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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深秋高原

飞抵彩云之南

11月12日,时序进冬,天气转寒。省教育厅第39期高中校长岗培班的云南社会考察之旅开始了。

下午4时,大巴从合师院西门出发至骆岗机场,晚6时50分登上东航MU5591航班,经过两个半小时的飞行,穿过安徽、湖北、湖南、贵州的碧空,飞越1670千米,飞机进入云贵高原地境,从舷窗俯瞰,白云缭绕之下,是绿色点缀的大片连绵的红色土地,山岳江河,村庄田野,在赭红色的掩映下分外美丽。终于于晚9时10分至南国春城——昆明巫家坝机场。走出机场航站楼,夜色下的春城,明亮而宁静,一股清新凉爽的气息拂面而来,顿时给人一种舒心怡神之感。

彩云之南,七彩云南,我们的行程就要开始了。我们张开了全部的感官和心灵,准备进行一次全新的考察与体验。8天的时间,我们将在这红土高原上感受你的美丽、奇异与温情,并带走美好的回忆和深沉的眷恋。

晚宿昆明检察官培训基地,环境不错,设施尚好,室友们去打牌取乐,我躺在床上,脑海中涌起云南印象,这就是我心目中的云南也。

中国地域辽阔,众多地方是以地域重要实物标识的方位来区分命名,如山东山西(太行山),湖南湖北(洞庭湖),河南河北(黄河)。云南地名的由来,有人说是取云岭南边之意,但我更愿意相信另一种富有诗意的说法——以“彩色之云”为方位标识。不是在群山的那边,大河的彼岸,而是在彩云的南方。居住在北方的人们,把那片遥远、神秘、美丽而又充满浪漫气息的山水,称为彩云之南,七彩云南。

云南地处世界屋脊青藏高原东沿的延伸地带、地势相对较平缓的云贵高原,因属地有风光旖旎的滇池而又简称“滇”,或直接简称“云”,是我国的南疆门户,是众多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

从青少年时代起,我便对这片热土有着神奇的向往和悠远的情思。我喜爱旅游,喜欢观察各地的地理风物,研究各地的风土人情,我把它当作开阔视野、增长见识、陶冶心灵的一种生活方式,和书本阅读一样,是我的生命中最快乐的光景。其实我就是把它当作又一种阅读来对待的,实体的,实在的,实践的。这也就是古代读书人所欣赏、渴望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吧。所以每到一地,我首先要做的是购买当地的旅游地图,不仅是为了辨识路径,为了记录行程,更是为了把玩、品赏和神思。数十年来,我已收藏有数百件,在我的书橱里,它和那些人类文化的载体和智慧的结晶——书籍并行排列着。每当读书疲倦或者心情烦闷之时,我便展开这些地图,让目光在这里游走,让精神重新回到过去,让心灵再次涌起当初游览时的感受,我把它称为“精神的畅游”。

作为一名文学爱好者,文化传承者,云南在我心中的最早意象是火红的木棉花和整片的红土地。记得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有一场自卫还击的局部战争,产生过一部有轰动影响的小说,叫《高山下的花环》,那南国的硝烟、感人的故事就一直萦绕在心中,那里就是云南。那时的云南,还是阿诗玛和阿黑哥的情意缠绵,是公刘和白桦军旅诗歌的清新刚健,后来是金庸的《天龙八部》中段誉和大理古国的神秘莫测。

作为地理和历史痴迷者,我的云南是大理南诏国的悠远,是抗战时期滇缅生命大通道的壮观,是苍山洱海的明丽,是“春城无处不飞花”的飘逸。

其实现在在我的心目中,云南最诱惑我的、让我惊叹的是一所大学——西南联大。我经常想,在国难家仇,民族危亡的时刻,一群弱不禁风、瘦弱贫困的文化人,一群教授和学生,在恶劣严峻的环境中,在简陋寒碜的条件下,孜孜以求,埋头苦读,那是文化传承的种子呀,那是文明不息的血脉,那是民族伟力的展现!因此,到云南,到昆明,去拜望西南联大的旧址,就是我的最大念想与动力之源。

