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您来啦!”刘诺上前几步,应道。心里却在打量了景王长相之后微微吐槽,自己父皇的的几位兄弟目前来看数这位长得最漂亮。真可谓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大郎如今也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了!”景王刘宸笑着对刘诺说道,温文尔雅。紧接着又说道:“看过了吧,手指往殿内指了指。”
“嗯,不大乐观。”刘诺严肃的回答道。
“是呀,年节之时你父皇召我回京,半路之上又派人通知了太妃病重让我转道洛阳。那是我便觉得此次太妃难熬过去了。说起来若非是因为我当年的原因,如今自然会是另外一种光景了。”刘宸苦笑道。
刘诺并未接话,因为刘宸还没有说完。“太妃待人慈祥和善,当年你父皇与我经常和二皇兄一同在太妃宫里蹭饭,她对待我们如生母一般,应该奖励时奖励、应该惩罚时也绝不手软。我被打过好几次手心呢,那时觉得特别疼,可现在,想让她站起来拿着戒尺打我几下都不成了,无力站起来了,连戒尺也没力气拿了。”
刘诺心中明了,莫说这个时代,便是到了后世,也是有那么多人年轻时觉得父母还健康,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伴,就这么一年一年,没了父母后才恍然,再找不到疼爱自己的人。
“王叔也不必如此悲戚,也毋需自责,太妃这个年龄也已经透彻了,不会再过多思念姜王叔了,那么多年了,父皇以及您都算得她的孩子。”刘诺稍稍劝慰了几句。
刘宸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对着刘诺笑了笑:“也是。既然你已经看过了,想必太妃以及累了,吾也便不打扰了。走吧,咱们一起去饮几杯酒,你十四叔的酒喝着真是舒服!你便陪我喝上几杯。对了,今日将你妹妹介绍给你认识,你们好些年没见过了,怕是你也没了印象。”
刘诺笑了笑,心说我可不仅仅不认识这位妹妹,连您我都没印象。没办法,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呀!
……
长安城齐王府
“怜儿姑娘,王爷可在府中?”这一日怜儿因为太过无聊,想到了府上还有收留的两个小孩子,便想去看看以期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刘娘子便这般对怜儿问道。
刘娘子这几日过得十分舒畅,每日和两个孩子就待在小院子里,每餐都有仆从将饭菜送至屋子,每道菜都是闻所未闻的珍馐美味,而且还有乳娘喂养自己的女儿,这仿佛让刘娘子又回到了儿时夫人还活着的光景。她不懂这位齐王殿下为何会待她们一家如此?分明只是萍水相逢,身份差距那么大,刘娘子百思不得其解。待了几天,除了仆从女婢,这位王爷没进过这个小院,所以看到了怜儿来此,便才没忍住张口问道刘诺的消息。
“殿下去了洛阳,已经三日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怜儿看着两个小孩子,不大开心的回答道。
“哦,是嘛……”刘娘子呢喃道。
怜儿回过头来,看着她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说与殿下吗?”
“啊?”刘娘子回神,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只是想要问一问我的家里的事情。”
“那我便不知道了,这些事情都是语夏姐姐管的,但语夏姐姐也一同去了洛阳。”说到这,怜儿嘴巴撅了起来,可怜巴巴地说道,“殿下现在最喜欢语夏姐姐了,去洛阳都不带我,我听说洛阳特别好玩呢。”
刘娘子看着怜儿天真可爱的模样,心里又是一番感慨,自己这般年龄大时,也是这样不识愁滋味,每日伴着老夫人和公子开心的生活,被老夫人宠爱,公子疼爱。想着想着,刘娘子视线移到了床榻旁的柜子上,那里有一件夫人交给自己的重要物品,那是一枚玉佩,老夫人只说是自己那位不曾谋面的阿公留下的。或许齐王殿下见识广博,会知道那个小小的玉佩是何物!
……
刘诺正在陪着景王饮酒,景王的临时住所是先皇时期便修建的上苑,他们一众皇子都在此住过。
“父亲怎的又在饮酒了?”酒意正酣时,一句抱怨声倒是有些搅扰了二人的兴致。看着景王一脸尴尬的样子,刘诺想起了之前他所说的要介绍给自己认识自己的一位姐姐。刘诺心里笑了笑,这般见面,的确是很尴尬。
门外望去,一位身披白色狐裘的清雅女子款款走来,只论长相的确完美继承了自己王叔转盼多情,语言常笑的特点。所谓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这位算是自己来到这个世上见到的最漂亮的姑娘了,语夏比起她来还少了一些贵气,所以自然不好比较。只是,这么漂亮的妹妹,若是出嫁之时,那父亲兄弟的都不知道心情多么难过呀。
“这位便是妹妹吧?”刘诺看向景王刘宸问道。
“对,叫她呦呦吧。”刘宸点点头回道,然后又对着刘呦呦说道,“呦呦,这是你齐王兄长。”
“兄长,妹妹不知是兄长在陪父亲饮酒,失礼了!”奴婢帮刘呦呦拿下狐裘,露出了一身素白的锦衣,更显贵气。刘呦呦提着裙裾施了一礼。
“妹妹不必多礼,咱们才刚相见,你不了解哥哥,为兄在长安可是出了名的不修礼仪的人,吾为人处世只凭心情。当然了,今日得见妹妹,最是开心!”刘诺也没什么顾忌,笑着说道。
刘呦呦对着刘宸眨了眨眼,眼睛里有些好奇。这是因为过去刘宸提及刘诺时都是夸赞,温文尔雅、聪慧惊才。
“哈哈,女儿你前日不是得了你齐王哥哥的几句诗吗,不若让你哥哥陪你聊聊。说不得,你哥哥能为你单独作一首诗呢。”刘宸也是无奈,他也不知道刘诺的为何病好之后有如此变化,只好转换话题。
这句话倒是令刘呦呦眼前一亮,眼神含笑带着试探的看向了刘诺。
“嗯,王叔此言说的倒是在理,妹妹如此窈窕,秀色绝世,当有一诗。”
一句话,直教刘呦呦眼眉带笑,无比期待。
刘诺站起身来,想了想,又执起酒壶,低头迈步走了几步,看向了门外。他想到了李太白的清平调(其一),此诗还算应景,更重要的是,这首诗算得上太白经典之一,便是后世,那些谈情说爱的小年轻求爱时也常有凭此诗形容女子的。而拿起酒壶则是为了致敬太白。当然了,或许他是为了在王叔和妹妹面前小小的装一把潇洒。
只这几个动作,便令刘呦呦笑意难掩,她觉得自己的哥哥真的俊雅无比。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句一顿,一顿一饮,一首惊才绝艳的赞美之诗便出来了,刘诺诵完,淡然的看着变得有些羞涩的刘呦呦。
“诺儿果然诗才无与伦比,只是饮罢几口酒,便作出这等绝妙之诗,这下你这妹妹可是要开心无比了。”刘宸酒酣,大叫着对刘诺夸赞道。这与他的儒雅外表毫不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