶又咬的野兔一样稀奇。
个矮稍胖穿着讲究的女子尖刻地说:“你们说她是个怪物?哼哼!我看是个凡胎肉体的货。哼!她不是大明人,是个比比我们更聪明的外国洋种!春红不是说她能说汉话么?。”
“那解开她吗?王姐?”一个稍瘦了些,高个子的女子探问说。
“不,金英,我再拷问拷问”矮胖的王姐深沉的说。
“哎,捆着的瞎货?你到底从那里的国里来的?来这里想要干什么?要是不说,我把你扔到死人堆里去!”矮胖的王姐恐吓。
“提醒点你!没有人不害怕我王宁嫔的!”矮胖的王姐狰狞着。
朵朵满头大汗站着,满身和脸上粘满桑叶,还是不说话。
这时王宁嫔才猛然发觉眼前的女子嘴上还被堵着,耳朵也像塞着东西。
金英急忙上前拉出了朵朵嘴上的绫缎,掏出耳朵塞的棉花。
朵朵一下鼓了鼓胸脯,大吸了几口气。
“杨金英,今天的事儿对任何人不许说,早说早死,知道吧!”王宁嫔又对金英说。
“说”王宁嫔向朵朵吼着。
“我叫吴方朵朵,我是从夸父山场来这里,我也搞不清为什么来这里,你们是?”朵朵这才看到这个屋子点着发黑的黄铜清油灯,床上挂着淡蓝色绫帐,心里越发害怕。
“我这不是在梦里,正做梦吧?”朵朵颤声说。
杨金英和王宁嫔耳语片刻。
停了一阵,王宁嫔扇了朵朵一耳光,又朝她腿上踢了一脚,差点把她踢倒。
四个女子看到这个女孩语无伦次,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最后,王宁嫔说:“一定是个傻子,管不了那么多了,瞧!她穿得伤风败俗的!滥货!”
“翠红、迎春、金英先把她押到后房关着,一会儿孙老头子来了,把王春红的衣服给她换上”王宁嫔说。
三个女子解去了朵朵身上捆着的绳子,拉着她来到最后边院子的一个小屋子,放了半碗饭和一碗水后。杨金英说:“告诉你傻货,这是禁地,别乱跑动,好好在屋子里呆着,小心割下你的头!”说完三个人在外面锁上门急匆匆走了。
屋子里很黑,有一张床,和几只矮木凳子。朵朵感到一片恐怖,无奈,全身乏力,困得一屁股坐在床上,一会儿,倒下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朵朵被从床上拉起来,她看到了王宁嫔拿着一套衣服和翠红、迎春站在她的面前,杨金英一手拿着一个绿镯子站在她身后。
“你记着!你叫王春红,对任何人都这么说,要不然,被人认出来,割了你的头,可别怪没把你照顾好!记住了么?”王宁嫔一手递过衣服,示意朵朵穿上。
朵朵脱去了全身的外衣,王宁嫔要她连内衣也脱掉,朵朵脱光了全身。
几个女子嘿嘿笑起来。
“嘿!身子蛮好,这么白,可惜是个傻子,要不然曹端妃的位置可早被你占了!”杨金英手捏着镯子尖刻地说。
拉拉扯扯,几个女子迅速给朵朵换上了衣服戴好镯子。
王宁嫔又说:“记牢我的话,你在这里就把命能保住了”
迎春又说:“无论谁问起你,你都说你是王春红,今年15岁,从陕西华州的华阴县山里来的,前天才到。问谁能作证,就说我们。奥!这是侍长宁嫔王姐,这是翠红小妹妹,这是杨姐金英,我是迎春。你说来时家里的父母亲戚都被山洪冲走了,是我从一个陌生人那里把你领来的,其他的都说记不得了。也没人追问,千万记牢,为了你能在这里保命!”
“嗯!嗯!几位姐姐”朵朵更害怕了,赶忙答应。
几个人又锁上门走了。
朵朵才想起给标新馆团队的伙伴们打电话求助。可是,摸了半天电话找不见,才想起几个女子捆她时,把她身上口袋所有装的东西都搜走了。
朵朵在窄小的黑屋子里,每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是睡觉,几位女子轮流给她送饭,不让她去外处走动。
时间长了朵朵观察出这是在皇宫里,她住的这是后宫专给新来的宫女住的院子,每天有个老太监用担子担来饭菜,然后,迎春和翠红接走,给她们送来饭菜不知为什么很少。
每天见到她们时都看到她们一脸清黄,人显得一天比一天瘦。朵朵很是纳闷,皇宫里的东西不是大批大批从民间搜征来的,都是好东西,山珍海味,什么稀奇有什么吗?