想着这些,我在遐思中沉入梦乡。

2011年11月12日

经过大理初进丽江

昆明的早晨,比合肥要来得晚些,7点过了,天还没有大亮,行人稀少,街道还静悄悄地沉浸在蒙昽的睡意里。

从昆明往北,车行在云贵高原上。早晨的太阳从云层里透出,天空显得分外纯净与明澈,一缕缕雾岚从山腰浮起,缥缈如絮,在山麓间轻柔地飘散。由于雨量充沛,阳光充足,高原的植被十分繁茂,色彩艳丽,生机勃勃。

中午时分,车至大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清澈的水,空阔辽远,碧蓝荡漾。啊!洱海,一个早已在心中刻下的纯净而又神奇的名字。仰起头来,一片青山,郁郁葱葱,在艳阳照耀下,如诗如画,这便是苍山。苍山雪,洱海月,是多少游人心中的梦想,今天,我见到了苍山顶上零星的雪,只可惜这是白天,只能见到骄丽的太阳,而不能欣赏月影在湖的美景。

午后游大理古城。古城的街道不长,两排街面平房,店铺林立,中间是一带浅浅的流水在蜿蜒地流淌。步行其间,让人顿发思古之幽情。登上有郭沫若书写“大理”二字匾额的30米高的五华楼瞭望,古城曲巷,游人熙熙攘攘;洱海碧蓝,倒映着白云蓝天,尽在眼底也。五华楼始建于公元863年,是南诏国的国宾馆,又是政治、文化中心,被誉为“天下第一楼”。

参观过古城,又观看了白族“三道茶”风俗文艺表演。一群白族的青年男女,载歌载舞,歌声婉转悠扬,舞姿婀娜多姿,尽情展示着民族的风情。三道茶,演绎的是人生的三种形态,三段过程:一道苦,二道甜,三道回味无穷。节目中表演了一对白族男女婚礼的仪式,所谓的“掐新娘”是最独特的风俗,掐得越狠,祝福越深。白族的服饰、礼仪、风情,青年男女的热情、鲜艳、俏丽,给游人带来欢乐的笑声和独特的印记。

大理古城,苍山如屏,洱海如镜,我们还要回来的,因为这里还有“三塔”。

告别了大理这座历史古城,我的思绪还在久久回味,旅行车又把我们带入暮色中的丽江,让更大的惊异充满了我的眼睛,又直入我的心间。

丽江,美丽的古城,神秘的世界。纳西族,东巴文,泸沽湖;艳遇,浪漫,还有神奇,一齐萦绕在我的怀想中。

下午欣赏完白族“三道茶”表演以后,我们便朝古城丽江出发。出大理城,旅行车便行驶在一片狭长的山间盆地之中,一边是莽莽的苍山,一边是蓝蓝的洱海,中间是平坦的农田。冬日的田野、村庄,本来应是萧条、冷寂的,但在此,却是一片葱郁,分外宁静而清新。车行不远,导游指着苍山山麓的一块不深的峡谷,说那便是著名的蝴蝶泉。啊,蝴蝶泉。我们这些人,最早知道大理这个地名,就是缘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一部反映少数民族幸福生活和青年男女甜蜜爱情的电影《五朵金花》,那里有一首至今仍在传唱的歌曲就叫《蝴蝶泉边》,“大理三月好风光,蝴蝶泉边好梳妆……”我们情不自禁地轻轻哼着这优美的旋律。在洱海的对岸,有一座白色的房子,那是白族人民心中的孔雀——杨丽萍的旧居。

经过4个小时的颠簸,穿过玉树和鹤庆全境,晚8时许,车入夜幕下的丽江古城。

丽江,拥有三项桂冠的世界遗产胜地,一次地震,让丽江因祸得福,浴火重生,而被世人知晓。1997年12月4日,丽江古城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2003年7月2日,以丽江老君山为核心保护区的“三江并流”(澜沧江、怒江、金沙江)风景名胜区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同年8月30日,纳西东巴文献又进入《世界记忆遗产名录》。文化、自然、记忆,三个核心词语,极其准确地定位丽江的特征,骄傲与光荣。

丽江古城位于云南滇西北高原丽江坝子的中部,海拔2416米,始建于宋末元初,迄今已有800多年风雨沧桑的历史,现在的古城由大研古镇(含黑龙潭)、白沙民居建筑群和束河民居建筑群构成,其主体为大研古城(狭义的丽江),其居民以纳西族为主,占70%以上,所以丽江又称为纳西人的家园。

