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然很喜欢东海。
东海的海也是碧绿色的，不过很快就会进入深蓝色的大洋。沙滩也是银白色的，不过视野比南海更加开阔。这里没有那么多岛礁，看上去清爽醒目。
更重要的是，郑然怀疑自己是华夏北方人。除了他偶尔会说出北方方言，还有就是自己的体格比南方人高大得多。如今泡在琉球外岛的海水里，郑然觉得相比温热的南海海水，东海更加凉爽，更加舒适。
可惜东海生意做不动，否则倒是可以来这边谋生。
郑然看着刚刚过去的RB金刚级巡洋舰，无奈摇头。东海周边都是“强国”，但是一个个都装弱扮萌。要想在这里做生意，必须跟政要关系极好，甚至还要充当他们的白手套，否则各种巡洋舰、驱逐舰、导弹巡逻艇……分分钟跑出来教你做人。
还好这里已经接近琉球旅游海域了，两艘游艇丝毫不惹眼。如果是在DYD附近，RB军舰肯定已经撞上来喷水枪了。
郑然坐在小白的飞桥甲板上，看着大东和花鹦鹉刷洗甲板。虽然大白小白的甲板不可能脏，更不可能腐蚀生锈，但是刷洗甲板可是走海人的传统，船上没人可以闲着。
老话说得好，再干净的甲板都可以刷上一百遍！
大东和花鹦鹉也是经过了再三确认才获得这个权利。
谁都不会忘记当时的情形：
郑然：你们真的愿意刷甲板么？
大东、花鹦鹉：愿意愿意，非常愿意。
郑然：外面的太阳很烈，会晒脱皮的。
大东、花鹦鹉：没关系没关系，多晒太阳可以补充钙质。
郑然：海风很大，会吹得人头疼。
大东、花鹦鹉：没事没事，我们皮厚肉糙，不怕海风。
郑然：甲板其实挺干净的……
大东、花鹦鹉：求求您了大佬，让我们刷得再干净点吧。否则怎么配得上大佬的身份？
郑然：好吧……
大东、花鹦鹉：大佬万岁！大佬万岁！
……
两个获得刷洗甲板资格的人，简直疯了一样欢呼雀跃。
无论是谁，成天关押在黑漆漆的底舱里，两平米的狭小空间，既不能站起来，也不能躺直，只能缩起腿坐着……这样痛苦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没有疯已经很牛逼了。
走到阳光下，在海风中刷甲板，呼吸新鲜空气而不是自己的粪便气味，这简直就像是来到了天国！
郑然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心念一动，让球球打开微信窗口。他现在根本不需要电脑，所有网络所需的终端都集中在球球身上，无论是查银行账户还是看微信聊天，让球球投射在眼前就行了。
微信里只有张玫一个好友，她发来消息说她辞职了，回学校读书去了。后面又说校园生活清静但是乏味，想念海上的日子……郑然看到这里，心说这姑娘还没去看心理医生啊。
张玫见郑然一直没回消息，本来是有些悲伤的，但是想想人家也没拉黑她呀，顿时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最近两天，张玫又开始劝郑然开个直播，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趋势。
郑然是那种看人发发萌图就妥协的人么？
当然不是！
“球球，我们玩点新鲜的，你来当我的摄影师。”郑然说完，又说：“那个骆驼直播好像是专攻户外的，我们在那里建个号。”
别人建号是点击右上角的注册，球球是直接在后台程序里加了一个最高级别账号。
郑然并不知道球球的工作方式，也并不在意。他只是有点担心自己暴露在网络上，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某个大亨前来寻找被绑架的儿子。
当然，这是开玩笑。就算真的找来了，郑然也会毫不犹豫转身走掉。当年郑家人拒绝支付赎金，从那刻起他就跟家人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穿什么颜色的？”郑然并没有真的征询球球的建议。
球球很忠厚地给出一个调色盘。
郑然于是选了明黄色，有点骚气，但是配合直播室简介倒是很应景：我的小目标——成为七海霸主！
用户名倒是很谦虚：一人舰队司令官。
郑然身上的作战服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用来更好地适应潜水，同时变成了明黄色。
这身衣服消耗了球球一个月的闲置时间。虽然说是军队标配，但是乍然得到通知的郑然，还是颇为感动。从此之后，郑然在需要穿衣服的场合，都穿着这件作战服。
主要是在遇到光球之前，郑然只有一套几乎烂成抹布的破衣服。在战斗服做好之前，他甚至还穿了花鹦鹉的备用衣服。
等脸上覆盖完毕，郑然彻底隐去了自己的身份。
这一个月的变化之大，恐怕以前一伙的海狗都认不出他。
不过这次为了避免吓到广大观众，郑然让球球在面罩上画上两个眼睛，就像蜘蛛侠那样。可惜外观设计是一门很专业的技术，球球增加了装饰性的眼睛之后，的确不再瘆人，但总觉得画风有些不一样。
那是一双非常有特色的大眼睛。
就好像油画人物配了一双少女漫画风的眼睛。
郑然并不介意，选好背景，开始自己的第一次直播。
按照骆驼网站最高级别主播账号的待遇，只要一开播，就会发出一套全站广告，提醒观众去看。同时有可能出现在优先级不高的推荐位上，运气好的话，甚至直接是首页推荐。
郑然的运气一向很好，否则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呢。
所以郑然的处女播就上了骆驼直播的首页大封推。
对于骆驼直播而言，这当然是巨大的程序错误，于是他们首先想掐掉郑然的直播，然后注销郑然的账号……可是集合全美最聪明一拨人，都没成功把卫星从球球手里抢回来，这些月薪万八千的程序员能有什么特别发挥么。
郑然因为不知道，所以不关心，同时努力调整面部表情——他自己也不知道意义何在，大约这就是工匠精神吧。
“诸位水友大家好。”郑然在面具里露出一个笑容，对这个笑容可满意了，觉得是自己近年来的得意之作，可惜不能传出去。
弹幕回答：这是谁？为啥关注是零？
弹幕1：后台硬？
弹幕2：哇，零关注上首页？
弹幕3：素人！
……
……
郑然是个好奇宝宝，看到弹幕随口就问：“关注是什么？”
于是一波“主播装纯”、“主播装逼”、“主播不稀罕关注”之类的弹幕纷纷飞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