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允、曹胥一道前来,同时杨迟、许箴以及闻齐一道前来,连日来曹允他们本就在一起研究讨论断句之法,也就只有赵参身负重任不能随随便便陪他们一起。
相互介绍之后,曹允便十分直白的对刘诺进行问询,“关于断句之法你可已经有了腹议?吾与几位老友目前对于这个事情总感觉无从下手的!”
“咳,这个事啊,那是很好进行的,断句所用符号我已经初定完毕,只不过这只算是最简单的一项工作了,每一个符号如何进行使用,还是要仰仗曹司业以及诸位研究!”刘诺满不在乎的介绍道,他自己的任务也就是将标点符号推出来,这之后一切事情就尽皆交由曹允完成。
“你已经完成了?怎么这么快?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曹允一连三问,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的样子。
其实也难怪人家会生气,毕竟这个事情就是刘诺挑拨起来的,结果他们认认真真努力想要早点做出来断句之法的时候却换来了一句轻飘飘的“很简单,我已经做好了”,这是人说的话吗,这任谁也不能高兴起来啊,你会你不早点告诉咱们!
“哈哈,好了好了,今日吾请你们来是为了小聚一场,你这是干什么啊!”刘诺不予回答,反倒有些怪罪的语气对曹允问道,“对于酒宴最大的尊重就是喝酒吃菜聊风月,那些个糟心事过会儿再说就是了!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难得遇上这样的好时光,每一刻都应该珍惜,放松下来!”
杨迟笑着打趣道:“齐王殿下这样一番言论倒是给人有不同的感觉!”
闻齐和杨迟对望一眼,拂须笑道,“既是鲜衣少年不识愁滋味,又是耄耋老人无所谓愁滋味。倒是的却令人能感到殿下的妙处之多!”
“哈哈,那倒也是了!我也时常觉得自己不似一个纯粹的少年了!否则以前的时候我也不能和曹司业一见如故……”
“呵,殿下可真会说笑,您何时与我一见如故过了,我记得那次在“酒客”比诗的时候,你看到我之后可是一溜烟便跑开了的。”曹允满脸计较,仿佛在说我和你不熟,你可不要乱说。
几人大笑。
……
这边几人聊得开心,赵德树和他的徒弟聊的也很好!当然了,他们主要聊得也还是刘诺。
“徒儿,齐王殿下今日又给了我一个好建议,为师觉得这是咱们医士医家重新崛起的重要一步!”赵德树满是憧憬的对曹胥说道。“就是按他所说,咱们可以倡导富贵权贵之人进行定期的体检,那样也更加有利于医家的生存,也会使得权贵们对医家更加关注和重视。毕竟如今也只有帝后才会有御医定期请脉,这偌大的长安城之内,门阀勋贵多如牛毛,爱惜自己身体的人总不会拒绝这样的事情!”
曹胥听过之后没有过多的表示,反而对于赵德树这样一番言论态度感到极为诧异,”师父为何有如此执念,往常您可是不在乎什么勋贵或者平民的!“
“这件事情必须先从勋贵们着手,毕竟平民们在满足生活必须之后,难以再有多余的钱粮关注自己的身体,而且即便是如今盛世,也有很多人吃不饱饭,这样的人即便是病了多半也只能扛着,挨过去算是命大到庙里还愿,捱不过去也就是只能期待来世生在一个富贵人家里。”
听着自家师父心有戚戚的话语,曹胥深以为然,他虽然年轻,但是也算见识、经历过不少事情了,所以对于这些事情也有了很清晰的看法。点点头赞同道:“的确是可以的,不过这个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过些日子,等齐王殿下不怎么忙的时候,我拉着他帮咱们在多出点想法!”
赵德树很满意的看了曹胥一眼,自己这徒弟虽然很多时候十分执拗,甚至会给人以不好相处的印象,但其实他是极为聪明的,借可借之力,成自己之事!“嗯,这倒是,齐王殿下虽然年龄尚小,然而其涉猎广博、见识极为不凡,在诸多困扰局内人的困局之前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生而知之者,无外乎如是也。”
……
“好了,开宴啦!今日齐王府的美酒好菜尽皆管够,大家开怀畅饮,一定要尽兴而归!”福庆来到刘诺身边低语了几句之后,刘诺便对着所有人招呼道。
闻齐一脸肃然的说道:“这几日在方圆那里每次都喝的不尽兴,每次尚未开始喝他就制止我们,抱着酒坛活脱脱一副一毛不拔的形象!”
