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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是小大人

我已从儿童时代走过,在我印象中,我的童年并没有很多家务要做。也许是因为我是我家的独生子,也是爷爷唯一的孙子。我的童年就两件事情,第一,当然是玩了,第二,就是学习。在我的认知中童年应该是这样的。我不曾想象过其他的童年时光。直到现在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后来的一天,我和于哂像往常一样站在栏杆处,晒着太阳,别提有多舒服了。于哂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裤子,上面穿了一件红色的棉袄。而她这样的穿着将她的魅力彰显到了极致,如果她与我年龄相仿,我会有种亲吻她的冲动。与肩同齐的丝发在风的吹动中散发着淡淡洗发水的味道,清新又略带一点香。面色略带倦容的对我说:“老师。”

“怎么了”,我说。

“有一点不开心”,嘴唇向外撅着,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为什呀?”,我说,语气很平淡,不悲不喜。

“每天做的事情太多啦。做饭、洗衣服、刷碗刷锅、每天还得照顾弟弟睡觉,早起还得帮弟弟穿衣服,还得看着他写作业。好累呀。”,于哂说着,满脸的不开心。

我说:“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不在家,我弟弟都是我管的,每次都是我奶奶来学校接我。”

“好吧,那你确实每天挺忙的。”

“是呀,有的时候我弟弟还嫌我做的饭不好吃,我都快烦死啦”,于哂说这句话的时候样子和语气跟大人一样,我又被她的样子及神态而吸引了,同时在我的内心罪恶感又加重了一分。这时她双手拉着我的胳膊,把头也依靠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说:“每个人都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你很优秀,你会做饭,还会带孩子,其实你本身就是一个孩子,而你在做大人应该做的事。你知道我在你这个年纪都会干什么吗?”

“干什么呀?”

“玩,记得因为我对做饭好奇,有一次,偷偷的在家做饭,做的是大米粥,起初,放的米少了,然后我又加了点米,后来我发现水都干了,米还没有熟,我又快开始加水,就这样我反复了几次,最后做出来了一锅夹生饭”,我在说的时候是笑着当一件有趣的事情说的。

“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你知道吗?老师,我会做鸡蛋羹。”

“你真优秀,我现在都不会做鸡蛋羹。”

原来她的童年跟我认知的童年不一样,她的童年需要做那么多事情,需要承担本不该她这个年龄承担的事情(在我的认知里是这么认为的),这是我似乎明白了,练习武术操时,跟我说话时会带哄孩子的语气,那一定是平时哄弟弟的时候的语气,称为了一种习惯。我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懂事,从什么时候开始承担这些事情,此时的我不免有一点心疼她。

“你知道吗?老师,我弟弟晚上睡觉经常用脚踹我,我都快烦死啦。每次都是我要睡着了,他就会把我弄醒。好多天啦,晚上都没有睡好。”

“你跟你弟弟一个床睡?”

“是呀,每天都是我叫他起床上学。”

就在此时上课铃声响起,于哂说:“老师,上课了,我进班啦,下课再聊。”说着走进了教室。就在这是我的电话响了,一看是驾校教练打的,说我后天要去考科二,明天让我去考场进行模拟考试,我说好。

第二天我一直在等教练的电话,因为没有给我说几点钟,后来问了一下说是等通知吧。说实话我有点紧张,因为都没有怎么练过车,而练得也不是很好,倒车入库总是压线。我不太相信现在的自己可以考试通过,于是脑子中一直在反复回忆教练教的点。下午三点,教练终于来电话说让我去练车的地方,带我去考场模拟考试。我心中充满了激动愉悦,当然也有紧张,也有心跳加速。虽然今天天气很好,但是北风还是特别大,我走在路上,仿佛要被吹到的感觉。我不知道今天风为什么这么大,也许是知道了我要考试,来给我加油的,也许是因为我肯定能过,来给我庆祝的。我就怀着这样的心情来到练车的地方,上了车,教练带着走向了考场的方向。一路在想,考试的地方离这里有多远,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为什么这么紧张呢,考不过也没关系呀,大不了再考一次嘛。再说了今天又不是考试,而是模拟。这样想着心跳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可是不一会儿,心跳又开始加速了。我处在这样的状态中感觉很难受,我期待着能快点到,这样也许就不会被自己想象到的恐惧吓到自己。这样期待着,期待着,突然教练说,马上就到。