吃完晚饭,行装甫卸,我们一行便不顾旅途劳顿,立即结伴深入古城探幽寻奇。穿行其间,灯火璀璨,游人如织,石板铺地,青瓦覆顶,红门紫廊的街道,宛若穿越时空的隧道,让我们从滚滚红尘中进入超凡脱俗的境地。

走完一圈,虽然疲劳,但心中熨帖了许多,今夜睡得很好。

2011年11月14日

登上玉龙雪山亲近雪

玉龙雪山,是13座5000米以上的雪峰的统称,13座雪峰,横向排列,峰顶终年积雪不化,宛然一条腾空于高原之上的白色巨龙,故称玉龙。这是迄今为止人类没有征服的山峰之一。

昨夜入住古城假日酒店,睡得沉稳踏实,真是到了古城,便超脱了俗世凡尘,心静自然好睡。

早起走出宾馆一仰头,便见一排高峰直立于古城的北端,山势高峻,山色葱茏,山顶白云缭绕,积雪点点,群峰在白云中忽隐忽现,一会儿隐没于云雾之中,一会儿又显露出俏丽的面容。那云层之上的白色峰顶,在太阳的照耀下,仿佛是天上的神殿,那是神居住的地方啊!车子一路往北,阳光洒在群山之上,明亮圣洁,由于海拔较高,身上感到有些清冷,但心中早已是澄明一片,温暖一片。下午1时许,开始登山。登山有两条线路,一条为短索道,只到半山腰的草甸,可近距离观赏雪山美景;一条为长索道,可直上峰峦,零距离地抚摸亲近冰雪。原来的行程安排只到草甸,导游询问大家的意见,全车同行一致要求改变行程,上大索道,登扇子陡之顶,不惜多花100元索道费。

缆车在不断地上升,心儿在不停地颤抖,45分钟后,缆车把我们从海拔3365米的山脚升至4506米的半山处,下缆车后继续朝上攀登高190米的台阶,到达4636米的平台,这是能到达的最高处,离峰顶只有咫尺之遥也。一步步向上挪动,头昏脑涨,胸闷气短,两腿乏力,但为了心中的目标,依然亦步亦趋地向上攀行。登上平台,山风凛冽,眼宽心阔。

碧绿的冰川,万千冰塔就在脚边,脚踏着雪,手摘把云,甚至学着孩子一样,手攥一捧冰冷的雪球,抚摸冰雪;俯瞰东边群峰,层峦叠嶂,云霭起伏,想着万里长江就深藏在峡谷迷雾之中,心中充满着神奇的遐思。

今日的行程安排得十分紧凑,游览的内容也十分丰富。早晨登山前参观了束河民居建筑群,接着观赏了张艺谋执导的大型实景演出《印象丽江》;然后去游览蓝月谷;登山归来,又去东巴教的圣地玉水寨参观;晚又漫步在丽江古城中,购丽江扎染之披肩与围巾。

2011年11月15日

啊,神的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这是一个充满神奇神秘神圣的谜一般的名字,一处心中的神灵居住的仙境,一块纯净的诗意遐想的土地。四个字——香格里拉,早已烙在心中。

今天,我们就在赶往香格里拉的路上,朝圣的路上。

早晨7点,旅行车从古城假日酒店一路向西进发。绕过一圈圈的盘山公路,两旁是茂密的冷杉和云杉,深秋的山野并不荒凉。转过山弯,眼前是一条窄窄的水流,导游告诉我们,那是金沙江,在远远的山边,江水转弯处,就是万里长江第一湾。我们熟悉金沙江是缘于伟人抒发长征情怀的气势磅礴的诗句:“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金沙江一路向南,在云南石鼓镇一个急转身向北驰去,形成了一个“V”字形的大湾,这里是“三江并流”世界遗产,又是当年诸葛亮“五月渡泸”,忽必烈南征大理,贺龙率红二方面军长征时的渡江之地。想当年,多少惊人的故事、多少英雄的史诗,在这片土地上,在这道河湾处演绎、书写。

