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夕和我们一起去了我的小琴行,自己一个人坐在一架钢琴前面,胡乱的弹着什么,一会儿弹的是《风居住的街道》,还没弹完,又弹起了《童年的回忆》,弹到一半又变成了《红高粱》,《红高粱》刚弹了一个开头又变成了《致爱丽丝》,我走到林夕面前说:“林夕,你这是怎么了,一个完整的曲子都没弹,总是弹一半。”只见林夕无精打采的说:“没什么。”这时一位家长带着孩子来练琴见到林夕面生对我说:“王咏,这是新来的老师吗?”我说:“不是,她是我一个朋友。”家长带着孩子去练琴去了,这时林夕离开钢琴,走到门口说:“王咏,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我怎么都不知道。”林夕的语气很平静,我觉得林夕今天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对。我跟林夕走到门口,望着外面落的雨说:“就是刚下,你看地面还没有湿透。”这时那位孩子的家长走到我们身边对林夕说:“孩子,我刚刚看你就觉得你脸色不太对。你是不是生病啦。你跟我说说,我是医生,兴许可以给你看看。”林夕说:“不用了,谢谢,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那位家长见林夕不愿意说也只好作罢。
外面的雨开始变大,路上的行人也变得零零散散的几人,都在雨中快速的奔跑者,想找个可以避雨的地方。路面上开始出现积水。那位热心肠的家长对我说:“王咏,最好带你这位朋友去医院看看,别出什么事。”我说:“好的。”家长说完就去陪孩子去了。这时林夕说:“王咏,我可能要在你这待上一个星期才走,这一个星期我们好好的,行吗?”我有点奇怪,我说:“我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从来都没有真的闹过什么矛盾。”林夕向我这边挪动了一下,将头依在了我的身上。我说:“你今天怎么了,昨天不是挺高兴的吗,睡了一晚上,就变成这样啦。”林夕说:“没什么。”她不愿意说,我也就没有多问。我说:“你打算在我这待七天,你公司的事务那么忙可以吗?”林夕书:“没问题,这个我都安排好了。”邢佳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说:“你们两个好爽呀,我一个人忙的要死,你们在这看雨景。”邢佳命令的口吻说:“王咏,去把这些垃圾扔掉。”我开玩笑一本正经的说:“你跟谁这么说话呢,我是老板,你去倒。”邢佳把垃圾往那一放说:“爱倒不倒。”我说:“小心我扣你工资。邢佳说:“你看。”用那两个大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我跟林夕都被她那眼神逗笑了。
邢佳去忙了,最终还是我去倒了垃圾,林夕突然跟我说:“能让我给孩子上一节课吗?”我假装一本正经的说:“你有教师资格证吗?”
“没有”
“那就不可以。”
“王咏,我说真的,没给你开玩笑”,我看林夕说这话的语气很严肃的样子,我收起了开玩笑的心,一本正经的说:“行,我来安排,不过就一节。”
“谢谢。”
“不客气,突然之间为什没跟我变的这么客气,我们之间的关系疏远了吗?”
“没有。”
“那你这是?”
“王咏,你不要想太多,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就是这么一听,好吗?”
“好的。”第二天,有个学生来上课,我把家长叫到旁边说:“您好,家长,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咱们这节课让旁边这位李老师给咱们家孩子上一课行吗?”
“为什么呀?以后就是她给我孩子上课了吗?”,家长问道。
我说:“是这样的,李老师就给咱们孩子上一节课,而且这节课不算在课时之内,就是这节课是免费的,下一节还是由我给孩子上。”
“那行呀,没问题呀,这样多给孩子上一节课,挺好的,行,没问题。”家长这时表现出很满意的样子。
随后林夕带着孩子去了教室,我在教室外面望着林夕给孩子上课的样子,极为认真,也很和蔼。上完课后,家长说:“这位李老师的课讲的也不错,挺好的。”我说:“那就好。”家长带着孩子离开后,林夕走到我的身边说:“谢谢你,王咏。”我说:“谢什么呀?”林夕说:“让我体验了一下上课是什么感觉。之前见你在学校当老师上课挺开心的,是那种来自心里的开心。而现在见你也很开心,虽然没有在公司干的时候快乐,但是看得出来,现在的你,比那个时候的你开心多了。看到你这样,我也挺开心的。我知道你喜欢当老师教书育人,所以我也想体验一下,那种感觉。明天你有时间吗?”我说:“怎么了?”林夕说:“这里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如果明天有时间的话,带我好好转一下吧,虽然我来的次数也不少了,但是还没有好好的转过。”我说:“没问题。”
外面的雨开始变小,时不时的会刮起一点微风。看着那树上的叶子,绿的更加艳了,湿漉漉的,一滴滴水珠顺着叶子的尖滴下,落在地上,汇入到地上的水流中,流向远处。我想原来植物也是需要洗澡的,不过与人不同,人是想什么时候洗澡就可以什么时候洗,而树只能等待每一次雨的降临。如果此刻我是树,我将是开心的,雨水将我身上的灰尘洗去,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轻盈,也鲜亮。
我说:“林夕,你看那树上的叶子被雨水这一冲洗多好看,死气沉沉的仿佛又有了生机。”林夕朝我说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说:“是呀,不过,还是会有叶子被雨水打落,你看,在树下面不是有零零散散的片绿叶吗?它们都还没有变黄,就死去了,离开了大树母亲。”
“林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我隐约感觉到林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林夕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又说道:“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把。”林夕依旧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看我,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外面的雨中。我们就这样待了好一会儿,我说:“林夕,要不要咱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你都站了这么长时间了。”林夕走到刚刚坐的钢琴的位置,坐了下来。邢佳走过来说:“王咏,该吃中午饭了,咱们吃什么呀?”
我说:“不知道,吃的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