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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杀-爱

头一年,黑蛋在毛妞家干完活,毛妞妈对这个女婿是格外的亲。收麦时节,早早烧一大锅开水,放在大盆里放凉,夜里趁大家闲着,烙关中特有的厚厚的锅盔馍,给女婿带到地里吃。吃饭的时候,给黑蛋特意下两个大荷包蛋。这也是关中地区招待新女婿的一种最尊贵的方式。羡慕的毛妞爸都嫉妒毛妞妈家当年怎么没有给自己这么好的待遇。

晚上,毛妞妈都会把客房打扫干净。夏天时,铺的是毛妞爸在渡口镇上给黑蛋准备的凉席。冬天时,把土炕早早烧的热乎乎的。

农民常讲:龙口夺食,如果农忙季节不抢时间把庄稼收到仓库里,这粮食就不是自家的。

过去,有一户人家,男人比较懒,婆娘是个急性子,每次收庄稼时,男人都比其他庄户人家晚几天。麦子熟透了,还没收割完,结果突然变天,大风大雨,接连下了一个星期。麦子全落在地里了。就剩麦秸留在地里。这也成了本地人嘲笑懒汉的笑话。

庄稼人起的早,给黑蛋晚上休息,就是方便第二天早去干活不耽搁时间。

晚上,毛妞妈让毛妞搬到他们的屋里的大炕上住。防着毛妞晚上偷偷溜到黑蛋的屋里去。

毛妞妈还告诉毛妞:“女孩子要矜持,不要太随便,还没结婚,影响不好。”并且说话的声音很大,故意给隔壁的黑蛋听。

毛妞很不情愿的大声说:“妈,知道了!”好似也是给隔壁的黑蛋听。然后从她的屋里抱了床她的被子和枕头,往她妈傍边一铺,躺下把头一蒙就睡了。

这时的毛妞是开心的,人躺在火炕上,用被子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实地上那有什么睡意。完全沉澿在青年男女幸福的爱意之中。

黑蛋躺在客房的土炕上听的清清楚楚。这个时候,虽然两个人不在一起,黑蛋和毛妞的心早在了一起。

干完毛妞家的农活,毛妞也会来到黑蛋家帮忙。毛妞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帮黑蛋妈把家里收拾的妥妥当当的。干完活回来,就帮黑蛋妈一起生火做饭。

陕西人最爱吃的各种面食,烙饼子、摊煎饼、烙锅盔、做牛蹄窝子(一只花卷)等。几天都不重样,毛妞都做的很地道。黑蛋妈赞不绝口,生怕这个媳妇成别人家的了。

晚上,黑蛋妈暗示黑蛋,有没有生米做成熟饭,我想早点抱孙子。黑蛋都不好意思的告诉母亲,“毛妞妈让晚上早早把毛妞送回去,还没有机会。”说完就推着永久牌自行车,喊在厨房收拾的毛妞回家了。

黑蛋忙喊:“毛妞,天不早了,剩下的我妈洗,我送你回家了。”

毛妞答应着从厨房出来了。

返回正屋里,带着自己的斜挎包,走回到黑蛋的跟前,坐在后座,黑蛋用力一登,车子就冲出院子走到了街上。转眼不见了。

年轻人的爱情就是那么的奇妙。毛妞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用手紧紧搂着黑蛋的腰,头依偎在黑蛋的后背上。黑蛋宽厚的背给了毛妞从没有过的一种安全感。毛妞认定黑蛋就是她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人。

去店子村的路是煤渣铺成的,路上有下雨时被拖拉机和拉货车压出的车轱辘痕迹不是很好走。路两边都是很粗很高大的白杨树和梧桐树。明亮的月亮早早就挂到了树梢,好似为黑蛋和毛妞挑的灯笼,两个人在走,月亮也跟着他们在走。

芶家庄离店子村有15里左右的路程,有的地方路不好骑车,两个人就下车一起走着,毛妞用手拉着黑蛋的衣袖,拽的紧紧的,生怕自己丢了一般。

两个人都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可以多待一会。但总是要到毛妞家的,黑蛋把毛妞送到家,和毛妞父母打过招呼,就很不情愿的和毛妞分手回家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快两年了,在这近半年里,黑蛋来毛妞家干活,毛妞妈好像不在阻止毛妞进客房和黑蛋在一起。晚上黑蛋和毛妞就偷偷亲热亲热。毛妞来黑蛋家,晚上也不催毛妞回家了。就这样住下了,也完全把自己当做儿媳妇忙这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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