转过第一湾,车傍金沙江一路往北,车窗的右侧就是金沙江,再远处就是玉龙雪山的南麓,雪山倒映在江水里,江水在平缓地流淌着。经过一个多小时,旅行车到达著名的虎跳峡。虎跳峡位于迪庆州的香格里拉县和丽江市的玉龙县之间。金沙江水在山谷间畅快地流过,在这里被夹进了一条狭窄的水道,于是奔腾咆哮,声震如雷,涛飞浪卷,无比壮观,震撼人心。只见江流中间有一块巨石,这便是虎跳石,传说中一只斑斓猛虎借助此石一跃跳过了长江。神奇的传说显示着长江的险峻,给这条母亲河增添了无穷的魅力。这就是长江!

在虎跳峡镇午餐后,车一路往北,行驶在坝上草原。只见天高云淡,天蓝得出奇,云淡若风絮,高原的太阳分外明亮,明亮得刺眼,照在深秋的草甸上,照在玉龙与哈巴雪峰顶上,让我们的目光延伸到远空,也把我们的思绪带向遥远的世界。

途中小憩,遥望一处彝族村寨,低矮的房屋,四周是牧场,空旷、辽远,想象着如果是夏秋之际来到这里,会看见牧草丰茂,野花烂漫,一片花的海洋!又觉得眼前的景色是另一种韵味。

下午3点,我们来到号称小中甸的纳帕海。纳帕海不是海,是一片40平方千米的高山牧场。现在是深秋,一望无际的牧场上零零落落地散布着牦牛、马匹等,它们在悠闲地啃着枯黄的牧草,在平坦的牧场上漫步。走在牧场上,感觉自己与天地自然贴得很近,仿佛将自己融进这片纯净的天地里,湛蓝的天空很近,淡淡的白云在心,洁净的太阳耀眼。这时突然地脸上一阵凉爽,是雪粒,晴空万里的时候,怎么会有雪粒呢?抬头遥望远山,心中豁然,原来是高原的风,把雪峰上的雪粒吹到脸上,那一刻,感叹,神奇,索性随意地躺在草甸上,张开四肢,心中一片明净。身边的牦牛、马儿依然悠闲地吃草,乌鸦在草地上停脚,或在天空中飞翔。

离开纳帕海,再行半小时,到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原是中甸县,属云南省迪庆藏族自治州,是州府所在地。二十世纪初,美国作家希尔顿,写过一篇小说《消逝的地平线》,那里写到一块地方,纯净和美,新奇如画,牧场、草原,风情、诗意,人间的天堂,神仙的居所,因为藏传佛教中说神仙的居所叫香巴拉,于是他给它取了个诗意的名字叫香格里拉,意为心中的日月。小说甫一发表,立即轰动了西方世界,于是在西方读者的心中都有一个愿望:在遥远神秘的东方,有一块纯净的土地,那便是香格里拉。到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小说开始在中文世界流传,于是人们按书索骥,最终确定这块神奇的土地就在青藏高原的东际,云南迪庆藏族州境内的中甸县(今香格里拉县)境内。人们纷至沓来,朝圣般地拥入这片土地,于是中甸变成了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今天我也朝圣来了!

到香格里拉,首先去香格里拉中学参观。这是一座由上海市援建的中学,设计大气,建筑宏伟,兼具现代气息和民族特色。这是一所重点中学,其办学与内地无异,高考和升学率是所有校长与教师的头等大事。香格里拉中学每年都要招聘一些内地教师,据介绍,现有的内地教师来自9个省。我们在此巧遇安徽老乡,一位来自庐江汤池的生物老师,更巧的是他是我们访问团中卢校长的学生,他乡遇故人,话短情谊长,分外亲切也。

2011年11月15日

观与思:在普达措国家公园

昨晚宿于香格里拉的萨龙宾馆,因有轻微的高原反应,睡得很不踏实。

早起,乘车从香格里拉县城往北行20余公里到达普达措国家公园。普达措是我国第一个国家公园,听介绍方明白“国家公园”的含义,它不同于国家森林公园,不同于世界自然遗产,它是一个国家的名片,是全体国民生活、娱乐、休闲的场所。国家公园起源于美国,世界上第一个国家公园是建立于1872年的美国黄石国家公园。

