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娘仨顾不上洗碗,就围坐着一起,等着看地契。
陆锦良把包袱放在桌上,先把地契推到余欢面前,余欢看了一眼,都是繁体字,大概能看懂,看完就递给了周氏。
周氏认真看了,又递给余欢让她收好,余欢也不推托,坦然接了。
陆锦良又把两本薄薄的书递给余欢,是《三字经》和《百家姓》,余欢翻开看了一眼,暗叹口气,自己也就是能识字的程度了,有些字还得靠猜,教小弟的时候自己也要继续学习啊。
“小弟,字我大概都认识,从明天开始我先教你《三字经》,也要教你算术。”
“算术?打算盘吗?”
“不,是一种更简单的算数方法。明天早上吃完饭就开始学一个时辰,晚饭前你再练习一个时辰。”
“好,嫂子,我一定好好学。”
陆锦良又把钱袋递给余欢,汇报了哪些地方花钱了:“地契更名登记花了一两银子,还给了办事的主簿一两银子,我跟松枝大哥吃饭住店花了不到一百文,两本书四十文,借五大爷的牛车给了十文,剩下的都在这儿了。”
余欢接了放在手边,想了想开口:“娘,松枝大哥前前后后陪我们跑了好几次腿了,咱们直接给钱不合适,是不是买点东西表示一下?”
周氏点头:“是这个意思,虽然现在是农闲时候,没什么事儿,但是要是去镇上打短工也能挣几个钱儿呢,改天买点肉,扯几尺布就行了,你不是还在教兰花和松枝媳妇绣花吗?这就够了,以后还长着呢。”
“好,就按娘说的办。”
娘仨这才收拾了,各自回屋。
陆锦良一进屋就看见炕上崭新的大绿色被褥,就知道是嫂子给换的。他虽然懂事早,可到底还是个孩子,觉得心里感动。躺在新褥子上,鼻子有些酸了。想着以后一定好好听嫂子的话,不管大哥以后回不回来,他都一定对嫂子好。
医馆的伙计是半下午的时候来的,送了药,还包了几包桂圆干、枸杞子和当归。
余欢付了钱,又额外给了伙计二十文,多谢他这段时间送药,这是最后一次送药了,以后有事可以自己去镇上了。
送了伙计出门,余欢又开始数剩下的钱,想着过几天就要开始春种了,这些她不是很懂,家里也没有壮劳力,还得请帮工,或者应该买头牛。嗯,晚上跟娘和小弟商量一下。
余欢闲着没事,继续绣帕子,这几天都在帮兰花绣嫁衣,帕子就中午吃完饭抽空绣一会儿,晚上不敢多绣,上一世就因为近视眼各种不便,这一世可要好好保护眼睛。
下午兰花又来找余欢绣嫁衣。
周氏跟春婶儿去村里问人买菜种,余欢想多种几种不同的菜,只能分几家才能找齐了。
陆锦良出去打猪草和挑水了。
到了晚上余欢又开始召集家庭会议,先大概数了一下剩下的钱,还有二十几两。
余欢有两个想法:“第一,咱家是不是该买辆牛车,出行方便,牛还能耕地什么的;第二就是春种请帮工的事儿,咱村有没有家里地少劳动力多的人家?找这种人不用担心农忙的时候耽误两家的事儿。”
“对对对,这次新买的地多,不能像往年那样等着人家帮咱们,往年也是你徐叔家、福生家、大牛家帮着我们忙活,可是他们几家也都有地,咱也没办法。今年是该请人,明天我就跟你春婶儿去村里问问。”
“嫂子,买牛的事儿我请大虎叔陪我去吧,他是猎户,会看牲口。”
“小弟想得很好,就这么办。买了牛车正好在镇上买点肉,到时候松枝大哥家、大虎叔一人给二斤,再从我这儿拿两块布给春婶儿就都安排好了。不知道买辆牛车大概要多少钱?”
“买头成年的牛得七八两吧,牛车要一两,还要去镇上做耕牛登记,也得花个二百文。”周氏还算了解。
“好,那明天小弟学完功课就去问问大虎叔方不方便陪你去。”
“我现在就去问,还不晚,大虎叔肯定还没睡。”陆锦良还不等俩人反应就跑了出去。
“这性子怎么这么急了,以前也没这样啊?”周氏觉得儿子最近变化很大。
“小弟这是有干劲呢,别看他年纪小,可是肯干肯学的性子,娘放心,小弟以后差不了。”余欢开解她。
很快陆锦良就跑回来了,说是跟大虎叔说好了明天一起去。
于是烧水泡澡洗漱之后,各自回屋睡了。