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日,刘诺又无事可做了,不出门,只待在上苑之中晒太阳。他是发现了,自己进一次紫微宫就要打一回人,好像和自己八字不合一样!
景云十五年正月二十日,这一天是皇帝要求刘诺必须回京的日子。不过刘诺没有动身,因为他殴打李擎的事情传至长安之后,皇帝大发雷霆,在后宫之内摔了好几个瓶瓶罐罐,之后消息又很快传出宫外,后来中书令李懋进宫请罪,皇帝与其促膝长谈,不知说了什么。许多情况刘诺并不知晓,这些也都是曹家和皇后派来洛阳了解情况的人所带来的消息。
无论如何,有一点刘诺十分明白,自从李擎的那个狗腿子将匕首刺向自己的那一刻,他刘诺就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了,即便是没有自己在如意馆的一系列计划,他也明白皇帝皇后不会对他有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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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立政殿
“你看看他,自从出了宫之后,仿佛是性情大变,整天惹是生非、争勇斗狠!长此以往,他还不完全废了吗!”
今日是正式开朝的日子,若不论元日大朝会,今日算是新年第一个朝会。本来这一日的朝会不会有什么事实,只是说说计划、定定目标罢了,可这次竟然有御史上奏本弹劾中书令和齐王,这让皇帝十分恼怒。自己的皇长子殴打自己最重要的臣工之一的孙子,这让自己如何自处!这让自己以后还如何重用或批评这位中书!
“陛下在气什么呢?诺儿打人那是有原因的!这些个二世祖随随便便调戏良家就可以被原谅,因为他们是重臣子孙!因为他们是功臣之后!可诺儿为了救人!他也没有凭着身份欺压旁人,反而仗义执言、解救不公!“皇后自然也不开心,自己的儿子可是救人,做的不是错事!”而且,他所救的是我的曹家族妹,他中书令李懋是陛下依仗、朝廷柱石,我曹家也有宿儒大家、经学博士!“
“皇后这是干什么!”皇帝一看皇后也生气了,心里明白这是为了刘诺差点被刺的原因,“朕只是突然有些气恼,朕正准备等他回来之后让他司职六部,如今他得罪了中书令,这总归对他会有些影响!”
“那有什么,李懋只是中书令而非尚书令,再说了,皇儿也不是得罪他了,说起来那是他李家得罪了皇家和曹家!”皇后只有一子,还是重病痊愈不久,任性一些又能怎样,何况还只是出手帮人!
“这倒是!民间官场可以有百姓权贵之等级划分,他身为朕的长子,算是乳虎啸谷,眼里的确不该有什么权贵之说,有罪者,当出手相搏、严厉惩罚,关于这一点,朕身为人父,还是很骄傲的。”皇帝这回可不敢和皇后争吵,毕竟刘诺被刺,这一点的责任还是需要追究的!
“陛下,李中书求见。”周数言来到皇帝身边,轻声说道。
“嗯。”皇帝点点头,不多说什么,看向皇后,“朕去处理些事务,皇后派人去洛阳催促诺儿回来。”
皇后蹙了蹙眉,“诺儿不是今天就回来吗?”
“哼!他会这么听话?若是不催,怕是下个月你也见不上他。”皇帝冷哼一声,站起身来。
“行了,陛下去忙吧。”皇后也深以为然,点了点头。然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周大监,午间记得提醒陛下用膳。”
“皇后娘娘放心,奴才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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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包括李家甚至曹家都有些动作了,或者说不止这些,中书令李懋的政敌甚至谢妃所在的谢家都开始做些小动作了,这一点真的可笑,说起来本不过就是一个皇子打了个人罢了,即便差点遇刺,朝廷各利益集团也不应该有有理由作出如此之大的反应。
“你何时回京?”曹嫣儿也是离家多日开始催促刘诺回京了。
“不想回去。”刘诺倚坐在几案旁边,炭盆正烧的火热,听过曹嫣儿的问话,他双手抹了抹脸,“回去之后父皇就会让我进入朝堂了,整天和一群老家伙玩弄心计、争权夺利有什么意思!此非我所愿也!而且,很快我就要成婚了,算是真正的成家立业,这等闲疏的日子想来也是越来越少了!多乎哉?不多矣!”
曹嫣儿神情复杂,“你几月成婚啊?”
“二月。”
“这么早?”
“不早了,身为父皇长子,这是我的责任。”刘诺倒是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合适,对自己的义务理解的也很透彻。“说起来我倒是羡慕你,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成婚?曹司业就没有催过你吗?”
刘诺说着话,脸上出现了贼兮兮的神情,他的确想知道曹嫣儿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可是曹嫣儿听到这里脸色忽然更冷了,“怎么着?觉得我现在是老姑娘了吗?”
“说什么呢?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想答便答,生气作甚!”刘诺摸摸鼻子,心虚的看着曹嫣儿一个已经握拳的手似乎正蓄势待发,连忙直起了自己的身体。
见曹嫣儿默不作声,刘诺想着转移话题,便开口问道:“你这功夫是什么时候学的,为何那么厉害?”
“从小就在学了,小时候有个道人是我父亲的好友,见到我后说我命不好,所以我爹便让我学习道术修行,就是拜的那位道人为师!”
“这道人还收女弟子啊?这倒是惊奇。”刘诺听后有些奇怪,对于道教,他虽了解不多,但也隐约记得男道人不收女弟子的呀!
曹嫣儿这回倒是不去想不开心的事情了,兴致颇高的说道:“我师父才不是什么正经道人,他只不过经常穿着道袍连道观都没有。以后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你俩肯定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呃……我是做了什么让你误以为不是正经人,这一点你若是不给个准确说法出来,我可不乐意!”刘诺尴尬的说了句,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名声作出最后的挣扎!
曹嫣儿笑而不语,站起身出了屋子。
“唉!你说清楚啊!别以为你功夫强一点又是个女子,我就不敢反抗了!本王是齐王,你等等,你别走……”刘诺看着曹嫣儿离开,喊了几句话送走她。
……
“语夏!语夏!”
“怎么了,殿下?”
“来来来,今天教你点新东西!”刘诺心情莫名开心,伸了伸懒腰,对着推门而入的语夏说道。
语夏连忙去取来笔墨纸砚。
“殿下今日要教奴婢什么啊?”语夏自知刘诺对这所谓的新式算学看的很重,自然学起来也十分上心,而且齐王将要大婚,大婚之后齐王府便算是有了女主人。刘诺曾说过,让她作齐王府的管家婆,虽只算是笑言,但这是她自己以后的立身之本!她总不可能一直依仗殿下宠爱而不做什么事情。
刘诺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毯子,“过来,坐到本王身边来。”
语夏跪坐在了刘诺身边,直着腰身,好似有些紧张。
刘诺自然而然的躺了下来,想要枕着语夏的腿上,见此,语夏才放松下来改了坐姿让刘诺枕的更舒服了。
“今天你要学的是九九乘法口诀!好好学,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