普达措的意思是“舟湖”,是梵文的音译,普达与布达拉宫的“布达”、普陀山的“普陀”是同一义,都是普度众生、苦海为岸的意思。现在开放的公园仅为计划中的一部分,主要有海拔3705米的属都湖、海拔4169米的弥勒塘和海拔3538米的碧塔海三部分。

车一路行驶在满山的原始森林中,虽是深秋,不像在春夏季节满山繁花似锦,五彩缤纷,但也是生机勃勃,云杉、冷杉、栎树、杜鹃把山野铺染成杂色的地毯,在萧条的季节里给人带来生命的旺盛景象。

我们先到属都湖,这是一个如月型的高原湖泊。因高原空气稀薄,考虑到体力的原因,我们只是随车绕行一周,拍照留影后即来到弥勒塘夏季牧场。现在是深秋,沉睡在满山绿色之间的牧场只有枯黄的牧草,浅浅的水流,上面有零星的马、牛等在闲散地啃着草根,令人眼睛一亮的是山边有几只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黑颈鹤在草地上嬉戏,让人惊喜不已,感叹福分不浅。

最后,我们来到碧塔海,这是普达措的点睛之笔。碧塔海,被称为高原明珠。最令人惊奇的是湖中有一形如珍珠装点的曼陀罗的小岛和那一池清明宁静的碧水。这里就是藏族经典《格萨尔王传》中提及的“毒湖”。传说当年姜岭大战至碧塔海,因冰天雪地,湖光朦胧,岭国的骑士们误入湖中而被淹没,姜人转败为胜。获胜的姜国人认为这是碧塔山神护佑的结果,于是在岛上建寺拜祭。如此,这颗璀璨艳丽的高原明珠又增添了几分神秘意蕴和文化内涵。我们顺着湖边的栈道缓慢地行走,高原的秋日,虽然阳光格外耀眼,但那种寒意还是沁人肌肤,高原空气稀薄使得游客不得不放慢步履,这正好让我们得以仔细地观赏美景,湖水清澈见底,将淡淡的白云、湛蓝的天宇和山上的各种颜色的树木倒映在湖里,微风吹来,波光粼粼,我们的心虽在扑腾扑腾地跳着,气息在急剧地喘着,但精神却分外清明,仿佛湖水将我们的心给洗过了一样。

4.2千米的行走在这里的确显得有些遥远,有些劳累。走乏的时候,便踏进草甸,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想着这样歇一歇,慢下来不是很好吗?我们是不是走得太匆忙了?我们得到了些什么,又丢失了哪些?我想到原阿尔卑斯山谷有一条汽车路,两旁景物极美,路上插着一个标语牌劝告游人说:“慢慢走,欣赏啊!”许多人在这车水马龙的世界过活,匆匆忙忙地急驰而过,无暇回首流连风景,于是这美丽的世界便成了了无生趣的囚牢,丰富的人生就是苦不堪言的徒刑。这是一件多么可惋惜的事啊!同样的生活,可以有不一样的活法;时间无法停住,但是我们可以驻足。朋友,“慢慢走,欣赏啊!”。

至13时,我们从普达措驶离,半小时后,回到香格里拉县城。稍事休息,一路行驶,晚再次回到丽江。

2011年11月16日

世界遗产——丽江古城

丽江古城,位于中国西南部云南省丽江市古城区,又名大研镇,坐落在丽江坝子的中部,它是我国历史文化名城中唯一没有城墙的古城,据说是因为丽江世袭的统治者姓木(传说是由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所赐,在国姓朱姓上减一“人”字而成木,意为一人之下也),筑城墙势必如“木”字加框而成“困”之故。这座古城,历史悠久,古朴自然,兼有水乡之容,山城之貌,作为少数民族集聚地,从城市的总体布局到工程建筑,融汉、回、彝、藏等各民族之精华,兼具纳西族独特风采。1986年,中国政府将其列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确定了丽江在中国名城中的地位。1997年12月14日,丽江古城以其悠久的历史、独特的风格、灿烂的文化被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组织收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成为中国首批受全人类共同承担保护责任的世界文化遗产城市。