“是极是极!方圆兄现在怕是都快要抱着自己的酒坛睡觉了!”许箴深以为然地说道。
曹允一听,满脸不屑和傲然,好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些酒都是老夫凭本事从齐王殿下这里搬走的,能有多少?如此珍品你们每次都似牛饮,谁人不心疼呢?”
刘诺摆摆手,“曹司业一项喜欢占便宜,他自己家的酒怕是他自己都很少喝了。不过今日可没有这诸多限制,大家越是开怀畅饮,咱们此次酒宴才越会热闹!”
曹允冷哼一声,不再言语!神情傲然分明是在说:你们这些俗人哪里能品的酒中三昧,实在懒得搭理你等凡俗之人!
……
齐王府的酒宴开始了,与此同时,皇宫之中也同样有一场酒宴。而且,刘诺本想邀请的荆王刘从正是列席之人。
皇宫里的酒宴不大,只有三人,分别是皇帝,景王刘宸,荆王刘从。
“老七,你回京也有数月了,住的应该还算习惯吧!”皇帝一袭常服,头发1也只是用木簪简单的挽起来,倒是更显得祥和。
刘宸轻轻点头,“皇兄放心,长安城这般舒适,又是从小长大的故居,哪里会有什么住的不习惯的地方!”
“嗯,这就好!如今西域不靖,你怕是还要在长安城多留些时候了!”
刘从笑着说道:“这样才好呢,七哥常年住在边外,风沙漫天,实在不是享福之地!不若借此机会和臣弟一起做做生意,这样到时候西域平定之后,七哥再回去之时也能够借着丝绸之路有个长期的进项。”
皇帝和刘宸纷纷摇头轻笑,皇帝指着刘从说道:“老十四,你如今是巴不得所有人都和你一起行商吧!”
“嘿嘿,臣弟也只对行商感兴趣呐,若是数月闲赋不做生意、不和天南地北的商人们讨价还价几回,臣弟怕是睡不好觉,吃不下饭呢!”刘从笑着回应。
刘宸似乎是忆起了往日的时光,面上满是温和的神态,“老十四七岁那年,我记得当时我有个营州刺史的差事,然后那年他把我一年的俸禄全部赢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他一起对赌过了!”
“哈哈……何止是你,以前他年龄很小的时候,住在曹府,不知道哄骗过多少人!也不知道他的这张嘴是怎么长得,怎么读书不行却偏偏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少遇敌手!”皇帝也被勾起了回忆,谈及儿时的刘从大小不已。
“哎呀,皇兄你们怎么都说起我来了,这样的话这酒实在是喝着没什么意思了!”刘从自然不依,摇晃着身子试图阻止道。
刘宸回道:“这分明都是事实,为什么不能说呢……不过,不说这个也可以,你是不是该有个孩子了呢!”
刘从闻言先是愕然而后又无奈,“七哥,这个事情吧……这个自然是会有的,只不过目前可能实际还不成熟……而且芳儿倒是亲自去送子娘娘的庙里求过签的,说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但该来的肯定会来的!”
“别的事情吾可以不管,但身为你的四哥,即便是代表父皇,这件事情你也要早日完成!既然你是先皇之子,朕最小的弟弟,为皇家开枝散叶便是你最重要的事情,以前你心性不定走南闯北没有时间、时机不够,但是现在,你最大的任务就是这个了,明白没有?”皇帝也开口说道。
刘从这才明白,好嘛,这哪里是兄弟之间联络感情的酒宴,分明就是两个哥哥对自己施压呢,看来这个娃是必须要了!“呃,臣弟尽量,争取早日……”
“别争取,是必须!”
刘从不得已,“是!必须!”
皇帝和刘宸的面色这才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