渐渐门外不上锁了,王宁嫔吩咐翠红看着她,朵朵从翠红口中打问宫中的事情,翠红守口如瓶,说几位姐姐叮嘱过,宫里的事情不能乱说,这不是村野乡里,说错了话要割舌头的!。
翠红毕竟年龄小,才十二岁,进宫还不到一年。几天后,朵朵终于从她口中探出一些消息。
原来,当朝皇上朱厚熜迷信道教,招来不少方士为他炼丹求药。并大量招收了十二、十三、四岁女子入宫,那些方士认为,这些未经人事的女孩子,通过每日蕉叶采露,喝甘霖、吃桑果,再取她们的月经与药粉混合炼制药丸,服后可以长生不老。
为此皇上特命专人在后宫外开辟种植了这片芭蕉林和桑园,由专人经管,专供宫娥们使用。
杨金英、翠红、迎春那群宫女就是每天早晨去蕉林喝芭蕉叶上的露水,早午饭时,去桑园吃桑果充饥的,宫厨每天给她们定量送饭,饭很少,所以,大多宫女把午饭偷偷留在晚上。为了保持身体纯净,大多宫女是不敢白天让人看见吃饭的,因为,只有过着这种如神仙一样的美食生活,身心纯静,才能延年益寿,长生不老,才能炼出上好的丹药。在宫里,像王春红一样累死饿死还有打死的宫女已不少了,翠红说他来不到半年就见了不少于10个。
王春红就是她进蕉林被捉那天死了的。那天,另外一个被抬出的麻袋里装的就是王春红,王春红被脱光衣服,光条条的身子,穿上了自己的那套米丝短甲,光明裤,戴上了蕾丝臂套和那只超光眼镜,头上套上了自己心爱的风雷帽。装入了另一麻袋,被老太监用马车拉出城去扔掉了,据老太监说,害怕狼把她当成妖怪不敢吃,就给她的身上放了两个馒头。
感觉好几个月了,慢慢适应了这里的一切,朵朵渐渐认识了许多宫女,就是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姐妹们对他同情起来,朵朵不再有初来乍到的压抑和害怕了。
在这里暂时是出不去的,她知道也无法找人来解救她,倒是和宫里姐妹们却有了一种舍不得分别的感情。
已进入冬天11月,寒风袭人,朵朵换上了宫里发给的短甲棉裙。听几位姐妹们说,曹端妃成了皇上宠幸的红人,方皇后非常嫉妒,经常暗地咒骂。
王宁嫔时常给她们说什么,朵朵是听不到的。
有天,王宁嫔问朵朵:“春红,你觉得皇上人怎么样?”
“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皇上。”朵朵说。
“没听说吗?”王宁嫔又问。
“唉!听说他连朝堂也不上,什么事也不管,天下乱得很”朵朵说。
“他派人取我们的经血炼药知道不?”王宁嫔说。
“知道,唉,简直是荒唐透了”朵朵说。
“还有比荒唐更可恶的”王宁嫔心悸地说。
“是什么?”朵朵着急地问。
“你知道进宫的宫女在桑园死了多少吗?”王宁嫔说。
朵朵吓得不敢说话。
“假如你是另一国之君,你认为这个昏馈老儿该杀吗?”王宁嫔说。
朵朵没有说话。
“就是他不杀我们,方皇后还想杀我们呢!”王宁嫔又低沉的说。
一天晚上,直到深夜,十几个姐妹在宁嫔的宫里不知在议论什么,咒骂不止。
陈菊花过来叫朵朵过去。宫里坐满了宫女。王宁嫔不知给他们说着什么,朵朵大约听出是要去曹端妃的宫里。
大约凌晨,十几个宫女,潜入曹端妃的宫中,朵朵尾随在后面。
不见曹端妃,一个老男人正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得正香,杨玉香把早先从仪仗上取下丝花搓成的绳子,递给苏川药,苏川药又将绳子递给杨金英。
刑翠莲把一片黄绫布递给姚淑皋,姚淑皋用绫布轻轻蒙上老男人的脸后,双手狠狠地掐老男人的脖子,就在同时,刑翠莲双手紧紧地按住前胸,王槐香双臂紧压住双肩,苏川药压住左手,关梅秀压住右手。刘妙莲按住右腿,陈菊花按上左腿。
待杨金英拴好绳套,几人套进老男人的脖子上,姚淑皋、关梅秀两个用力去拉绳套,不料,绳套被又急又狠的杨金英拴成死结,两人拉了半天,没有将人勒死,情急万分。
这时宫女张金莲见势不妙,连忙跑了出去,众人慌作一团,姚淑皋等人还是加劲用力去掐男人的脖子,男人动了两下不再动了。
未等片刻,一位皇后模样的女人嘴里不停骂着冲了进来。姚淑皋停下手,回过头,一拳头打在那女人前胸,,王秀兰急忙叫陈菊花吹灭了灯,正在众人忙着与皇后撕打时,宫女总牌陈芙蓉又把灯点上,余秋花、郑金香急忙把灯又扑灭。
陈芙蓉跑出去后,不一会儿,叫来宫里管事的。片刻,大内护卫,锦衣卫团团包围了曹端妃寝宫四周。
宫女们全被捉住,朵朵也在其中。
管事的举灯走上前一一辨认,揪出了朵朵问“怎么没有见过你,你叫甚么名字?”