丽江古城,呈正方形格局,其入口为大水车和文化广场,城墙上刻有江泽民手书之“历史文化名城”。其主要游览线路为东古街、酒吧一条街和新华街,最后在四方街会聚,街由水走,水呈街势。其酒吧一条街,俗称“艳遇之都”。这里每晚都灯红酒绿,歌声震耳,行人游走其间,演绎着若干浪漫的故事,多少情侣与非情侣的红男绿女,在此畅饮啤酒,耳鬓厮磨,情话悄语,沉浸在爱或欲的世界里,有多少人渴望在这里邂逅其浪漫的艳遇呀。

但我们更痴恋的是行走在丽江古城的小巷中,灯火阑珊,店铺罗列,各种特色的工艺品,特别是摩梭人手织的披肩和围巾,丰富得让人目不暇接,漂亮得让人爱不释手;专卖丽江独创音乐的碟片店,那种旋律和声音,让你的心也沉静下来;各种名目的客栈、所有馋人口水的小食,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寻访者。

我们在丽江古城假日酒店住了三晚。每晚饭后,三五成群,结伴徜徉在古城的小巷中,一边闲逛一边购物,走走停停,仿佛回到自己的童年,又像是进入历史的隧道,希望时光停逝,岁月重回,让自己在俗世的纠缠和喧嚣中找寻一份宁静,一份悠远,收获一种留恋,一种感动。

在这里我为妻女选购了披肩与围巾,希望为她们带去一份民族的风情和深远的牵挂。

2011年11月16日

游览大理崇圣寺

17日中午重回大理,游大理崇圣寺三塔,历时两个半小时。

据史料记载:崇圣寺三塔是南诏国和大理国时期建筑的一组颇具规模的佛教寺庙,位于原崇圣寺正前方,呈三足鼎立之势。崇圣寺初建于南诏丰佑年间(公元824—859年),大塔先建,南北小塔后建,寺中立塔,故塔以寺名,属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我们一行先朝拜崇圣寺,原庙宇在清咸丰同治年间已毁,现在所看到的是近年新修的寺庙群,与九华、峨眉、普陀等佛教名胜并无多少区别。入山门,进天王殿、弥勒殿、十一面观音殿,最后至大雄宝殿。导游告之今年本命年的香客可以去进香。今年是我的本命年,在佛前我虔诚地祷告,默祈三愿:一愿合家平安幸福,二愿女儿一切顺利,三愿事业再上层楼也。诚心动天,愿佛保佑!

其后乘电瓶车重回寺门,游三塔也,这是印记在历史教科书中的形象,早已刻在记忆中。

三座佛塔,矗立在苍山洱海之间,白云蓝天之下,秋日阳光的照射,肃穆庄严,默默地叙说着历史的烟云和时序的变迁,塔前“永镇山川”的金色石碑,表达出古人对民族团结、和睦发展的真诚愿望。三塔,历数百年风雨,依然挺立,让我们的缅怀有着实在的寄托,产生无尽的遐思。

从三塔的仰望中收回目光,看眼前宁静的大理古城,心中涌起无限的温暖和美好。

带着留恋,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三塔,一路行走在云贵高原之上,至晚7时至楚雄,夜宿楚雄天福酒店。

2011年11月17日

徜徉花海,穿行石林

早起,从楚雄出发,经3小时的车程,至本次旅行的终点昆明,首先去参观世博园。1999年,以“人与自然——迈向21世纪”为主题的世界园艺博览会在春城昆明成功举办,这也是我国举办的首届专业类世博会。导游的本意是让游客去玉石宫购买玉器,我与宣城的夏校长偷偷溜出购物的人群,徜徉在世博园内,看满园的红花绿草,奇树异果,陶醉其间。因为是周日,我们看见一群小学生在搞队日活动,童稚的笑声,洒满了世博园。春城昆明,鲜花的王国,植物的乐园。虽时已深秋,但满园的花草,让我们沐浴在浓厚的春意中,眼里是春,心中也是春!

