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前世老家的缘故,刘诺内心之中对待洛阳与长安城的感情是有很大差别的。长安,这是千古雄城,无数诗词文赋所描绘出的雄伟对于刘诺而言自然有无限的向往憧憬,更何况他如今的身份,又加了一种征服欲。而洛阳不同,虽然同是千古的大都市,但洛阳能给刘诺一些更质朴的老乡的情节,这是水土孕育出来的深入骨髓、刻进心里的东西,不因为换了一具身体便能够改变。哪怕这之间还有千余年的沧海桑田,可心里觉得它在,至少也能过得更开心些。
所幸生在中原,毕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称为老家,这份亲切骗不了人。
“唔……嫂嫂”,如今王怡婷身份得到验证,刘诺必须要喊声嫂嫂,这是礼法,但他总有些不大适应,但没办法,只能感叹世界好神奇。“今日你先不要去见姜国太妃,想来凭着老太妃的身体怕是受不得这般大的刺激,虽说这是好事,但先让赵神医去为老太妃诊治会更稳妥一些。”
“一切都依着齐王殿下吩咐。”王怡婷抿抿嘴,轻声应诺。
“嗯,你可以让侍女带着你在宫里走走,我一会儿先带着芽儿去看看老太妃。”刘诺安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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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诺并未在老太妃的宫里停留太久,他始终是受不了那样的气氛。不过老人的状态好似比上次刘诺来时更好些,但刘诺又害怕这是回光返照。不过一切都只能寄托在赵德树身上了。
刘诺直接出宫来,他想要真正见识一下古时候的洛阳。这时候的洛阳依旧是东都,可令人有些遗憾的是,毕竟朝代不同,这里没了大佛、牡丹花也没有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上元节之前,这年就不算过完,到处依旧是一副喜庆的场面,与民同乐不只是朝廷的口号,还有实际行动。
东都留守是由河南府尹兼任,河南府尹名唤王选,出身太原王氏,标准的翩翩福贵公子的模样,行事做派都是文人的形象,所以他在任后每年都会举行上元诗会。当然了,治下若是出现有才华的、有能力的年轻人,也都算是他的政绩。
刘诺来到洛阳,不拜拜山头总不合适,毕竟上次来此之时便是他迎接的。不过他并不知道王选的府衙在何处,也懒得问,就先回了上苑,他住在这里。景王刘宸已经离开洛阳,刘诺来时还与他相遇了。若不是他尚有些事情还需要告于皇帝,他便要跟着回来了。
上苑
怜儿和语夏都跟着来了,甚至齐王府里的厨子也跟着来了一个,所以刘诺在洛阳的日子还是会很舒适的。
“殿下,紫微宫是什么样子的呀?你今天也不让奴婢跟着去。”怜儿抱怨着刘诺的做法,上次将她留在长安,这次被带来了洛阳,但又被留在了上苑,没能够进宫去。
“怎么了?和长安的差不多,你还想看看呐?”刘诺坐在几案旁,看着语夏泡茶。
“就是在这里好无趣呀,什么地方都不敢去。”怜儿皱了皱眉头,“语夏姐姐说陛下曾经也住过这里呢。”
起初听了怜儿前半句,刘诺还好奇,她这小性子怎么能忍住不在园中四处瞧瞧,原来是觉得皇帝曾经住过这里,怕触了什么禁忌。“你这丫头竟还有个怕的,在咱们齐王府时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呀。”刘诺调笑了一句,看着怜儿撅起来的小嘴,又赶紧哄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随便玩。没人敢说你,也没人敢拦你,否则你告诉殿下,殿下为你收拾他们。”
怜儿脸上瞬间便多云转晴了,连忙坐到刘诺身后,为他按摩捏肩,还说道:“殿下最好了。”
语夏此时拿起茶水,递给了刘诺。“殿下请饮。”
端着小茶碗,刘诺轻轻呷了一口。”嗯,语夏这茶泡的正好,平日没少练吧。“
说完,看到语夏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刘诺一看便知道她是怕自己怪罪她,毕竟这新茶还很少呢,如今制作的手艺仍然还在摸索改进中,也确实没有那么多的茶叶去浪费。但他刘诺享受的就是口感,少了就少喝点,若是不在乎泡茶手艺,那再多的好茶倒进水中也只是暴殄天物。
也不多作解释,刘诺便安排道:“语夏,你让人打听打听东都留守在何处,明日请他来此一叙。”
“是,奴婢这便去安排。”语夏回道,然后又问道:“殿下今日晚间想要吃些什么?奴婢去准备。”
刘诺想了想,觉得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便说道:”你自己看看想吃什么便准备一些。“忽然又看到了一旁本来正为自己捏肩的怜儿伸过头来,眼中带笑,满脸期待。刘诺笑着,“也不能忘了咱们的怜儿,嗯,今晚就让怜儿做主了,但本王事先声明,可不能做太多,最多三道菜,你自己选。我和语夏等着吃你挑的菜。”
怜儿开心又纠结,“只有三道啊,那好难选择哦。”掰着手指,在心里开始考虑自己最喜欢的菜里该选择哪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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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诺一时无聊,便想到了对语夏的承诺。
“语夏,你不是想要知道本王想要教你什么学问吗?趁着这会有空,要不要求一求你家殿下,让我高兴了就教你如何?”刘诺对着语夏说道。
“啊”,语夏自然开心,因为她确实好奇刘诺会教她什么,能比所有人都厉害,但看到刘诺脸上的不怀好意,又觉得自家齐王殿下肯定又在想着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便羞涩的问道:“那殿下怎样才能开心呀?”
看着语夏搅在一起的两只手,刘诺心说你这傻丫头怕是想歪了,不过刘诺可不在乎,他巴不得如此。“那便看你了。”
”这,奴婢也不知晓啊。“语夏羞涩无比,说完却是快速的在刘诺脸上印了轻轻一吻。
“好了,这可以了。本王这会很高兴!”刘诺大笑,语夏真是少有这般主动呢。
“来吧,先教你几个特别的字。”然后,刘诺执笔写下了十个阿拉伯数字。
“这是什么字呀,殿下?”语夏当然没有见过这些符号,有些好奇的问道。
“唔,这是十个数。”说完,刘诺又对应的写下汉字零到九的数字。“我想让你管理咱们王府的账本,以后你家殿下是要做大生意的,故而想教你些更好的算数方法。你若是学好了,国子监那些个算学博士也不比不过你呢!”
语夏倒是不在乎什么能不能比得上那些个算学博士,她在乎的是刘诺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她,这份信任便让她感动不已,说到底,她只是一个侍女罢了,没有什么大的目标想法,能遇上这么一个开明善良的主子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怎么还敢奢望别的什么。
“真的吗?可是,奴婢怕,奴婢觉得自己做不好。”语夏有些受宠若惊了。
刘诺大手一挥,“没什么做得好做不好,你只要管着这些就够了,具体的事还是让下人们去干。”然后,刘诺又补上了一句话,“你家殿下可舍不得你太累了。”
一句话说的语夏面颊绯红,如雪中红梅,招人怜爱。“奴婢一定能学好,不负殿下的期望呢。”
教了语夏好一会儿,只是先让她对于阿拉伯数字有个简单的熟悉。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怜儿进入屋中,通转用膳,二人这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