这时看到了考场外面的围墙,很简单,普普通通经常见的那种围墙。没有多么豪华,就是一个一个的车道,就是一个考场。我们进去后看到有几个人在模拟考试。我们跟着教练来到了一个办公室,办公室很大,也很简陋,就放着一个空调,一张沙发,挨着窗户的地方放着一张桌子,上面零落的放着几个本子。有个人坐在桌子那里,说:“几百的?”教练说:“三百的。”然后我就付了三百元。当我付过钱之后,那个人说:“这个你拿着,上车了给教练。”

稍等片刻,我来到三号教练车,当我坐上车的那一刻,好熟悉的感觉,这不就是在练车时候的感觉吗,此时教练一遍又一遍的话浮现在了脑海中。系安全带、踩刹车与离合、点火、挂挡、松手刹、起步.........,车子动的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练车时的场景,虽然这是一个新的地方,新的场景,但是我有一种错觉,这就是我熟悉的练车的地方。一圈一百块,由于有熟人,让我多开三圈。但是六圈也很快就结束了。教练说:“明天考试没问题,别紧张就行。”我说:“谢谢教练。”随后下车,那一刻,寒风瞬间将我围了起来,仿佛在祝贺我今天模拟考试没有什么问题。我走出这个地方,这时天色开始渐渐变暗,我站在马路边等待着教练的车来接我。

路灯亮了,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可以看见风的影子。风一直是我喜欢的,我喜欢站在风中,感受风带来的新鲜空气,感受风轻轻的从我身边掠过。但是我不喜欢冬天的风,它太霸道,太强硬,太无情。路边的野草,因为寒风的来临不敢露出嫩绿,因为寒风的来临,树上的叶子也化作养分藏在了树的身体里,因为寒风我被厚厚的棉衣包裹,脚冻得冰凉。心中想着教练的车该来了吧,但是还没有。突然手机微信来了一条消息,是林夕发的,说:你在干什么?

我多么想将明天考试的消息告诉她,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怕她明天会问我过没过。如果真的没过就不太好了。我总是想当事已成定局之后再公布,因为已成定局的事情不会出现什么变化。我说:“等车呢?”

“你这是去哪啦?”,林夕秒回到。

“练车呢”,我说道。

“这么晚了,教练还没下班?”

“我跟教练是发小,从小玩到大的,他是我拜把子的二哥。”

“原来如此。想我吗?”

教练的车终于来了,我坐上车,车子驶向了回家的方向。教练的名字是王帅,我们都叫他帅,他说:“王咏,我去了趟市区,接了几个学员。”

“哦。”,我说。其实,我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他再晚一点来,我也没关系的。

“模拟的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握方向盘的时候注意一下姿势,挂挡别慌,稳住就行。”

帅用微信问了问我模拟时候的教练,教练说:没什么大问题,明天别让他紧张就行。

这时我回复林夕说:“你想我吗?”

“当然啦”,林夕又是秒回到。

“我也想你。”,我回复林夕说。

“那我们在一起吧”,林夕秒回到。

“开什么玩笑,我们合适吗?”我说。

“合适呀”,林夕秒回说。

不知不觉中此时的我脸上挂满了笑容,我没有再回复林夕微信。

我说:“帅,我明天怎么来?”

“对,忘了给你说了。明天早晨六点来我家找我,我们一起来。”

“好的。”

第二天五点多钟起床,而此时天色还是黑茫茫一片。走出家门,来到帅家的大门前,看到旁边停的车被寒霜包裹。我用手摸了摸,寒冷到了骨头里。我的双耳在寒风中冻得生疼,我用那双并不怎么暖和的手,去温暖我的耳朵。不一会儿帅出来了,我们准备出发。

车子在天黑寒冷的夜里穿梭,我们坐在温暖的车里,感觉舒服极了。当车子来到考场的大门口,天色微亮,可以隐约看到枯草上的冰霜。考场的大门还没有开,我们来早了。帅说:“王咏,你先在车里等一会儿,外面冷。我一会儿来叫你。我先进去了。”我说:“好。”(帅是这里的教练,也是科目二考试的考官之一)

天渐渐亮起,车外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此时我想起了昨天晚上与林夕的对话,我想着她,我对自己说:“你(林夕)一定会保佑我过的。”我期待着考试到来,因为考试完我就可以把我考试通过的消息告诉林夕了。就这样期待着,帅走过来说:“王咏,去吧,在后面的大厅等一下。”