下午车继续东行,至石林,观石林风景区。这是世界唯一位于亚热带高原地区的喀斯特地貌风景区,素有“天下第一奇观”“石林博物馆”的美誉,与北京故宫、西安兵马俑、桂林山水齐名,为中国四大旅游胜地之一。

尚未进景区,我们已能从路旁小山的奇石阵林中领略到那雄奇的气势,感慨大自然的威力与魅力。进入景区,只见花木葱茏,鲜艳的三角梅像燃烧的火焰,点亮了我们的眼睛;色彩缤纷的各种花木,让人心神俱爽。石林,世界自然遗产,国家AAAAA级旅游景区,国家地质公园,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这里是两亿多年前,由于地壳运动,海洋里沉积的巨厚的石灰岩,演化成的奇特的石林地貌,形成了天下奇观。我们不禁感慨造物主对勤劳善良的云南人民的眷顾厚爱,不禁感叹“江山如此多娇”。众多从影视、图片、烟标、钱币中熟悉的景象,印证着我们的猜想。

首先进入大石林景区,我们在由前云南省政府主席龙云题写的“石林”的巨石前留影,这就是我们人民币上的图案,在此留影,让我们的雅望和俗念完美地交融于一体。然后穿行在奇异的石林阵中,却想象在此展开双翼飞翔,一棵棵石柱,一座座石山,奇形怪状,或如大象驮乌龟,或似青蛙吃骆驼,在这里游走,你只会遗憾自己的想象力是如此贫乏,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如此无奈。“天造奇观”“竞秀”,前人的题记早已把我们的惊叹镌刻在石林之上。

走过大石林,见一群身穿鲜艳的民族服装的彝族老人在欢快地弹唱起舞,所有的游客都情不自禁地加入欢乐的行列中,一起释放着,也一起纵情着。然后我们穿过一道石门幽巷,进入小石林景区,一抬眼:阿诗玛!这不就是早已印在我们的脑海中,显现在我们记忆里的阿诗玛吗?高昂的头,秀美的身,倒映在小池中,那样俏丽,那样俊美,她是在等待她的阿黑哥吧!那是美好的爱情故事,那是人们关于温暖、关于纯洁、关于愿景的最执着的表达呀!我们年轻的或不再年轻的,我们经历过或渴望经历的,在阿诗玛石像前,我们重温,我们畅想。

2011年11月18日

我心中的昆明

昆明,我喜欢的城市,我向往的居处。因为它的历史,它的景色,它的风情。

我想到昆明,总是与两个历史人物有关。一个是陈圆圆,与柳如是、李香君、董小宛等齐名的秦淮八艳之一,一个影响了中国历史进程的女人。明清易代,风云变幻之际,这个妖艳绝色的女子,让吴三桂“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让李自成兵败如山倒,仓皇而逃,让清军的铁骑横扫中原,风卷残云。她是多么柔弱,多么无奈呀,她能改变历史的进程,但她何尝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但她又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在“三藩之乱”前,她的阅历和敏锐帮助了她,削发为尼,自赴清池,让人不禁生出无尽的追思。另一个是闻一多,写过《红烛》《死水》的诗人,楚辞的研究专家,“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多少次在课堂上我和学生共同吟诵,总是有别样的感受。这位当年“何妨一下楼”的纯粹书生,在国家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成为一位民主的斗士,作《最后一次演讲》,面对反动势力的枪弹毫无惧色,最终被毛泽东誉为“有骨气的人”,与朱自清一起被称作应该写颂歌的人。我总觉得在他的身上,有中国古代“士”的影子。这两位,人生的轨迹与命运的遭际本毫不相干,但是昆明,让我总是把他们一同想起。

我想到昆明,总是想到滇池与孙髯翁大观楼“天下第一长联”。记得早年喜欢楹联艺术,每当读到清代才子孙髯翁氏的180字的长联,真有被击倒的感觉。“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写滇池景色,叙历史情怀,对仗工稳,气魄宏大。虽然后来读到比这字数更多的对联,我依然把它当作“天下第一”。因这对联,我遥想着大观楼、滇池、昆明乃至云南。