“王春红”朵朵非常害怕地说。
“她不是,王春红早病死了,王春红还进宫前生了一个孩子”告密的张金莲在人群里说。
“羞耻!”管事的灯光下涨红了脸怒喝,嫌张金莲在众人面前说出了这样的事,有伤宫廷内的尊严和体面。
“冒充宫女,如此胆大包天”管事的断喝。
“都快押走吧!”被陈芙蓉搀扶着的皇后声音颤抖着用手抹着眼睛下令。
“统统押入死牢!”管事的也对锦衣卫头目说。
宫女中有好几个“哇!”地哭了,哭声一大片……
几天后,十六宫女谋弑当世皇上朱厚熜,方皇后冒死救驾的消息暗地在宫里传开了。牢里的看守都个个小声议论。
事后,经严刑拷打,逼供,所有涉及参与谋害皇上的人都被一一供出。
最后,十六个宫女连同告密的张金莲被在城门外闹市一齐斩首示众,剩下的朵朵和宁嫔王氏,待后处理,端妃曹氏也不例外。
由于对朵朵的来历十分迷题,司礼监派人找到王春红失散的许姓父亲的房东,邻居和征招宫女的官员,一并拷问。终于,审出进宫前王春红的父亲并非生父,姓许,本是一个人贩子。有天,在一个村子路边拐骗走了一个8岁女孩,小女孩原姓武,是一大户人家女儿,后被人贩子父亲改名王春红与其前妻同姓。司礼监随即又派人找来王春红的武姓家人,事情终于弄明白了。
原来,起初,因不走正道,这个许姓人被许家族人赶出了家门,后来就越加堕落,成了人贩子。从华县刚跑出来,就在路边拐骗了这个武姓小女孩,到了华阴不久,又带小女孩远走山东,河北一带流落,好些年过去了,小女孩长大了,长得聪明伶俐,面貌如花,但小时候的特征基本未变,非常引人注目。偶然,被武家的山东远门亲戚认出,消息传到了武家,武家父子带人去山东寻找。此时,许姓人贩子带着女孩已回到了华阴,考虑几年来有些积蓄,想安家。不料,在华阴住了没几天,已15岁的王春红被实在物色不到合适人选的过路的朝廷征召宫女的宫员看中,带进了宫里去了。许姓人贩子立即逃之夭夭,长期藏匿起来。此后,王春红在宫里由于生活上不习惯,加上长期吃不饱,每天还要干很多杂活,累倒后,不几天,王春红就病死在桑园中。
后来,事情真相大白,武许两姓结成世仇,以致以后延续了好几代人。
事后,曹端妃,王宁嫔分别在宫中偏僻角落,被砍死,刽子手提着未擦干血的大刀在司礼监带领下直扑关押朵朵的地方而来。只见两名凶猛彪悍的刽子手提着明晃晃的大刀,跟着司礼监打开沉重的门锁,直扑上前,一股冷飕飕气息冲过来,一只大手,要抓她的头发,朵朵吓得打了个冷战,跳了起来。
哇!房间里静静的,静静的,窗户开着,吹进一股风。窗外,只有那棵长成百米高的钻天杨在风中不停地摇摆着。墙上对话视窗里可以看见大姆和二姆已把饭菜做好,正在往餐厅桌子上放。
喔——啊!,多可怕!心惊肉跳!魂儿都飞了!怎么做了这么一个梦?
以前有许可久在,朵朵有些心事,还可以向他诉诉,现在,再也没有最知心的人去给说了,只好闲余后讲给木兰和伙伴们听听吧。
朵朵并不认为梦的荒诞,因为年代太久远,又无法找寻家谱,只能相信梦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