我来到大厅,有点失望,因为大厅也很简陋,没有一点豪华的成分,转念一想,也就该这样,毕竟只是一个考点,不是酒店。我坐在了第三排的位置,继续等待着。考生开始渐渐进入到了大厅,等待着考试。考生中有年纪稍大一点四十多岁的,有二十几岁当妈妈的,还有像我一样年纪的。每个都找到一个位置坐着等待,有的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有的坐在靠后的位置,还有的几个人站在那里聊天。每个人都期待着考试的开始,也都不想考试的考试那么早。因为只要是考试,都会出现不理想的成绩,“花”落谁家,谁都不高兴。没有一个人想今天考试不过的,毕竟每个人都付出了很多,车子练了又练,今天都是天不亮就起了。谁都想在这一天满载收获而归。

期待又不期待的心情在心中交织着,矛盾着。我在想,今天我会成为满怀喜悦的心情回家,还是垂头丧气的回家,谁也不知道。教官走入大厅,其中有一个穿着制服的交警站在大厅的前面开始了简短的演讲,他们的到来标志着考试马上就会开始。我们被一一点名后,进入了候考大厅,等待着上考场考试。我坐在候考大厅的最后面,看着开始结束的人从那扇门进来,仿佛在看不同的微信表情包,有的过了,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有的过了,走路变成了奔跑,有的过了,高兴地跳了起来。没有过的也有,有一个考试没过的走进来,脸色凝重,面无表情,教练陪着边走边说:“你下次控制好刹车,你看车都跑哪里去啦。”那个人也委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脚一下子就松完了,然后就压线了。”教练说:“没事,这次该你不过呢,运气不好,回去再好好练练吧。”还有一个考试结束的,目光呆滞,垂着头,面无表情的从那扇门走来。人们都在小声的说:“这就是没过的。”听见他们这样的言论我突然可紧张,就在这时轮到我了。

坐上车,回忆着教练的话,按步骤进行着操作,可是天不随人愿,侧方停车,往后倒车没控制好,导致车压线,考试未通过。这时的我头顶仿佛出现一层乌云,心中也难过极了,练车也白练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帅走到我身边说;“怎么回事?”我说:“没有控制好倒车。”

“没事,那下次再考吧。”

考试就这样以失败而告终,本来想考试过了,将消息告诉林夕,现在也没有那个必要了。上午所有人考试结束,帅忙完工作的事,将我送回了家。我吃过中午饭,一脸沮丧的来到学校。于哂见我不高兴说:“你怎么啦?老师。”

“没什么,心情不好。”

“遇见什么事了吗?”

“今天上午考驾照科二没过?”

“别难过啦,再考就是了。”

“嗯嗯。”

于哂见我还是一脸不开心。她说:“老师,别难过啦,开心点。”随后伸出自己的手,用手指高高举起挑起我的下巴说;“给姐们儿笑一个。”语气和动作就像流氓调戏小姑娘一样。我被她的举动逗笑了,我说:“你这都是在哪学的呀,怎么不学点好呀。”于哂得意的说:“不告诉你。”

“好,不难过啦。”

“这就对了嘛,难过有什么用,反正都考过了,再来一次就是啦,有什么呀”,于哂安慰我道。

我听到于哂这么说道,我看着于哂在想:这么小的年纪,懂这么多,这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吗?在这里安慰起我来了。我说:“好,听你的,我不难过,我笑,行了吧,跟个小大人一样。”

“我就是小大人呀”,于哂得意的说道,:“你不知道,老师,我妈妈在家不开心了,都是我哄的。”

“你真棒。”

“老师,以后不开心了就来找我,我保证让你开心。”

“好。”我说道。我望着眼前这个十岁的孩子,是如此的懂事。如果我与她在一个年龄段,我一定要让她做我的女朋友。此时上课铃声响起,于哂说:“老师,上课了,我进班啦,下课我们再聊。”

“去吧”,我说。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害怕失败。每个人经历没件事情都会遇见想象不到的挫折,这些挫折不免就有失败这一点。俗话说的好,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没有人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没有人的人生是一路高歌的,没有人的人生是一路上坡的。我们缺少的不是经历挫折,而是战胜挫折的勇气与坚持。十岁的孩子,于哂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却懂的这些。她的世界里没有童话故事,没有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有的是明白现实是什么样子,有的是成熟、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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