学过地理,我知道昆明是云南的省会,我国西部的第四大都市,是我国面向东南亚、南亚开放的门户枢纽,具有“东边黔贵通沿海,北经川渝进中原,南下越老达泰柬,西接缅甸连印巴”的独特区位优势。我还知道昆明属低纬度的高原山地季风气候,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四季如春,鲜花常年开放,植物四季常青,是“春城”“花城”,是休闲、旅游、度假、居住的理想之所。查查资料,我知道昆明的历史沿革,“昆明”,原是我国西南地区一个古代民族的族称,在我国古代文献中,写着“昆”“昆弥”或“昆淋”,司马迁的《史记》中早有记载,到了唐代才正式作为地名出现。“昆明”真正作为现在地域名称,始于元灭大理,设“昆明千户所”之后。昆明还是我国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城市,在这里生活着汉、回、彝、白、苗、哈尼、壮、傣、傈僳等民族。他们热情好客,能歌善舞,民风淳朴。其待人接物的礼仪、风味独特的小食、绚丽多彩的服饰、风格各异的民居建筑以及妙趣横生的婚嫁风俗,都让人感受到鲜明的民族特色。

这次云南之行,我们两度经过昆明,遗憾的是走马观花,未能深入细致地探访、观察与体验。孙髯翁的滇池未去,陈圆圆的莲花池未去,闻一多的西南联大旧址也未及造访。

带着未竟的遗憾和再次探访的意愿,11月19日中午,我们飞离了昆明,告别了云南。

2011年11月19日

圆满中尚有几丝遗憾

此次云南之行,为时8天,眼光缭绕,神思飞越,是我历次出行中感触最深的一次,但其间也有几丝遗憾。

首先是行程紧迫之憾。本次旅行,我们走的是北线,即通常人们所说的昆大丽香线,只是在云南的西北部,云南16个市州,我们涉足的只有昆明、楚雄、大理、丽江和迪庆五地。我所向往的西双版纳热带雨林(傣族的风情),腾冲的滇缅国际大通道(陈纳德的飞虎队、中国远征军),滇越国境线(友谊关),这一次都遗憾地擦肩而过了。

其二是行色匆忙之憾。我一直认为旅游是一种生活方式,更是一种审美方式,其最高境界不是感官的接触,而是心灵的交融,是情感的契合。旅游需要行走,更需要静思。而现在的旅游方式实在是太匆匆忙忙,急如星火,没有个性,很累人也不过瘾。如在香格里拉,早就听说了泸沽湖,那里生活着的摩梭人特异的走婚习俗,现在是什么样子?若能实地去考察去探询,该是多么有意义的事呀!还有梅里雪山,还有蝴蝶泉,这一次都在匆忙中错过了。

其三是文化缺乏之憾。云南是富有特色的少数民族聚集区,蕴含了丰富而有魅力的文化。而我们知识储备不足,导游素质不高,许多问题依然没解决。比如,各少数民族同胞对男女的不同称谓就很有意思。到了昆明,那里是彝族人最多的地方,他们把男人叫“阿黑哥”,女人叫作“阿诗玛”(源于电影《阿诗玛》)。到了大理,那里白族人最多,我们就变成了“阿朋”和“金花”(源于电影《五朵金花》)。到了丽江,那里是纳西族人的集聚地,人家又叫男人和女人为“胖金哥”“胖金妹”。因为纳西族的一切劳作,包括杀猪宰羊做生意都要靠女人来完成,男人一生只需做好七件事,琴、棋、书、画、烟、酒、茶就可以了。他们认为女人越胖越黑就越有力气能干活,所以纳西族人以胖为美,以黑为贵。实际上纳西族语把男人和女人叫作“若知”和“咪知”。据说是当地水质含碱多的原因,纳西族人偏瘦,女孩身材普遍很好,胖人并不多。到了香格里拉,那里的居民以藏族为主,称男人为“扎西”,称女人为“卓玛”。另外,众多的民族节日,彝族的“火把节”,白族的“三月街”,傣族的“泼水节”,傈僳族的“刀杆节”,丰富多彩,饶有风趣。可惜都未能亲身领略。此次旅行,我尤其对古纳西族的“东巴文”有浓厚的兴趣,琢磨着那些图形样的文字里包含了怎样的文化密码和民族遗传信息,但是除了带回一册由东巴文书写的图册,还是只能对着它发愣,为它的神奇而着魔。还有香格里拉,它的由来、流传,寓意、韵味,对我而言都是一个等待彻解之谜。

七彩云南,彩云之南!在那遥远的地方,那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哟!

2011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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