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诺十分不开心的回了齐王府,他就弄不明白这父皇怎的老爱抓他壮丁,分明老二老三也都开府在外了。回到府上,刘诺见到了他的十四叔刘从和三弟刘谛,还有曹胥也在。
“你们怎么都在?”刘诺十分诧异,这几个人怎么一起来到府上。
“我是来讨酒喝的,正巧碰上了十四叔和涅阳县子在。”刘谛微微笑着说道。没办法,府上钱财不多,他也不会做个败家子,可又实在喜欢那新酒,加之与荆王刘从不太熟,也不大好意思去到“来者是客”,所以听闻刘诺回京,按奈不住肚子里的酒虫,故而就来了。
“十四郎拉着我来的,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呢。”曹胥十分幽怨的说了一句。
“喔?”刘诺看向了荆王刘从,“十四叔有何事直接说便是,怎的还拉上曹县子来?”
“嘿嘿”,刘从十分诡异地笑了笑,一边还搓着手,那样子看着好似泼皮无赖一样,“这个,老叔我……”
“十四叔怎的还这般忸怩呢,何故这般小女儿作态,赶紧说与我,不然无论何事侄儿也只能爱莫能助了。”刘诺看着刘从的这般模样,真的哭笑不得。
“嘿嘿,就是那个上次我来时的茶水,能不能教我如何做的?”刘从扭扭捏捏,目的终于是千呼万唤而出。
“什么茶水?你什么时候来喝的茶水?”刘诺却搞不懂了,他并不知道刘从说的是什么,便看向了怜儿。
怜儿自然是知道的,因为刘诺那是已经去了洛阳,刘从便是她接待的。
原来,刘诺上次去往洛阳当日,刘从得知他与韦氏发生了冲突,便来到齐王府想要问明缘由,本来得知刘诺奉皇帝之命去了洛阳便准备走了,但刚好那时韦氏来人送那三千三百两银子,刘从想着刘诺不再,他便多坐了一会儿。直到送走了韦氏的人,怜儿便上了一碗茶水,说是刘诺亲自安排做的新茶,让他品一品。
刘从只饮了一口,便觉得唇齿之间都满是茶香,便想要讨要一些,可怜儿这丫头时而迷迷糊糊,时而却是精明无比。立刻对刘从说道新茶做的不多,府中也所剩无几了,这让刘从大呼失望,可也无可奈何,这几日来一直在想着此时,若非刘诺昨日回京太晚以至于他没有得到消息,昨晚便来了。
刘诺听过怜儿的解释才恍然大悟,顿时便失望无比。好家伙,他本就没想到自己这刚回京又被派出去,心情正是不爽,加上这一位王叔来要新茶,那位三弟来讨新酒,这分明令人再难以感受半分亲情所在,不可理喻!不能原谅!
“没有,没有。”刘诺冲着刘从嚷嚷道,“好教十四叔知晓,这新茶是诺费尽心思所想到的,生产储存极为不易,耗费更是难以想象,故而很难有许多来送人,更莫要说告诉你是怎么做的了,这是万万没得商量的事情!”
“啊?不至于吧?”刘从显然还有些不相信,“真有你说的这般难以生产?”
“自然!”刘诺重重点头,“而且即便我告诉你此新茶做法,你做了出来,一旦流传京城,这其中奢靡怕是弹劾你的奏本能堆满父皇的案头。”刘诺就怕刘从他们不相信,便往大了说,效果也是显著,连刘谛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说完,也不待他们有什么反应,刘诺便开始开口撵人了,“走吧,都走吧,莫要耽搁吾收拾行李,明日又要奉旨去洛阳了,唉……”
“你不是刚回来吗?”刘从有些好奇。
“十四叔进宫见一次我父皇便知晓了,有惊喜在!”刘诺生无可恋的样子看起来真不是装的。“对了,老三,你直接去十四叔那里搬酒,我这也很少了。以后喝完就去,莫要与他客气,咱们小辈没钱,可若是论起十四叔,满长安城也是少有的巨富,可莫要跟他客气分毫!”
刘从表情呆滞,心说我招你惹你了……可看到刘谛已经看向自己的期待目光,也不得不说道:“不错,不错,三郎莫要和我客气,看看你大兄,在我这从不知客气为何物!咱们应当多亲近才是,多亲近……”
“那便多谢十四叔了。”刘谛心里十分开心,对于这些他自然笑纳,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家里没有余粮,不得已抛去脸皮张口讨要。
……
送走了几人,刘诺将语夏抱在腿上,双手揽着语夏腰肢,下巴刚好放于她的肩上,哼哼唧唧的撒娇卖萌求安慰,这般举动惹得语夏娇羞无比又哭笑不得,不得不张口百般安慰,她实在没想到自家殿下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其实尽管刘诺心里是三十岁的男人,但每个男人都是会撒娇的,特别是对自己的女人,只不过有的人心里或许觉得别扭,但所谓铁汉柔情,撒娇卖萌,这是多么温情的事情,夫妻闺房之乐亦在其中,百般滋味亦不足为外人道也。
正当刘诺在府中对着语夏各种耍赖咸猪手之时,一位在赵朝有着神仙之名的老人进了京城。
云游四海的赵神医回京,这会引起多大的震动刘诺自然感觉不到,但京城别的权贵世家却是都得了消息。太医令亲自出城迎接,而后将之安排在了自己的府上,毕竟是自己的师叔祖,旁人想要将赵神医迎近宅院,也没有机会。
其实太医令哪里知道,赵神医住进他的府上其实是因为他的身份,身为太医令,相当于掌管着皇帝和后妃的健康,旁的官员世家贵人都不好太过亲近,不然容易令人误会,这样赵神医不用每日面对世家勋贵们的讨好送礼,也更好清净些。这个令人痛苦的事实太医令自然不会知晓,不知道,才能快乐的玩耍呀!
刘诺知晓此事是在晚些时候,皇帝派人通知他去往洛阳之事延后一天,并让他第二天进宫,由赵神医为他诊疗病情,这才让刘诺知晓原来那位被提及过数次的神秘赵神医回京了。
第二天,皇帝亲自接见神医赵德树,并提及由他再为齐王诊疗。赵神医自然乐得,因为当年他对刘诺病情束手无策,如今刘诺痊愈,而且毫无缘由、毫无征兆,他自然好奇,也算是见猎心喜吧。
“陛下放心,草民自然会细细为齐王殿下诊治。说起来,当年老夫对于殿下病情毫无办法,真是有愧于陛下信托。”赵神医鹤发童颜,面容矍铄,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反正刘诺看着他总觉得他的年龄没有旁人说起的那么大,最多六十岁,就算是他保养得当,修身养性,也至多七十,哪里会是早已过了耄耋的近百岁之龄的老人。
“诺儿,还不快过来见礼,当年若不是赵神医相救,怕是你早已有性命之忧了。”皇帝对着刘诺说道。
刘诺自然上前,躬身而拜,“赵神医妙手回春,如同华佗在世、仲景转生,多谢了!”
赵德树面色红润,笑眯眯的先伸手对着刘诺虚扶一下,而后拱手相拜,“殿下言重了。”说完,直起身子,指着一旁案几对着刘诺说道,“殿下还请坐在这边,好让草民请脉。”
“麻烦了。”刘诺又是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