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黄了,丰收的季节到了。人们开始收麦子。由于奶奶病了,所以田里的活就落在了爷爷的身上。这时的我在考虑要不要留下来等农忙完了再回公司,但是转念一想离开公司都十几天啦,已经挺久的时间了,再过些天总归感觉不太好。我陷入了矛盾,通过一番挣扎,我倾向与留下来忙农活。我走到林夕住的房间对她说:“林夕,我想先在家忙完农活再回去上班。”
林夕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对我说:“随你便,我再睡会儿。等我起床了再跟你说。”“行,那你先睡,我先出去啦。”
现在农忙比以前轻松多了。收麦子有收割机,直接就能将麦子拉回家。记得我小的时候,收麦子需要好多程序。首先,需要一块儿麦场,先用镰刀割一块田地的麦子,然后将麦茬也清理掉,用拖拉机拉着石滚将地面碾压硬了。这样一个麦场就弄好了,随后就是用镰刀将田地的麦子割掉,一堆一堆的摆放好,然后用车子拉到麦场,铺在麦场上,拖拉机拉着石滚开始一圈一圈的在上面碾压,将麦子粒碾压下来后会清理掉上面的麦秸,最后堆成堆,借着风将麦糠去掉,就剩麦子了,最后将麦子装袋,拉回家。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那个时候的农忙总是需要好长时间,而现在有了大型的机械省去的不少时间与人力。
小时候,记得妈妈就是在农忙的时候病的。那是非常炎热的一天,大家都在田地里干农活,累了就休息一下。我们坐在地头的岗子上休息,大家都很累,关于细节我记不起多少了,只是隐约记得爷爷对我妈说:“大热天的,穿个棉袄不热吗,你这是有病,谁家夏天还穿棉袄呀,回头得带你去看看。”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那年我上初二,突然得到妈妈住院的消息,我很震撼,而且是精神病医院。这让我或多或少的有点接受不了。之后学校过周末回家,好几次都没有见到妈妈的身影,心中总感觉空唠唠的,想必在住院吧。这时的爸爸不在外面挣钱了,回到了家,时不时的去医院看看我妈。我想去医院看看我妈,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走,他们也不带我去。等妈妈回到家后,开始每天都吃药。
农忙的时候大家都顾不得什么时候吃饭了,晚上总是很晚很晚才回吃饭,有时会忙到八九点钟,有时也会忙到十一二点钟。人们穿着那早已被汗水浸泡了不知多少次的衣服,忙的“不亦乐乎”。这个时候是奶奶最爱发脾气的时候,她是一个心气高,总爱挑不是的人,别人做的活她总是不满意,所以免不了听她说东说西的。
回忆着往事,回不去的童年,品味着往事的酸甜苦辣,就如同一桌满汉全席一样。似乎忘记的事,重新在脑海中翻滚,那时生活总是遇见不幸的事,但也充满了快乐。奶奶爷爷那时还不算老,爸爸妈妈还很年轻。我对他们的记忆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个时候,以至于现在还是这么认为的,爸爸妈妈三十几岁,满头乌黑的丝发,英俊潇洒、美丽动人的模样。爷爷奶奶健健康康没有任何疾病,青丝多白发烧,身体硬硬朗朗的。
林夕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见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大声的对我喊到:“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被她下了一跳,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说:“想小时候的事情。”林夕说:“能讲讲吗?”我说:“好吧,你坐吧,我给你说。”只见林夕坐下,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仿佛很期待的样子,我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对她说:“你能不这样吗,看的我直发毛。”林夕调整了一下姿态说:“好。”
我说:“那时村子里的水坑还很干净,夏天小孩子都会去水坑中游泳。当然我也不例外。那一年,我们一群小伙子一起去水坑玩,他们都会游泳就我不会,他们可以去到水坑的各个地方,而我只能在水浅的地方玩,着实有点羡慕他们,我让他们教我,教了好久我都没学会。于是,回到家,我对爷爷说,你教我游泳吧。我知道爷爷年轻的时候很厉害,潜泳都能游很远。爷爷说,你去水坑洗澡,我不反对(爷爷还是很明智的,因为对于他,年轻时这是家常便饭,也是一门技能),但是我怎么教你呀,你就这样用手扒水,脚这样动就可以了(爷爷给我做起了示范)。我说,你还是去水坑教我吧,动作我都知道,但是我又不起来。经过我不断的哀求,爷爷答应了,说明天吧,今天割了一天的麦子有点累了。第二天,爷爷真的跟我去了,到水坑边,脱了衣服,说,你看好了,爷爷一头扎进了水里,消失了,不一会儿出现在了水坑的那头,他游回来上岸后说,就是这样,给我做了一下动作,说,自己下水练吧,我走了。爷爷穿上衣服去地里忙农活去了。”
林夕打断我的话说:“你就是那个时候学会的游泳吗?”
我说:“差不多,后来有一次我们一起去洗澡,我逞能,去了水深的地方,结果淹住了,喝了一肚子水坑中的水,还好一起的伙伴将我一脚踹到了岸边,这我才没事,我被吓坏了,坐在那里平静了很久,随后我又下水了,后来不知不觉的就会了。”
“你被淹住,你家里人知道吗?”
“知道,我回到家就告诉了他们,他们见我没事,也没说什么,对于农村孩子在水坑中游泳是很正常的事,虽然总说夏天不要去水坑或者河流玩水,但是,男的谁没去过呀,作为家长的他们,小时候也是这样,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种事只要孩子没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平时也会嘴上说一下,让我们注意安全,说一些注意事项,也就仅此而已。”
林夕说:“是不是要跟我说,要等到农忙完了,再回公司?”
“是呀。”
“这样吧,现在离农忙还得几天吧,我们先回公司,你这么就不露脸了,不太好,等几天开始忙了,你在回来。”
“也行,那就这样定吧。”
“那我们下午走?”
“那就下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