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哎嘿?原来那个‘夏浅’就是你啊!”
鬼离兴致盎然地走过去——这男孩身高比鬼离矮那么一些,再加上鬼离自带一种牛X哄哄的气质,因此看着就像是姐弟俩一样。
夏浅不安地往后退了几步。
鬼离抱臂有些困惑:“你怕我干什么?”随即她又像是找到了答案一般转头,研判地看着玄缺:“喂,你是不是吓唬他了?”
玄缺无辜地与鬼离对视:“没有啊!”
“鬼才信你!”
鬼离撇了撇嘴,用尽可能平和爽朗的声线安抚这个男孩:“你放心好啦,我们不会害你哒!我向你保证好不好?”
夏浅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
“……你饿吗?”
“不饿。”
令人尴尬的是,就在夏浅回答完之后,只听得一阵“咕噜噜”的悠长腹鸣声穿透了他薄薄的校服布料,传入了鬼离的耳朵中。
夏浅的耳根子顿时红了一片。
鬼离不禁失笑,顺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饭点早就过了,我带你去吃点简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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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市中心最近的咖啡馆包厢里,夏浅狼吞虎咽着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食物,时而停下来不安地瞟一眼闭目养神的玄缺。
“哎呦,你还说没吓唬他,你看把人家孩子吓得都出心理阴影了。”鬼离嗔怪地瞪了一眼玄缺。
玄缺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是平静地回答道:“不是心理阴影,是来自血脉中的戒备吧,毕竟也是神族末裔。”
“所以当年你到底干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你猜?”
这个时候的夏浅已经基本就餐完毕了,神态也变得轻松了不少。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他不禁脱口而出道:“我……我记得的……”
话音刚落,鬼离有些惋惜的眼神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不过玄缺倒依旧是一脸淡定,闭目养神。
“怎么了吗?”他错愕道。
鬼离摇头,用咏叹调的声音叹息道:“多实诚的好孩子啊……”
“???”
“其实刚刚我那句话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毕竟这家伙以前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用头发丝都能猜到的好吗?”鬼离略有点嫌弃地瞅了一眼玄缺,“特别是魔神状态的时候,那一身的煞气浓重到连我都受不了……这么跟你说吧,他杀过的生灵比我吃过的米都多。”
玄缺嘴角滑过一丝笑意。
“那姐姐你也是魔族吗……?”夏浅流露出一丝小孩子的好奇。
“不不不,我……我是……驱魔师来着的。”鬼离的目光微微黯淡了些,随即又充满了热烈的活力,“那你呢?要不要跟我自我介绍下?”
“哦……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从我出生开始,上古时期有关神族历史的记忆就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直到我18岁的时候,我才拥有了些微的神力……”
“些微的?”
“其实并不是些微的……我知道自己体内蕴含着一份无比强大的力量,可我只敢用这座冰山的一角。说实话,拥有神力的滋味并不好受……我……”
“哦了解了解,那你几周前是……?”
“几周前我母亲死了。”
说到这儿,夏浅本来清澈的眼瞳都变得愤怒而痛苦:“我父亲是个富商,但他很久以前就把我妈妈赶出了他的别墅,妈妈用这些年的存款开了一家洗衣店,勉强养活着我和她自己……几周前她生了很重很重的病,连我的神力都无法治愈她。她死后,我的父亲和同父异母的哥哥到了洗衣店,想要抢走洗衣店的拥有权……我不同意,他们就把我拉到了郊区……”
“……我很抱歉。”
“我恨他们,我更恨这人间的公道都瞎了眼。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当时极度渴望力量吧……我的能力忽然就解放了一大半!现在他们还在医院躺着呢,再也祸害不了人了。”夏浅的神色有了一丝的得意。
“……”鬼离不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盯着他。
“我没想到那些奇怪的‘侦查团’来得那么快,当时我的力量正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我没想过伤害他们,我只是想让正义与公理重现这个社会……”
“你看,我是神族末裔,命运注定了我就要充当正义的使者。我将会践行最公道的审判,所有恶人都会有恶报……”
“别傻了阿浅,”鬼离突然开口,声音变得冷了几分,“没有人是清白的,凭什么去审判别人。”
“因为我有力量啊!我的力量足以使他们……”
“那么,你跟那些以拳头说话的恶人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